昆仑历来被称为万山之祖,群山起伏,延绵不断。
在莽荒群山间,坐落有当今武林中两个顶尖大派,分别是明教总坛光明顶与昆仑派。
除了明教和昆仑派,昆仑群山中间还有一个势力,名为朱武连环庄。
相比明教与昆仑派,朱武连环庄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了,朱长龄和武烈两位庄主在江湖上也算不得什么顶尖高手。
李止戈赶了半个月的路,风尘仆仆来到了一座山峰下。
山脚坐落了几户人家。
茅屋前开垦了薄田,一个女子挽起衣袖在田间劳作。
李止戈走到田边,直接开口问道,“姑娘,请问朱武连环庄是不是在这山顶?”
女子皮肤黑红,她猛然抬头,明显是被李止戈的声音吓着了。
警惕看着李止戈,女子声音有些细弱,怯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去朱武连环庄干什么?”
李止戈见这姑娘胆子小,爽朗笑道,“李某不是歹人,姑娘不用害怕。李某上朱武连环庄,只是为了寻一个小兄弟。”
女子仔细打量李止戈,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声音也大了两分,焦急劝道,“公子,朱武连环庄去不得啊!”
“那朱武连环庄豢养有几条恶犬,见人就咬。前些日子王叔上山采药,路过朱武连环庄,被恶犬咬得血淋淋的,回来没撑两日就去了。可怜王婶孤儿寡母,连一个公道都讨不了。”
李止戈摇头,“谢谢姑娘关心,不过李某也粗通一些武艺,想来对付几条恶犬还是绰绰有余的。”
女子看着李止戈高大的身形,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确实,这位公子长得好生高大,比寻常人足足高出一个头呢。
李止戈转身,准备上山。
他心情有些迫切,早一日修成九阳真经,他就可以早一日打上峨眉,为师父和师姐他们报仇。
“公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看着李止戈的背影,女子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李止戈回头,笑道,“从江南来的。”
女子完全不害怕了,她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公子,天色已经晚了,要不到我家吃个晚饭,等明日上山不迟。”
李止戈迟疑片刻,点头应了下来。
风尘仆仆赶来昆仑,他这些天确实没有好好休息,需要休整一下。
况且张无忌跳下了悬崖,自己可不敢直接往下跳,总得寻一些绳索。
女子从田里走出来,放下裤腿,捋一捋耳边细丝,自顾自开口道,“我叫陈翠花,从旁边小镇嫁过来的,这附近只有我们几户人家。”
李止戈点头,笑问道,“这个地方僻野,你们平时生活一定很艰难苦吧?”
陈翠花摇头,脸上着温婉的笑容,“也谈不上苦,我丈夫每天都上山打猎,将猎物拿到镇子上换钱,然后买一些油米,有时候他还会给我买首饰呢。”
“你看,我头上这只簪子就是他买的,漂不漂亮?”
李止戈看向女子黑红的脸庞,她粗糙黑红的脸庞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再看女子头顶发簪,不过是一只梨木雕琢的粗糙簪子。
这样粗糙的簪子,放在江南水乡,少有女子会佩戴出门。
面对陈翠花期待的眼神,李止戈点头肯定道,“簪子很漂亮,姑娘你也很漂亮。”
陈翠花黑红的脸更红几分,她连连摆头,“公子,你莫要哄骗我。我爹娘都说我生得难看,也就我那男人不嫌我丑,肯对我好。跟着他,我怎样都不嫌苦。”
这个乡野妇人虽然模样粗糙,但李止戈真心不觉得她丑,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陈翠花带着李止戈来草屋前,她推开木门走进去,拉过一张木凳朝李止戈笑道,“公子,快坐下,我这就去生火做饭。”
李止戈坐下,打量着被烟火熏得黢黑的墙壁,以及身前满是油污的桌子,第一次对这个时代平民百姓的生活有了直观的认识。
看李止戈打量屋子,再看李止戈上好布料缝制的衣衫,陈翠花抓紧衣袖,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公子,你是大户人家,第一次来我们这种地方吧?”
李止戈看出了女子的窘迫,他爽朗笑道,“李某从江南赶来,一路风餐露宿,现在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
陈翠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转身走到一旁厨房的灶台开始忙活。
草屋很小,只有三个房间,一间厨房,一间正堂,还有一间是陈翠花一家晚上睡觉的偏房。
浓烟不停往正堂飘,李止戈也不以为意,他没有那么娇贵。
一个时辰后,陈翠花将饭菜端上桌子。
粗碎的粟米冒着热气,还有一盘兔肉,一盘鸡肉,以及一碗漂浮着零星油珠子的野菜汤。
陈翠花擦了擦手,给李止戈盛上满满一碗粟米,笑道,“公子,你不用等我们,先吃吧。”
说完,陈翠花走到门口,拉开嗓子喊道,“小牛,小牛,莫贪玩了,小心野狼把你叼去,快回来吃饭啦。”
李止戈朝门外看去,一个穿着开裆裤,虎头虎脑的男孩儿跑了回来,他挂着两条鼻涕进门。
进了门,男孩儿看向李止戈,呲溜一声将鼻涕吸回去,朝陈翠花问道,“阿娘,这个人是谁啊?他长得好高,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人呢。”
陈翠花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骂道,“小牛,不要乱说话。这是我们家的客人,快跟叔叔问好。”
“叔叔好。”
王小牛委屈巴巴喊了一声,眼眶里有晶莹的水光在打旋儿。
李止戈伸手揉了揉王小牛脑袋,温声问道,“小牛,疼不疼?”
王小牛傻傻看着李止戈,摇头道,“不疼。”
李止戈笑了起来,“小牛,你将来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以哭的。”
王小牛重重点头,“叔叔,小牛不哭。”
没等一会儿,一个相貌憨厚,身材壮实的男人提着两只野兔走了进来,他看到李止戈,愣了一愣。
陈翠花眼中有化不开的温柔,她看着憨厚的男人,笑着解释道,“这位李公子是从江南来的,今晚在我们家留宿。”
说着,陈翠花又朝李止戈道,“公子,这是我家男人王大娃。”
李止戈爽朗朝男子笑了笑,开口道,“王大哥,今晚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大娃摸了摸头顶,笑得憨厚,“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用过饭菜后,李止戈看向王大娃,问道,“王大哥,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些结实的绳子,越长越好,越多越好。”
王大娃没问为什么,他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捆小拇指粗细的麻绳,憨厚朝李止戈问道,“李公子,你看这些绳子行不行?”
伸手扯了扯绳子,这绳子够结实。
李止戈取过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锭碎银子,将银子放在王大娃手中,开口道,“王大哥,你帮我大忙了。一点小小的心意,你不要推迟。”
王大娃看着手中银子,有些为难,“李公子,太多了。这捆麻绳不值这么多银子的,给几个铜板就够了。”
看王大娃不好意思,李止戈劝道,“王大哥,这是我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拿去给嫂子添置些胭脂,给小牛买两件新衣裳。”
王大娃收起银子,红了老脸。
晚上,李止戈躺在床上,身边是不停翻身打呼噜的小牛。
屋外,王大娃和陈翠花夫妇打了地铺,李止戈隐隐约约能听到陈翠花埋怨的声音,“王大娃,你心黑啦?那一捆麻绳,你敢收人家银子?”
听着屋外陈翠花埋怨丈夫的数骂声,李止戈脸上露出了笑容。
想到明日就可以去朱武连环庄附近找张无忌跳崖的地方,李止戈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