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的手刚搭在眼镜上,容翎一把握住了她,语气颇冷的说:“你到底行不行?”
齐逸嘴角抽抽。
他怎么就这么犯贱跑过来了。
“我怀疑是脑震荡,我需要看一下。”
“快点。”
容翎帮着他将南笙脸上的眼镜摘下来,这里这么冷,南笙再躺一会,没病也冻生病了。
齐逸其实是想确定南笙眼皮有没有充血,可一回头看见南笙的样貌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卧槽。
“是她?”
什么?
容翎绷着唇角瞪过去:“你见过我夫人?”
“…”
齐逸连连摆手:“没有,你将她扶起来吧。”
她那个症状,看不见才是正常的。
容翎看着他,心里似乎却定了什么,将南笙抱了起来,看齐逸欲要离开离开,对林元摆摆手。
他抱着南笙离开。
南笙看不见,可是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还有男人的求饶声:
“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
“喂!你们凭什么抓我,都说她没事了!”
“他妈的!老子好心给人看病还看出错了。”
齐逸真是没办法,他虽然会医术,可打架不擅长啊,这突然的出现几个人,个个膀大腰圆的,齐逸扑腾一阵,最终被带上了车。
说起来,的确是巧合,容翎临时起意带南笙来滑雪,而齐逸是来这里看一位病人,能邀请他的人,自然非富即贵。
一笔可观的收入以后,他就想着来这里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就遇到了正准备找他的容翎。
当地的一栋别墅。
南笙在回来的时候,已经能视物了,除了脖子扭了一下之后,后背有点擦伤。
“你去忙吧,让那个小护士给我上药就行。”
最近,他们出行都是随身带着仆人的。
“不行,她还没我专业呢。”
容翎不由分说,人已经带回来了,他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给南笙的后背涂了些伤药,容翎又倒了一些红花油在手上,力度适中的给南笙按摩脖颈。
南笙趴在床上,容翎就坐在她的身侧,动作平缓,目光温柔。
南笙后背的疤痕早就消了下去,而且看着比之前更白,更嫩了,女孩白皙的脖颈,在他的手下,就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一般。
如果南笙此时的健康的,容翎觉得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可现在,他没有一点旖旎的想法,除了心疼与疼惜,只想要呵护。
大概是按的比较舒服,也或者她最近总是疲惫的厉害,南笙睫毛一张一合,渐渐的睡了过去。
容翎觉得差不多了,擦干净那些药水,为她盖上了被子。
门口。
林元候在那里。
见容翎推门走出来,开口汇报:“三少,人在会客厅。”
容翎勾唇点点头,“走吧。”
齐逸郁闷的抱头坐在他们所谓的会客厅内,心中有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滑个雪招谁惹谁了!
尼玛,别逼老子报出我师弟的名号,哼。
不行,师弟向来讨厌和师门扯上关系,而且他们作为情敌,他在报出名号,似乎更不妥吧。
就在齐逸冥思苦想这男人的身份时,会客厅的门推开了。
他抬头看过去,忍不住愣了一下。
容翎此时脱去了厚重的滑雪服,也摘去了眼镜,大概一米八七的身高,上身穿着薄薄的手工羊绒衫,下身一条浅色的休闲裤。
一手插在兜里,很随意,也很优雅。
都是很暖的色调,就连那张炫目耀眼的五官,都衬托着柔和了一些。
齐逸终于明白自家师弟为什么要用抢的了,因为如果他是女人话,也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而不是他师弟那张冰山脸。
“你究竟是谁!”
齐逸打量完毕,往椅子上一靠,开口问他。
容翎拉过他对面的一个椅子,随意的一坐,腿搭在膝盖上。
这是很流氓的一个坐姿,但是放在容翎的身上,居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慵懒与贵气。
齐逸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越来越觉得,怎么和那个人那么像呢。
容翎只是似笑非笑的挑着凤眸盯着他,直到感觉到,对方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他才交叉着说,慢悠悠的说:“你见过我夫人,是在什么时候?”
“你和阎渊什么关系?”
一连两个问题,让齐逸想敷衍的语气一顿:“你知道?”
容翎挑挑眉:“嗯,我知道什么?”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齐逸有点懵逼。
“我想知道,怎么救她。”容翎很直白。
“…”
“我没办法。”
齐逸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那早说嘛。
容翎其实不确定,齐逸是不是云昆松的徒弟,也不确定太子和他的关系。
叫师兄也可以很多种不是吗。
可是直接问,更不妥,听说云昆松退役之后,就隐姓埋名,似乎在躲着什么人。
“那谁有办法?”
容翎眯着眼睛看他,目光探究。
“这我怎么知道?”
齐逸瞪着眼睛说。
容翎垂眸,从林元的接过一张纸递过去:
“那我换个问法,你的医术和谁学的?”
“…”
“这位兄弟,这就不太讲究了吧。”
齐逸看见那张调查的资料,抿着唇说。
再说谎也没意思,他随意的说:,“我师傅呗。”
“你师父是谁?阎渊是你什么师兄?”容翎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齐逸一脸懵逼,也有些生气的站了起来。
他是看在他和他师弟认识的份上才说这么多,可是明显,对方的目光并不友善。
“我在问你。”
“我凭什么告诉你!”
