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陈怡怜砸吧砸吧嘴:“在想一个男生的嘴角亲起来,为什么没有胡茬扎嘴。”
听此言,林忏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嗓音清朗又干净。
“那时候就感觉你的脸不像我们班那些男生的脸油,也不像他们那样长了青春痘,嘴角有青黑色的胡茬印记。”陈怡怜说着,嘴角渐渐浮现起笑意,“你脸上有伤,大中午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有点儿让人心疼。”
那会儿的他就像一匹进到市区里的狼,周遭的恶意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不知所措着。
林忏笑:“有什么好心疼的,男生受点儿伤又没什么。”
“是啊。”陈怡怜说,“可如果你不是那样,我也不会搭理你。”
“什么样?”
“楚楚可怜,让人总想欺负。”
林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那时候就在想啊,你哭起来或许会更好看吧,像电视剧里的男主那样,泪水如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掉下来。”
“那你想多了。”林忏收回眼神,望着前方的草场。
陈怡怜说:“就因为你不会,所以我才想看你哭。”
林忏找了一块石头示意她坐下,自己靠在石头边坐在草坪上:“哭是一种宣泄方式,也是一种情感表达,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利,但是总要明白一个道理,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其实我小时候挺爱哭的。”陈怡怜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思索着说,“因为我爸爸会哄我,会顺着我,但后来长大了,我也就明白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我再没有哭过。”
林忏抓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掌心:“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更不会让你哭。”
“你刚才才说,哭是一种情感表达,如果有一天我激动的哭了呢,比如看见潇姐结婚,或者是以后看着我们的女儿出嫁。”
“那我来哄。”
“就你?”陈怡怜不屑道,“你会哄人?”
林忏眨了一下眼睛,漆黑的双眸含着浅淡的笑意,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的脸:“我现在不是在哄人吗?”
陈怡怜抬手捏着他的下巴笑了:“我又没哭,用你哄?”
“不是还在惩罚期吗,我把你哄高兴了,争取减刑。”
“诶,我发现你这人最近真的油嘴滑舌。”陈怡怜动了动手左右看看他的脸,“是鬼迷了心窍吧?”
林忏笑笑不语。
陈怡怜哼哼两声,抬起他的下巴又仔细端详着:“还是觉得你不对劲。”说完,她敲敲林忏的脑袋,“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没有。”林忏摇了一下头,语气有些委屈,“怕你不高兴就不要我了。”
“那我还真做得出来。”陈怡怜认同的频频点头,“毕竟我陈怡怜肤白貌美大长腿,追我的人上到八十老汉,下到三岁奶娃娃。”
林忏下意识的抓紧她的手,垂眸浅笑。
陈怡怜凑上去啄了他一口,接着又亲了亲他的眉眼:“不会不要你的,毕竟睡\/了\/你要负责,这是我爸教过我的中,我为数不多能记得的。”
林忏扬了扬手上的孔明灯:“现在放吗?”
“放吧。”陈怡怜又趁他不注意偷香,偏头亲了一口他的下颚上来点点,“放了回去,今天准许你陪我睡觉。”
林忏动了动眼睫,陈怡怜拍散了他的心思:“只是搂着睡,其他的一概不许。”
他笑着起身,找到一处风不是那么大的地方把孔明灯展开,拿出打火机点燃上面的蜡烛。
“那我勉强赏个脸许个愿望。”陈怡怜望着面前将飞未飞的孔明灯,在心里拟了一下愿望,等到它整个都飞上天才闭上眼睛。
不久后,她睁开眼睛,抓着林忏的手望向上空那个越飘越远的孔明灯,说:“我想要的都已经有了,有钱有事业,有人疼有人爱,有家有去处,也有你在身边,你健康无恙事业顺利;潇姐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像不需要我帮她许愿;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往前行走着,我们都在正轨上。”她回过头与林忏相视一笑,“所以这个愿望是给那大少爷许的。”
林忏抬起视线,往夜空上看去。
—罗家
“许的什么愿望。”罗星洲坐在手石桌边上,撑着下巴看着严陈惜笑道,“是不是关于我下个赛季夺冠的?”
严陈惜摇摇脑袋:“是给哥哥许的。”
罗星洲故作失望:“就不能是给星洲哥哥许的?”
“明年吧。”严陈惜说,“哥哥即将去骑士岛,一去就是半年,要许他平平安安的,温今姐……算了。”
“傻姑娘诶。”罗星洲让她坐下,自然的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你哥去过很多地方,骑士岛算什么,等着他回来给你带很多好看的照片。”
“星洲哥哥,你别摸我脑袋。”严陈惜轻轻拍掉他的手,“我今年都十三岁了。”
罗星洲收了一下手指,继而干笑了两声:“是啊,你看我都忘记了。”
“而且嫂子会吃醋的。”严陈惜小声说完便抬起眼睛,看向空中那个摇摇欲坠却愈飞愈高的孔明灯,拧起眉心:“哥哥这次去了骑士岛,和温今姐姐的五年真的就结束了。”
“五年啊。”罗星洲怅然道,“加上他们分手的这一年,就是六年了,你哥表面上是释怀了,其实心里还念着。”
严陈惜抿唇低下头:“这回哥哥是真的准备忘掉温今姐,不然也不会去那么偏的地方,那里没有网络,相当于销声匿迹半年,半年可以断了多少消息。”
“啧,我那两位兄弟都经受爱情的苦痛。”罗星洲咧嘴笑了笑,“你可不许学你哥,早恋无果,还把人搞得那么颓废。”
严陈惜反驳了一句:“我哥不颓废,他在搞事业。”
“得,你一会儿护你表姐,一会儿又护你哥,你这个小孩儿天天操不完的心。”罗星洲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所以呗,只好有星洲哥……”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罗星洲微微致歉后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
“星河?”老太太拿着一件厚衣服过来给他披在身上,往他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就看见这个备注。
她笑着坐了下来,也没打算继续问:“今晚的月亮真圆。”
“嗯。”严陈安收起手机,望向天边那斑斑星光。
“孔明灯还没有放?”老太太眼尖,一下子就看见椅子上的白色孔明灯,上面写了两笔中文,老太太看不太懂。
“没呢,奶奶。”严陈安把孔明灯拿在手上,静静的看着上面的那一串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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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的故事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说实话,还是挺心疼的吧,特别是去骑士岛回来后又去了其他地方,他也只能让自己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