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湾仔军器厂街 1号,警政大楼西翼 23层。
还是那间小会议室,还是那张黑椅和米黄色长条桌。
只不过,这次坐在海百川面前的三个内务部工作人员,却不是之前杨锦荣三人。
和上次接受内务部的询问一样,这一次,海百川仍然独自坐在一张黑椅中。
对面的米黄色长条桌后面,并排坐了三个身穿白色衬衫制服的内务部工作人员。
“你问心无愧?”
看着一脸坦然的海百川,对面的三人差点被气乐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媒体面前发表的那番言论引起了很多市民的不满,很多人都向我们警方投诉,认为你对人质的态度表明港岛警队完全不在乎市民的死活。”
海百川耸了耸肩:“三位长官,你们也是差佬,难道你们真觉得我的说法有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警方不被人质影响,那么罪犯就不会用人质来威胁我们。”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事情,而是你这种说法完全就是在把我们警方和市民放在对立的位置上。”
“所以喽,”海百川摊了摊手:“难道你们打算召开新闻发布会,让我道歉还是纠正之前的说法?”
看着海百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三人很清楚,如果真召开什么新闻发布会的话,谁知道这家伙又会说些什么。
“先不说这个,海警官,我们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油麻地会出现那么大的江湖冲突,死伤这么多人。你知不知道这很影响我们警方的形象,市民会认为这完全就是我们控制不了局势。”
“拜托,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海百川觉得三人的说法很有意思:“我倒是觉得市民不但不会质疑我们的能力,反而会认可我们的所作所为。
毕竟这一次,死的都是帮派成员。我想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样的帮派成员死的越多越好。”
顿了顿,海百川继续补充道:“至于这次会出现这么大的冲突,这也是他们积累多年的矛盾。即使他们这次不暴发,以后也一定会暴发。”
“胡说八道,你怎么就能肯定以后一定会能暴发,你这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看着海百川一脸坦然的模样,三人的脸上齐齐出现了一丝怒意,中间的男人冷声说道:“海百川警官,请你,”
“叮铃铃、叮铃铃……”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坐在中间的男人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号码,连忙按下了接通:“长官,我们,……可是,……是,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坐在正中间的男人看了海百川一眼,又和身边两个同事轻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冲海百川点了点头:“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吧,海警官,谢谢你的配合。”
“哈哈,不客气。正是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警队内部的害群之马才会越来越少。”海百川笑着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身。
“啪嗒、啪嗒、啪嗒……”
“哐!”
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坐在左边的男人说道:“他妈的,上面这些人整天斗来斗去,害得我们忙得跟孙子一样,而且都是瞎忙。”
右边的男人和中间的男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在别人看来我们内务部很厉害,其实呢,也只不过是上面那些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刀罢了。”
“我估计,以后我们内务部和这位海Sir打交道的机会肯定很多。”
“那还用说,一方力捧,一方打压。不管了,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
海百川并不知道他走后三人的交谈,他此时正来到吕明哲的办公室:“吕Sir,多谢了。如果不是你,估计内务部那帮人肯定还要问个没完没了。”
海百川很清楚,内务部突然停止询问,肯定是有人做了工作,所以对方接到电话后就让他离开了。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吕明哲摆了摆手:“是骆Sir找人说话了。”
说到这里,吕明哲拍了拍海百川的肩膀:“走吧,跟我一起去见骆Sir,你这次要去掉见习两个字了。”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多亏了吕Sir你平日里的照顾。”
吕明哲摇了摇头:“主要是你自己争气,这段时间破了不少案子,成功打击了那些犯罪团伙,上面的人都看在眼里。”
说话间,两人很多来到骆智辉的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他们就听到里面的剧烈争吵声。
“我不同意海百川升为督察,是,我承认,他复职后的确破了不少案子,但是他的做事手段太过极端,在港岛引起了很大的影响。
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我的建议是继续维持他的见习督察警衔,另外,把他调到文职。”
办公室中,听了蔡敏的话,邝智立气的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开什么玩笑,蔡敏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事极端,引起了很大的影响?
你看看他解决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汪新元、花弗、飞龙、陈一元、张春、托尼、阿勇……,这些人都是亡命徒。
正是因为海百川把这些人都解决了,这几个区域原本有些动乱的江湖局势才逐渐平缓下来。
这样的人,你不但不升他的职,还想让他去干文职。蔡敏德,你脑子秀逗了吧?”
看着邝智立,蔡敏德冷声呛道:“邝智立,海百川是我的手下。他是否升职,我比你更有话语权。
是,我不否认海百川的能力,他也的确解决了不少犯罪团队。可是你们也不看看他解决犯罪团队的手段,太残暴了。”
“那又怎么样,对待那些罪犯就应该极端残暴。”盯着蔡敏德,邝智立冷冷道:“你不会以为这些垃圾,对待普通市民的时候很温和吧。
要不要我告诉你他们杀了多少市民,侮辱过多少女人,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
“这是两码事,”蔡敏德毫不退让:“我们如果和那些罪犯一样极端,那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