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丛欣怒忒大伯母的事,就有些担心,“人家就是再不好,那也是小宋的伯母,她若是告诉小宋,小宋难保心里不会有想法。”
丛欣嗤了声,“他有想法是他的,情知道她看不上我,我还供着她,我图什么啊?再说她有什么资格啊?我这儿又不是没有婆婆?正经婆婆还没说什么呢,她反倒在我面前做脸来了,我要是图他们家的家财,那我还会供着她,既然我不图,何苦吃她那一套。”
母亲叹气,“不吃就不吃吧,给她些脸面又怎么了?你这样不是让小宋不好做吗?”
丛欣愤愤不平,“他还不好做?我看他这伯母根本就没安啥好心,拿他当骡子使了,我怀疑当年宋景行父母分开就有这大伯母的功劳。”
母亲说,“不能吧?”
“还真有这可能,我一说她脸色就白了。”丛欣说,“她还想用对付晓雨那一套对付我呢,让我关了工作室,她以为她是谁啊?她让我关我就关吗?别说她了,就是宋景行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这话。”
工作室不止是她付出了心血的地方,那里更承载着她和晓雨的梦想,关了她的工作室,那就是斩断了她们的梦想,她不生气才怪。
“晓雨为啥不跟宋衍复合,就是因为有她这个婆婆,就小宝那么小的孩子,她都给他灌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晓雨干生气,却也不能真不让她见,就这她还不消停,还在想着要把小宝抚养权夺回去呢。”
母亲沉不住气了,“那可不行,小宝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说要就要啊?晓雨为了生他,吃了多少苦,她要把孩子从晓雨身边夺走,跟要了晓雨的命有什么区别?不行,我待去找宋衍那孩子去,对了,怎么找他?你有他电话吗?”
“你着什么急啊?我不过是那么一说?”看到老太太真急了,丛欣急忙放下手中的菜。
“我怎么能不急?小宝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天不见,都想的慌,这要是被那家人夺了去,那是再也甭想见了。”母亲说。
“宋衍不会让她母亲这么做的,他若真这么做了,晓雨还不恨死他?他这辈子都甭想再跟晓雨在一起了。”丛欣劝说。
“宋衍能管住他妈?”
“应该能。”说这话时,丛欣也没多少底气,那夫人执拗的很,真不是一般人能降的住的。
母亲担心的没错,大伯母还真去找宋景行告状了,从丛欣工作室出来,就去了,一刻都没耽搁。
丛欣晚上去宋景行那儿,宋景行就说,“今天伯母来了,说你对她言语不敬。”
“怎么?你还想替她教育我?”丛欣反问。
宋景行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教育你?”
“这还差不多。”丛欣笑道,“她是怎么说的?”
“说你不尊重长辈,辱骂长辈,还说咱们家里都是你说了算,还说婚礼的时候不请她,当然,她说的这些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所以我才想问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丛欣冷笑了声,“她说的这些,我都说过,但意思却不是这样的,这人可真够断章取义的。”
宋景行问,“那真实的是什么?”
丛欣笑了,拿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相信我说的才是真的?”
宋景行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跟我过日子的是你又不是她。”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丛欣奖赏似的亲了他一口,“宋衍若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成今天这样。”
“看来我的反应得到了你的赞同?”宋景行低头看着她。
“是。”丛欣点着他的下巴。
宋景行抓住她的手,“亲一下还不够?”
“那你还想怎么样?”丛欣反问。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宋景行认真道。
“哎,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还不简单,反正明天也没重要的事,陪你去就是了。”丛欣并没察觉有异,因为她心里还有另有一件事呢,拿出手机,捣鼓一阵说,“若不是我提前留个心眼,录个音,有些事还真说不清楚。”
不一会儿,手机里就传出对话声,正是丛欣和大伯母在工作室说的那些话。
宋景行听了,脸色阴沉,久久没有言语。
丛欣说,“我录音倒不是要翻什么事,主要是害怕她告黑状,到时候我可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晓雨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还不是被她整成那样。”
宋景行揽着她,“我也怀疑过,只是两人都分开了,倒也不好再翻什么,我不回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总体想想,两人分开主要还是因为自身问题,若是坚信,也不会分开,就像你这般硬气顶她,没人能分开我们。”
丛欣故作震惊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
宋景行扬起眉毛,“我敢吗?”
丛欣眨眼,“你怎么不敢?”
宋景行叹了口气,“不是你说的,咱家你说了算吗?”
丛欣有几分不自在,“那不是在你大伯母面前放狠话吗?”
