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星陨吼出声来,带着焦急而愤怒,看着魔尊,眼中早已满是红丝。
魔尊对于他这般的行为,像是毫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瞥,带着嘲弄的意味道:“凭什么?”
似乎是还嫌弃自己没有刺激星陨到位,接着说:“就凭你一无是处、还要她帮着的?还是说,你有能力从我手里把她带走。”
接着更是轻蔑而不屑的说:“差点忘了告诉你,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毕竟,她也只算得上我灵魂的一个容器,等我恢复了,她自然也就没有用处了。”魔尊像是找到了乐趣,看着星陨被告知了叶柒之后的处境,而无力且无助的模样。
“求、求你。”
魔尊听着星陨突然的泄气,一身的愤怒退为了怯弱,心底突然的生出了一丝的无趣。
星陨眼中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手却依旧往外伸出,像是要抓住叶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她。”
“哦?既然如此,鹤昱,把药剂给他。”魔尊依旧对他失去了兴趣,只是想着最后再给他来个沉重的打击。
魔尊引诱道:“喝下,我就放过她。”
星陨眼中闪过一丝的希望,连忙拿过了那只药剂,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看着他,脸上都是带着古怪的笑,他现在的执念,让他容不下别的,只要是能够救叶柒,他想什么都可以去做,至少,染上鲜血的是他,而不是叶柒。
星陨毫不犹豫的把药剂喝下,而魔尊微微抬起下颚,示意鹤昱把人连带笼子吊起来。
然后就走向了叶柒。
而喝下了药剂的星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一秒还允诺放过叶柒的人,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协议,或许更为准确的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协议,都是他的妄想吧......
而那药剂,只不过是一个实验品,星陨额头冒出冷汗,全身上下又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但是不一会儿,又像是坠入了冰窟,冷而冻得他瑟瑟发抖。
连发出声音,也是不能了,只能够痛苦的在笼子当中打滚,大脑内,像被人挖了出来,再往其中淋上岩浆,整个人就和置身于地狱中没有两样。
他还察觉到自己为数不多的一年多的记忆,正在遗忘,像是播放器在脑子中点击了回放的按钮,两人一同经历的所有,一点、一点的,消失了......无论是初遇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带着惊喜的笑意的叶柒,还是依旧熟悉了,想着耍小聪明而他默默知道,却从不说出来的叶柒、那个在他没有灵力,却每天都开着双生玉坠给他输送灵力的叶柒和有什么危险,都挡在他面前的叶柒,一同的,从他的脑子里,挖走了。
只留下一个空壳,星陨无神的往着锁住了他的笼子,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他只是看见了那笼子的底部,有着深深的抓痕,而自己的手,指尖冒着血,顺着手指,流淌着,落在了底部。
他什么都没有了。
连个提线的木偶都不如,只是呆呆的,一如一个傻子。
魔尊看着叶柒,已然不再关心上门的情况,只要是喝下或者被注射了药剂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听着已经没有了声响,怕是死了吧。
他的手附上叶柒的脑袋,撤下一根头发,再接过鹤昱呈上来的小刀和碗,在叶柒的手上一划,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进了碗中,等魔尊觉得够了,鹤昱便上前帮忙止住叶柒的伤口,毕竟这可是魔尊之后要使用的身体。
要好好的对待。
魔尊走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法阵中,将叶柒的头发放入阵中,把她的血,倒入一旁准备好的墨汁中,提笔,把剩下的八分之一的法阵画完。
法阵一完成,其中就散发着黑红、黑红的光亮,和他们的老巢倒是相呼应。
暗色的宫殿内,最中间的法阵,透着违和的色彩,让殿中的黑暗气息加重了,压抑而刺激的感觉冲出法阵,直直的往叶柒的身上涌去,而魔尊趁着这个时候,躺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鹤昱蹲下,虔诚的等待着魔尊苏醒。
只是这灵魂的转移,需要的时间实在是久,鹤昱也只是在魔尊清醒的时候守着宫殿,想着要是他八十一天后醒来,应该是不像再看见星陨现在傻了的样子。
就把笼子放了下来,连同那个墨族弟子的身体,一并的移出了宫殿。
“来人,把笼子里的人给丢出去。”鹤昱把钥匙递给了宫殿旁守护的侍卫。
“之后,殿里要是有什么动静,也不必理会,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鹤大人。”侍卫毕恭毕敬的说。
等鹤昱走远了,就带着人把笼子打开,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是没有了气息。
踢了踢那更是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墨族弟子的身体,面上没有半分的同情,反倒是嫌弃和觉得麻烦。
一脸嫌恶的说:“丢到后山的乱葬岗吧?”
“都死了,也不值几个钱。”
之前要是遇到了还有气息的,他们还可以卖给魔族的黑市,多多少少有点价值,只是要是没了气息,就另当别论了,这就完全是个累赘,除了沾手运出去,丢了,连个墓都不会有。
从殿里出来的,多半就是得罪了大人的,没好下场,他们偷偷摸摸卖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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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把俩具尸体都丢在了乱葬岗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环境恶劣不说,要是被怨灵缠上了,就不值得了。
也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后,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指动了动。
有要苏醒的迹象。
那药剂中,此次还加入了的新草药,恰巧合成了假死的成分,只是药师也一时疏忽,制作完后,就被赶来的鹤昱拿走了药剂,而自己的药方才刚刚写完,还没有来得及确认此次的药效,就被笨手笨脚的徒弟打翻的水,泡得看不清楚样子了。
这药方只是他一时兴起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处,也就不记得了,想着和之前配制的差不多,里面都是致命的毒药,就算没有试验,被喝下,也是救不回来了。
“阿飘,别乱跑。”一个白袍子已经被地上的泥土溅得成了土色的人,最着一个鬼魂跑着,在乱葬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