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肯定?”楼闻筝问。
“他那几个哥们没一个底子干净,我怀疑这家酒吧是他们的交易场所,交易现场肯定要验货,只要能进去,一定能拿到有用的东西。”
他说得头头是道,显然计划了很长时间,说完见楼闻筝一直盯着他看,眼神晦暗不明,他问:“怎么了?”
楼闻筝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
“你不用太担心,陈豫很喜欢你,只要你身份不暴露,他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嗯。”楼闻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盛明予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迟疑了一下,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
盛明予心头咯噔一下。
“公司有个项目一直拿不下来,我跟顾长冬都很烦,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做特效,这个项目拿不下来,工程后续不好推进。”
盛明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这对我们社畜来说就是大事。”
盛明予调侃道:“明明有做老板娘的资本,非要去做社畜,被甲方刁难能怪谁?”
楼闻筝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起身说:“录到东西了我再联系你。”
“好。”
盛明予走后,楼闻筝给陈豫打了个电话,她没提酒吧开业的事,拐弯抹角的说某个高奢品专柜出了新品包,让陈豫明天晚上陪她去看看。
“明晚我有点事,改天成么?”陈豫说。
“你是不是怕我问你要钱买包?”
“不是不是。”陈豫连忙解释:“明晚我一哥们开的酒吧试业,说好了去给他暖场子……”
“酒吧试业?”楼闻筝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能带我一块去么?”
“这……”陈豫支吾道:“一群大老爷们喝酒,你一个女孩子,不合适。”
“好吧。”楼闻筝倒也不勉强,只是语气有点失望:“那等你有空再联系。”
她说着就要挂断电话,陈豫连忙叫住她:“等等!要不我明天去接你,走个过场咱就离开,陪你去买包。”
“不是说不方便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陈豫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去了酒吧一切听我的。”
“好。”
挂断电话,楼闻筝发了一会儿呆,她打开通讯录上,盯着晏淮之的号码看了半晌,手指都挪过去了还是没点下。
算了,等把陈豫这件事处理完再找晏淮之好好谈谈。
次日晚上八点钟,陈豫过来接楼闻筝。
到了酒吧门口,陈豫不放心的再三嘱咐:“不要喝里面的东西,谁给都不能喝,咱们去跟我那个朋友打个招呼就走,你别乱跑。”
楼闻筝疑惑的看着他:“不就是个酒吧吗,你怎么说得跟里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陈豫看起来很想跟她解释点什么,但犹豫半晌还是没说:“这一行水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走吧,下车。”
-
凌晨两点钟。
盛明予坐在自家别墅客厅,手里夹着一支烟,手边的烟灰缸堆了满满的烟头,宽屏电视正在播放午夜新闻,他虽然在看,注意力却并不在新闻上,电视开着只是为了制造一点声音,好让偌大的别墅看起来不那么空荡。
隔了十分钟,他抬头看向墙上的壁钟——这个动作他今晚重复了无数遍。
两点十分。
他在等楼闻筝的电话。
如果两点半还没消息,那他就带人冲去酒吧,行动可以失败,打草惊蛇也没关系,但楼闻筝不能有事。
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手机就响了。
盛明予几乎立刻接通了电话:“喂?”
“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盛明予一愣,挂断电话立刻冲出去。
楼闻筝的车停在他家别墅门口,她面无表情的靠在车身上,盛明予奔到她跟前:“情况怎么样?你没事吧?”
楼闻筝递给他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新型毒品,还没流入市场,可以作为证据交给警方。”她从口袋拿出内存卡:“毒品来源,货运航线以及参与者都在录音里,你拷贝两份,一份交给警方,一份公开放到网上。”
盛明予没想到她去一趟收获这么大,惊喜的说:“怎么运气这么好,一次性全弄到了。”
楼闻筝扯了扯嘴角,打开车门:“还有这个。”
盛明予一看,后座上跟叠罗汉似的躺着四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是陈豫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
“把他们一块交给警方。”
盛明予皱眉:“他们……你们起冲突了?”
“嗯,行动不小心暴露了,我把酒吧砸了才得以脱身,动静不小,陈金南那边估计已经收到消息了,你动作要快。”
“你有没有受伤?”盛明予说着要来拉她的手检查。
楼闻筝侧身避过:“我没事,人和物证都交给你了,剩下的该怎么做你看着办,我先走了。”
“闻筝!”盛明予连忙叫住她:“谢谢。”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一个女人单枪匹马从那种地方杀出来,过程有多凶险可想而知。
“不客气。”楼闻筝说:“那,以后我们两清了。”
盛明予一愣:“什么?”
“这些东西足够制造舆论,逼着陈金南和他背后保驾护航的人现身,程门未来是谁当家做主基本成了定局,你想要这些,我帮你争取,至于我跟你的婚事,就算了吧。”
盛明予脸色一沉:“你帮我是为了补偿我?”
“对。”
“我不接受。”盛明予冷冷的说:“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楼闻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真的欠你吗?”
盛明予:“……你什么意思?”
“菩提子手链是服装展赠品,走秀当天现场嘉宾人手一条,婚礼订金不是你交的,而且,我在榕城一中以及A大查不到你的学籍档案——盛明予,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有哪句是真的?”
盛明予脸色骤变。
“我本来不想撕破脸皮,更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可你真的太贪心了,你能说一句谎,还能说一辈子谎吗?更何况晏淮之就在我身边,当着本尊的面冒名顶替,你就一点都不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