“啊!你他妈的,君子动手不动口!”
“卧槽!”
齐逸真的是欲哭无泪,这究竟什么人哪,明明前一秒优雅的跟个中世纪贵族似的,特么下一秒就变成地痞流氓了。
哪疼往哪打,穴位找的比他这个医生都准。
最后打的他连师门规定都顾不得了。
容翎只是心急的失去了耐心,看齐逸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是个心眼多的主,他若不先下手保证又被忽悠过去,不得不说有时候,暴力是解决事情的最快方式。
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能摆平这后果的能力。
别人是先礼后兵,他是先兵后礼。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我真不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在哪里,我都三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齐逸趴在地上,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你也别我问师弟的事情,他早就背叛师门了。”
容翎确定他没有说谎后,一颗心刚刚沉入谷底,便被他这句话又勾了起来。
“他,学的什么?”
齐逸摸了摸有点肿的鼻子,不肯说话,容翎见状,摆摆手。
旁边一直守着的们,拿出了一个干净的白毛巾递过去。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打死我吧,”
齐逸擦了一把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
容翎眯眯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
容翎擦了擦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逸再抬眼,屋内,已经没有一人。
摸了摸脸,有点狼狈的脸上神色渐变。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能和阎渊做师兄弟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容翎当然看出了他在装傻充楞。
不过没关系,他在他这里确定不了的,在另一个人身上可以得到答案。
“去将这个东西,给太子送过去。”
容翎推门而出,将从齐逸那里搜出来的一个东西交给林元。
是一个青色的布包。
林元伸手结果,转身下去了。
容翎看看林元远去的身影,又看看关着齐逸的房门。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他赌的是对的。
因为,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几个小时之后。
F国,J大厦。
阎渊刚刚开完会走出来,就被随身的助理叫住,“太子,这个是刚刚收到的,署名是您。
”
助理举着手中的一个加急包裹,有点不敢直视对方越来越冷的脸。
阎渊皱眉看看,抬手拿了过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三年前,J集团因为他们几个出了点变故,便开始四分五裂,势力都分散到他们个人的手上,他们几个来往的确是少了,但是集团的规模却越来越大。
当然,外人不知道内部的事,在他们眼里J集团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一条无法撼动的巨龙。
无论是太子还是穆简,都知道,他们兄弟几个这种无形的平衡一旦打破,那么这个关于商业帝国的神话,也会瞬间破碎。
回到办公室。
阎渊将那个包裹拆开,在看清纸盒子里的东西时,黑邃的眼底缩了缩。
那是齐逸的东西。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那个东西,阎渊长睫闪了一下。
呵,老三,这是在试探什么吗?
咚咚咚。
“进。”
助理低头走了进来,手交叉在胸前:“太子,一会密斯先生有个会议,邀请您。”
阎渊抬眸,制止了他的话:“推了吧,另外,给我准备一张飞R市的机票。”
什么?
助理惊讶的抬头,这并不在行程内啊。
“有事?”
阎渊已经将座椅上的外套拎了起来。
“哦,哦,这就去。”
助理让太子先走了出去,连忙拿出电话订机票。
F国到R市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三个小时之后。
太黑之前,一行车队听到了一处古朴的别墅前。
客厅里,南笙正坐在那吃着水果。
她不睡觉的时候,容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同着。
林元来汇报的时候,容翎眸光轻闪了下,随后捏捏南笙的手指:“老婆,回房等我,我去见个客人。”
“…”
南笙挑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
这方面,南笙一向很有分寸,能见的客人,容翎从不会背着她。
确定南笙上楼了,容翎才敛了笑意,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有以往的经验在,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谈。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回头对管家吩咐一句,容翎抬脚离去。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车子里,阎渊看见容翎自己一个人朝他这里走来,意外的挑挑眉。
容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同时带进去一股冷空气。
“呵。”
阎渊低低的嗤笑一声。
“老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
又是打人又是和人挤一辆车子。
容翎朝后座一摊,闭着眼睛说:“挑个地,走吧。”
完全无视某人阴沉的脸和那冰冷的气息。
“…”
司机见太子没发话,只好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把他放了。”
过了一会,阎渊沉声说了一句。
容翎手指动动。
“你这是承认了吗?”
司机将车子一间特制的茶屋门口。
这是太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是,后座两位主子并没着急下车,气氛有些僵硬。
若不是地方太小,司机觉得,他们应该能打起来。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老三,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你承担不起的。”
容翎握拳的手指,隐隐有些发颤,狭长的眼角似乎绽开了着一触即发的火焰,
“阎渊,你就是昆云松的徒弟是不是?”
“…”
阎渊眼皮未抬,推门下车。
“是不是!”
“你回答我。”
容翎也跟着推门而出,站在他的身后,声音低沉的确定着。
“是。”
“是又怎样?”
阎渊棱角分明的脸,突然柔和的朝他笑了一下,极冷,阴阴的那种冷。
“容翎,我说过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你都承担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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