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雯和陈雪仪一走,宋寒川就八卦兮兮的问:“你跟陈雪仪什么情况?怎么勾搭上的?”
江漾沉默了一会儿,说:“华人留学生圈子里的,之前聚会上遇到,都喝多了就……一次就怀上了,早知道有这运气我就去买彩票。”
“她什么来头?”
“岛城人,听说家里是做电子生意的,具体不清楚。”
“年龄比你大?”
“大三岁。”
“可以啊。”宋寒川调侃道:“抱了块金砖,还买一送一。”
“……你去死!”江漾抓狂道:“我还不想当爸爸!!”
“呸!渣男!爽完就想不认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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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漾住了三天院。
陶医生每天都过来找他谈心,但对于高月雯找来的医生,江漾是一万个不相信,无论医生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都不为所动。
他不配合治疗,在医院憋着对病情没好处,陶医生向高月雯提出建议,让江漾回家好好休养。
于是江漾被接回家。
回到江家,江漾一进门就看到陈雪仪坐在餐桌旁,和负责做饭的保姆一边择菜一边说话,她神色很淡,嘴角带着浅笑,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平和,毫无攻击性。
见江漾回来,保姆打招呼:“少爷回来啦。”
“嗯。”江漾瞥了陈雪仪一眼,陈雪仪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吃饭的时候,高月雯说:“我明天飞欧洲一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江漾,这段时间你安分点,在家待着别乱跑。”
江漾冷笑:“跑不了,我去哪儿你不都知道。”
高月雯皱眉:“你少阴阳怪气的,定位窃听系统我已经撤了,摄像头也拆了,只要把病治好,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江漾疑惑道:“没骗我?”
高月雯嗤笑:“等孙子出生,这个家有没有你都无所谓,我干嘛还要做这些事来讨人嫌。”
江漾:“……”
高月雯让保姆盛来一碗汤,放在陈雪仪面前:“多喝点汤补补,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保姆会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
陈雪仪点头:“好。”
高月雯对于陈雪仪的乖顺听话越发满意,脸上难得带了笑容:“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不用多想,你爸妈那边我已经让人过去接洽了,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
陈雪仪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
高月雯一愣。
“家里的事我不太管,您不用为了我特意去接济他们。”
高月雯从她神色里看出了点什么,说:“行,那等孩子出生,辛苦费就折成房子和现金。”
“好。”
高月雯吃完饭就上楼办公去了,江漾挑眉看着陈雪仪:“我妈准备给你多少辛苦费?”
“不知道。”
“你打算要多少?”
陈雪仪抬头看他。
江漾鄙夷道:“我能理解成你坚持要生下孩子是为了钱吗?”
“随你便。”
江漾:“……”
次日,高月雯一大早就出差了,家里只剩下江漾和陈雪仪两个主人。
江漾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被保姆叫起来吃饭。
他顶着一脸起床气出现在餐桌上,看什么都不顺眼,一盘红烧排骨翻来覆去的挑,坐在对面的陈雪仪时不时看他一眼。
江漾感觉到她的视线了,但就是不看她,拒绝跟这个心机女有视线接触。
许久,陈雪仪叹了口气:“想吃哪一块就夹走,不要翻菜。”
“我乐意!”江漾气鼓鼓的说:“这是我家,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陈雪仪沉默半晌,突然站起来,江漾立刻抬头。
她做了个让他措手不及的举动——端起红烧排骨倒扣在桌上:“挑吧,这样看得更仔细。”
江漾:“……”
说完她收起空了的盘子就往厨房走,江漾在后面咆哮:“搞清楚这是谁家——”
被气了一顿,江漾连饭都没吃饱就上楼补觉去了。
躺了一下午,他头疼欲裂,到了晚上情绪越发暴躁起来。
保姆拿了药上来,他怒气冲冲的把杯子摔了个粉碎。
这动静把陈雪仪吸引上来,她走进房间,江漾跟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盯着她看,只等她一开口就找理由骂她个狗血淋头。
但陈雪仪只是看了一眼房间,吩咐保姆:“把碎片收拾一下,拿吸尘器上来,床底也要打扫干净。”
保姆应了一声,转身去拿打扫工具。
打扫完房间,陈雪仪重新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了。”
江漾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冷笑一声,夺过水杯当着她的面摔碎:“不用你管,滚出去!”
陈雪仪也不生气,转身对保姆说:“少爷心情不好,多倒几杯水上来,让少爷摔着玩儿。”
江漾:“……”
保姆果然下楼倒了七八杯水上来,陈雪仪接过托盘,轻声问:“这些够摔吗?不够楼下还有。”
江漾怒道:“我说了不要你管!!”
“我也不想管。”陈雪仪叹气:“但是孩子出生前你得活着,要么把药吃了,要么发泄完把药吃了,你选一个。”
江漾冷笑:“怎么,怕我死了你就拿不到钱?”
“对。”
“那我偏不如你意,我今天就还不吃药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江漾转身往床上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雪仪倒也没勉强,对保姆说:“从今天开始放你一周带薪假,你明天先不用来了。”
保姆受宠若惊,频频看向江漾:“少奶奶,这……”
“没事。”陈雪仪笑了笑:“去吧。”
保姆转身走了。
江漾嗤笑:“不错嘛,才来几天就哄得保姆一口一个少奶奶的叫,我真是小看你了。”
陈雪仪并不理会他的挑衅,转身下楼去了。
家里一整夜都没动静。
第二天早上,失眠了一整晚的江漾带着一脸山雨欲来的暴躁表情下楼找吃的,昨晚没吃饭,他饿了。
但是到了楼下才发现空无一人,客厅甚至连窗帘都没拉开。
他立刻看向客厅的挂钟——是早上七点钟没错,平时这个时间家里的佣人早就起来忙活了,桌上这会儿该摆好早餐了才对……人都去哪儿了?
他正疑惑,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回头,陈雪仪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软底鞋,长发松松挽着,肤色素白,乍眼一看温和又清冷,两人四目相对,她打招呼:“早。”
江漾压着脾气问:“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陈雪仪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的说:“我给他们放了一周带薪假,他们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