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词还坐在客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要是没有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
易词抬头,看向叶柒的位置,感觉到那股令人厌恶的感觉已经愈来愈浓厚了,但是他已经存疑。
“我在等你,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说说。”
叶柒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不行!”
“我不会逼你的。”易词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沾满鲜血的画面,血红的液体顺着手指,滴落,躺在旁边地上的人,看不见脸。
但是,他却莫名的知道,是谁。
再次睁开眼睛,喜欢的人的踪迹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
易词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冷笑一声,眼底的悲伤消失殆尽,迅速被寒泉一般的冰冷深沉所替代,果然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想啊!
易词提出了周末去潜水,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建议,叶柒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是身体不由控制,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答应了。
目送着易词回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所幸到时候,到那一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身上奇奇怪怪的感觉也会消失,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叶柒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薄弱,怕稍微一不注意,就沉睡了过去。
结果,她一觉醒来,就发现了自己眼前的易词,穿搭着潜水服,已经带着她到了海底。
默默的心里说出:卧槽~这是为难她这个旱鸭子啊!
不过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陌生了。
易词因为水流和潜水服的隔绝,敏感度下降,没察觉到眼前的人的气息已经恢复了。
叶柒回忆起来,才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易词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气息,也找不到方法找回叶柒,就打算报仇。
叶柒身体因为药物作用,潜意识的做出了那个女人的反应,更加令易词确信,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不然不会去翻出收纳间的东西,也不会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越来越冷漠,甚至于恢复了之前的眼神。
但是她这一次像是学聪明了,一直假扮这叶柒,僵硬的应对着易词设下的圈套。
特别是每次沐浴完后,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和喷着浓烈的香水想要掩盖的气味。
以及一系列的动作都让易词加深了怀疑。
而在他们两个人到达了潜水的位置,易词才说:“很高兴!你又回来了。”只是眼底的冷漠与窒息,都述说着他对她是多么的厌恶。
接着从他嘴里说出了自己拥有着上两辈子记忆的事情,看着眼前那个女人惊恐的模样,他心底没有一丝痛快。
“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离开了。”易词伸手把人拽下船,往深处潜去,而她不断的挣扎,也没能逃过。
等叶柒醒来,就看到了这个画面,易词满眼的阴郁和幽深,眼底的挣扎却在某一刻完全变成了解脱。
他,撤下眼前的人的氧气管,然后抛到远处,让水下的暗流席卷走。
叶柒挣扎着。
卧槽!一醒来就要死吗?
她开始还能够扒拉几下,慢慢的,窒息的感觉上头,嘴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向外冒,成了泡,海水咸苦的灌入口里。
身体也因为水压的缘故,使不上劲,果然,办公室坐久了,忘记运动是原罪。
臭小子!
你死定了。
叶柒睁开的眼睛看着易词,却看到......
易词也丢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这么灵?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灵验了?
可是、他死了,这个世界就崩塌了。
那就有得她哭的。
【检测到界面处于震荡、警告!警告!】
系统发出的一连串提示音,震得叶柒脑袋疼。
该死!他不能死。
叶柒在空间兑换了呼吸海藻,用精神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清醒,至少,她要救活他。
意识涣散的易词,莫名感觉到自己嘴里进了东西,可是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看着能够在水下呼吸的易词,叶柒敲晕他。
然后用精神力隔开空气,也是因为形成的气泡,顺势随着气泡浮上海面。
叶柒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拖上了船上,她嫌弃的脱下潜水服,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这个东西了。
叶柒身上的意识和拿到的录像带,都是找空间兑换的。
所以,她后面的行为是以原主的意识做出的反应,这也是能够骗过易词的其中一步。
再来就是录像带,原主根本没有意识到易词是有着记忆的,当然叶柒也不知道,要不是刚刚在水底回收了之前的记忆,怎么知道这臭小子从一开始就是个小骗子。
心里的膈应是少了点。
当然,她虽然说是兑换了录像带,也没有看过里面的信息,不知道录下了什么,只以为是他小时候的影像。
只有原主和易词知道的阶段。
只是想着让易词更加相信,原主回来了。
这样,她的离开也就顺其自然,本来是要伪造自己死亡。
哪想到易词居然想要同归于尽,要不是她手快,兑换了呼吸海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是淹死的!
气煞人也!
叶柒把船开到岸边,将人随意丢到了沙滩上,就开着船离开了。
就当她死了吧!
叶柒终于要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她可能要穷上四年了。
因为,如果自己动了这个身份的卡里的钱,那么就很容易被发现,无论是公司里的人还是易词,都可能找得到她。
她怎么就忘记伪造一个假身份呢!果然是工作太久,脑子都有些迟钝了,只考虑了小兔崽子的生活,忘记考虑自己四年间的日子了。
算了,就当体验生活吧,随便过过也过得下去。
叶柒开启了赚钱的日子~
易词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医院里,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神经,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不断滴落的针水,透明的管子里,药水一点点流入他的体内。
刚刚醒来就感到了一阵寒冷,左手臂上连接着点滴。
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只是白色的房间,他一个人在病床上。
易词眼中茫然,片刻,按响了床头的铃。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了,“醒了?要帮你联系家人吗?”
“我一个人来的?”易词嘴唇有些苍白,可能因为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