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一见盛明予就高兴起来:“明予,你不是去鹏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老欧说你突然把几个堂口的人都调走,还是来这种地方——你们到底干嘛来了?”
盛明予话是问熊初墨,眼睛却一直看着楼闻筝。
楼闻筝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跟熊初墨打了声招呼就走。
刚走了几步,盛明予追上来,态度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闻筝,大熊说你带人去打晏淮之……”
楼闻筝充耳不闻,掏出手机开始打车。
盛明予立刻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楼闻筝输入目的地发送订单。
“闻筝……”
订单刚发送出去就有司机接单,楼闻筝正想收起手机,屏幕突然被一只手按住,她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盛明予。
在外人眼里,盛明予绝对算得上高富帅,一米八五的身高,五官英俊,常年游走在生意场上,练就了满身圆滑干练的气质,再加上各种高奢品和昂贵的跑车不离身,乍眼一看,十成十的名门子弟派头,几乎能以假乱真。
他对价值不菲的奢侈品有种迷之执着,从日常穿着到腕表袖扣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就连打火机都是某个享誉国际的大牌子,整个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奢侈品展示架。
可楼闻筝很清楚,这人就算用金钱把自己武装得再完美,底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在夜市上逞凶斗狠的小混混。
她盯着盛明予手腕上那个价值数百万的腕表看了一会儿,撇开他的手:“跟你有关系吗?”
盛明予虽然早就习惯她的态度,这会儿还是很无奈:“闻筝,我没别的意思……”
“你有。”楼闻筝打断他的话:“一听见我跟晏淮之决裂,你就跟嗅到肉腥味的老鼠一样,现在要么是在幸灾乐祸,要么是在找机会在我面前刷好感,真当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
盛明予:“……都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敌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等你死了就结束了,我不跟死人计较。”
盛明予一噎。
这时楼闻筝叫的车来了,她打开车门,上车之前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冲盛明予微微一哂:“腕表很漂亮,但不适合你,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改掉模仿别人的习惯?”
盛明予脸色骤变,他正想说点什么,楼闻筝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上车关门就走。
怼了盛明予一顿,楼闻筝心情才稍稍舒爽了点。
平时她火气没这么大,也不屑于对盛明予发脾气,但今天他刚好撞枪口上了,发了一通脾气,她这会儿神清气爽。
回到家,楼闻筝进门就看到玄关处放了一双皮鞋,她走进客厅一看,果然看到楼亦舒正弯腰收拾一袋垃圾。
黎真三年前生下一个女儿,楼亦舒22岁时多了一个妹妹,那段时间他创业的安保公司刚起步,又要帮着照顾妹妹,公司和家两头跑,当时快两百斤的他实在吃不消,等公司一稳定,他立刻着手开始减肥,花了快一年时间减了七十斤,成功从一个胖子变成帅哥。
他五官底子本来就不错,一瘦下来事业和桃花运都好了起来,一年前交了个女朋友,三个月前刚订婚,正计划开春举办婚礼。
这些年楼亦舒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来看楼闻筝一次,给她带点黎真炖的汤,收拾收拾卫生,再顺手带走垃圾,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为了防止楼闻筝死在家里没人知道,他好及时过来收尸。
楼闻筝刚开始挺抗拒他的关心,但拗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来,后来索性就由他去了,甚至给了他一份家里的钥匙,有时候她不在家,楼亦舒就自己进来,回头一看冰箱里多出来的水果酸奶零食,她就知道楼亦舒来过了。
“回来了。”楼亦舒听见动静,回头跟她打招呼。
“嗯。”楼闻筝应道,她跟楼亦舒交流不多,共同话题更是少得可怜。
“又没睡好?”楼亦舒问。
“嗯?”
“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一样。”楼亦舒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老失眠也不行,身体迟早垮掉。”
“不用。”
楼亦舒是知道她脾气的,她决定的事基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见她拒绝,他也不劝:“周末去我家吃饭吧,妞妞三周岁生日,我妈请了不少朋友,准备给她办个生日宴。”
“不去,礼物回头寄过去。”楼闻筝说。
楼亦舒踌躇了一会儿,说:“晏淮之回国了。”
他说完,有些忐忑的等着看楼闻筝的反应。
“嗯,我知道。”
“你知道??”楼亦舒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吗?”
“你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会这么淡定?不是应该冲过去找他吗?”
“冲过去了,也找了,又被赶出来了。”楼闻筝面无表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能想象到的丢脸我都经历过了。”
楼亦舒先是一愣,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顿时火了:“晏淮之把你赶出来?这王八蛋……没事儿,后天有个慈善晚会,晏氏也在受邀名单里,咱去把场子找回来!”
楼闻筝皱眉:“怎么找?”
“晏氏刚从国外搬回来,对榕城来说它就是个外来企业,还没站稳脚跟,我在圈内朋友多,找几个人刁难他,让他当众出丑丢脸还不是小菜一碟?”楼亦舒说:“而且对晏氏虎视眈眈的人多得很,就算我不收拾晏淮之,也会有别人收拾他。”
“为什么?”
“榕城电子行业基本已经饱和了,晏淮之这时候来分一杯羹,本地电子行业肯定不允许,再加上晏家以前在榕城一直是龙头霸主地位,七年前被肢解的时候虽然很狼狈,但现在卷土重来,大家都有危机感,说句不好听的,这次的慈善晚会对晏氏来说就是一场鸿门宴,晏淮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反正出丑是绝对的,你去了就当看个笑话。”
楼闻筝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对了。”楼亦舒又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晚宴有你不想见的人。”
“谁?”
“盛明予,他代表SAN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