宋景行神情却是认真的,“你要是不想我回去,我是绝对不回去的。”
丛欣轻佻地拍拍他的脸,“真乖。”
宋景行却是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
“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呢?把我放下,我还不困。”丛欣一看到床就犯怵,这人体力太好了,不折腾她半夜,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一想到这里,就腿脚发软,“你不是说咱家我说了算吗?我说快把我放下来。”
“你想在客厅里?虽说很具挑战性,但也不是不可以。”那人居然这样说。
丛欣差点没气岔气,以这人的脾气是真做的出来,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第二天丛欣是被那人硬拽起来的,没有起床气的她愣是给气的不行,晚上不让睡,早上还不让睡,当她是驴啊?那人却一个劲地催她。
“快点,再磨蹭就来不及了。”宋景行将衣服往她身上套。
看到身上套的衣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宋景行哄着她,“都是这么穿的。”
丛欣一脸嫌弃,“谁都是这么穿的?我从来不穿这个色的衣服。”大红色真心受不了,跟个红包似的。
“将就一下。”宋景行把她拉起来,就往车上拽。
丛欣太困了,到了车上就又睡着了,等到了目的地,宋景行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地跟着那人走。
“到了,还没开门,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晚。”就听那人长出了口气。
还没开门?还不算晚?这人带她来的是哪儿啊?丛欣这才清醒过来,抬头打量四周,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吓一跳。
“你这是要带我领证?”再一看他,这才发现他穿的很是正式。
“你不愿意?”宋景行神情中透着紧张,解释道,“婚礼前不都是先领证的吗?我就想着早办不如晚办,趁着有时间就办了吧。”
丛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是不愿意,我是说,至少你之前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告诉你我怕你紧张,我就挺紧张的,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宋景行一副为她好的表情。
信了他才有鬼,紧张的一晚上没睡?一晚上没睡还不是自己色心太重,分明是怕她反悔。
都这样了,还不相信她,丛欣有种挫败感,不过想到他有病,丛欣也不能真跟个病人计较什么,她就说他干嘛好端端地给她穿的像个红包似的。
环顾了下四周,来的人并不多,毕竟还不到七点呢,虽然人不多,可也不少人往他们这里看,两人实在是太扎眼了,现在还没人认出宋景行来,但等会儿人一多,难保不会认出来。
丛欣就问他,“你怎么没找找人?你若是没认识的人,我打电话问问晓雨。”
宋景行说,“我是想着跟其他人一样,怎么?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是有夫之妇?”
丛欣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怕等会儿给别人造成麻烦,你那帮粉丝都挺疯狂的,还不把这里堵的水泄不通啊?别说领证了,不被人请出去就够好的了。”
宋景行想想那个场景,也挺头疼的,今天既然来了,那是一定要把证领了的,那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一天不领证,他这心就一天不踏实。
“我来吧。”宋景行给宋衍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宋衍还没睡醒呢,“你说什么?什么证?你要证干什么?你们娱乐圈啥时候也要证了?”
宋景行没好气,吼道,“我说的是结婚证,我和丛欣现在在是办公厅,你有人就说,没人我找别人。”
“你们要领证?”宋衍彻底清醒了,“今天是愚人节?”
宋景行直接挂了电话,对丛欣说,“他有认识的人,我听他说过。”
丛欣问,“你知道领证需要什么吗?”
宋景行说,“知道啊户口本,身份证,我的都在呢。”
丛欣满头黑线,“不光是要你一个人的,还要我的,身份证在我身上,但户口本却是我妈帮我收着的。”
宋景行说,“我找阿姨要过来了。”
丛欣惊讶,“你什么时候找她要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她就给你了?”
“那要不然呢?婚礼都提上日程了,领证那不是应该的吗?”
丛欣无话可说,这一切感觉跟做梦似,一觉醒来,她就脱离单身,成家立室了,太没有真实感了。
找的人不但来了,宋衍也来了,看他们就像看怪物似的,“我其实挺不看好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倒是先领证了,而我,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领证呢。”话虽酸,却透着羡慕。
宋景行不无得意地说,“这都是命。”
宋衍不满哼了声。
有人好办事,证很快就拿到手了,就那么一个不起眼小本本,宋景行却盯着它看了很久,宋衍看不得他这样,“别再看了,再看它也编开不出花来。”
宋景行忒他,“它虽然开不出花,可却还有人想要而不得呢。”
“说什么呢你?”宋衍瞪眼,“还是我给你找的人呢,河还没过呢,就想拆桥是吧?”
刚领了证的两人,正感概万千,都没工夫搭理他。
宋景行把丛欣那本给她要了过来,“我帮你收着。”
丛欣说,“我自己会收。”
宋景行说,“你可是连东西都要搬到我家去的,分开收跟一处收有什么区别。”
丛欣想想也是,就让他收着了,至于他存着的那点小心思,丛欣自然不会想到,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分开之类的。
不过说到搬东西,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急吧?不是说等到婚礼后吗?”
宋景行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都领证了,法律上你就是我老婆,咱两就是两口子了,不住在一起,那还叫过日子吗?你想刚结婚就分居咋的?”
丛欣没结过婚,没经验,一时间被糊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没结过婚,没经验,再说,我主要还是不放心我妈。”
“你没结过婚难道我就结过?”宋景行瞪眼,“东西搬过来,又不是不让你回去了,就那么远,不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婚礼后搬,跟现在搬有什么区别?都是要搬的。”
丛欣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怎么没有分别?”宋衍插说,“结婚前生孩子跟结婚后生孩子能一样吗?一个叫婚外子,一个叫婚生子。”
提到孩子,气氛顿时变冷了。
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丛欣叹了声气,问宋景行,“这么好的日子,我们要到哪里庆祝?”
自知说错话的宋衍也忙附和,“怎么着我也算是帮了忙的,红娘总跑不了的,庆祝也不能少了我那份。”
“我们两口子庆祝,有你什么事。”宋景行牵着丛欣的手就往外走。?“没良心。”宋衍狠狠地说,不过打心眼里他是替弟弟高兴的,只是想到自己那个烂摊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说的没错,就那本薄薄的证,他却是想要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