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濯其华笑了起来,戏谑道:“侯爷您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来!您还真以为您是神脚一族,一脚就能踩死人?还是从手指上踩死的?”
桃居正脸微赧。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真是奇怪!”
桃之枖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中了毒了!”
“中毒?”
“是的,凶手早就算计好了,从他去库房拿册子时就给他下了毒,到现在正好发作,死无对证!”
桃居正又惊又怒,惊的是府里竟然有这么恶毒的人,他却毫不知情,怒的是自己堂堂一个侯爷。竟然被人玩于股掌之间!
“是谁?到底是谁敢当着本侯的面杀人?又是谁敢在侯府里下巫蛊害人?”
“爹爹,其实找人也很容易,爹爹可曾发现自从您去雅竹院,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女儿展开的,只要想想这府里谁最恨女儿就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了!”
桃居正立刻恶狠狠地瞪着连氏,怒吼:“连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连氏吓得一个踉跄,哭道“侯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害二丫头?再说了二丫头从小没有了娘,一直住在庄子里,我又怎么会恨她?再退一万步来讲,便是我要害她。这十二年间这么多的机会,我又何必等她回了侯府再发作?”
桃居正想了想脸色稍霁,桃之枖抿了抿唇,眼中全是不屑之色。
这个渣爹也真是蠢,竟然被一个女人漏洞百出的话蒙得一愣一愣的,怪不得家宅不兴!
这些年连氏害她还害得少么?要不是她两世为人早就被害得坟门长草了。而这次要害她更是因为丰氏被扶正了,她与远之的存在就是连氏的耻辱,连氏不要她的命才怪呢!
不过她心里明白却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免得传了出去说她不孝,她虽然不在乎这虚名,但也不想因此成为连氏攻奸她的理由。
她微敛了敛眉看了眼小二子的手后,对绿翘使了个眼色。
绿翘也跟了桃之枖学了几年的医术毒术,当下低下头观察了一番后道“侯爷,奴婢知道是谁给小二子下的毒!”
桃居正大喜道:“好,好。你快说,你要是找出了那个凶手,本侯扶你为姨……”
他的姨娘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桃之枖皮笑肉不笑地打断道:“爹爹,绿翘身为女儿的人,为侯府分忧是份所应当的,不必什么赏赐!”
“噢……对对对,本侯倒忘了。那就不赏了!”桃居正顿觉没脸,居然差点把自己女儿房里的人给要了。
不过看着绿翘那俏生生的小脸,不由的心头一阵激荡。
冷风冷云见了轻哼了声,暗中打出了一颗石子。
“哎呦!”
桃居正只觉脚下一滑,扭错了骨头。疼得他满头是汗。
“爹爹,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抓凶手要紧!”桃居正忍着痛,不敢表现出来。
濯凌逸温润道:“侯爷要是不方便,就去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桃居正哪敢走开,几尊大佛都在这里呢,他敢走么?
这时绿翘道:“这小二子中的毒叫痕草罂,中了后半个时辰内毫无异样,待半个时辰后就会死得无声无息,全身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中毒的迹象也看不出来,唯一能看出来的只有指甲,指甲是青色的,因为所有的毒素最后都集中到了指甲之上了。”
连氏尖锐道:“绿翘,你既然这么了解,是不是这毒就是你下的!你想嫁祸于人?”
桃居正一听怀疑上了绿翘,连目光也变得不善了。
绿翘微微一笑道:“回夫人话,奴婢自幼喜欢忤作之法,所以每逢关于尸体的奇闻异事都愿意一听,这痕草罂之事是五年前开封府曾经审过的,当时是一起杀夫案,所有的人都说那死者是自己死的,偏偏死者的娘不肯承认,说她的孩子身体好着呢不能无缘无故的死去,倒是媳妇不怎么安份,一定是媳妇串通别人杀了她儿子。结果……”
“结果怎么样?”桃居正一听杀夫案,心头一个激灵,不禁追问起来。
连濯凌云也眯着眼凝神听了起来。
“结果自然是查不出原因,开封府就判了死者是自然死亡,那媳妇就拿着家里的财产改嫁了,还把老婆婆赶了出去。老婆婆死了儿子又没了家,没法活了,就去河边自尽,没想到碰上了个神医,神医听了后问老婆婆愿不愿意开棺重审,老婆婆自然是愿意的,于是神医找出了真正的死因,那死者就是中了痕草罂的毒!这事当时轰动一时,所以奴婢记得尤为清楚!”
桃居正紧张道:“那又是怎么知道凶手的?”
“说来真是有利必有弊,那痕草罂杀人于无形,却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碰到痕草罂的人手会在一个月之内曾现绿色。当然这绿色得浸入糖水才会显出来。”
桃居正一听大叫道:“来人,泡大缸的糖水,让所有的人都泡手!”
绿翘连忙道:“不用这么麻烦,侯爷,刚才奴婢看这小二子死的时辰,中毒时应该就是跟着咱们一起时,所以凶手一定在是我们这些人的中间!”
桃居正大喜,连忙让人泡了糖水过来,首先就让连氏给洗了。
连氏哭哭啼啼怎么也不敢洗,这倒不是她下了毒怕查出来,而是她丢不起这人!
最后桃居正嫌烦将她的手摁进去了了事。
待看到手不变色,不禁骂道:“又不是你下的毒,你推三阻四做什么?真是扫把星!”
连氏气得双唇发抖。
这时桃之枖道:“爹爹,这害人之人必是下人或外来之人,让下人与外来之人先洗!”
桃居正觉得有理,遂看向了老和尚。
老和尚一直当隐形人般躲在暗处,见被桃居正点了名,遂迟迟疑疑地走了出来,不过他没下毒,倒是理由气壮的将手放了进去。
见不是大和尚,桃居正不禁有些失望,要知道出了这么多事,就是侯府的丑闻,要是是这老和尚闹的鬼,他还好交待了。
“咦,总管你这是往哪去?”
耳边传来桃之枖凉凉的声音,桃居正身形一震,看向了总管。
只见总管正不动声色地往外而去,脚还保持着退后的状态。
“汪才!你这是什么意思!”桃居正愤怒不已,没想到他最信任的人竟然是背叛他的人!这种耻辱让他如何忍受?
“侯爷,刚才奴才尿急!”
“尿急?你当本侯是傻子么?”桃居正一阵的冷笑,喝道:“来人,拿下!”夹匠贞圾。
顿时王府的侍卫冲向了汪总管,汪总管一见不好,跃了起来,与侍卫们对打起来。
濯其华一面看一面说着风凉话道:“桃侯爷,您府上的总管武功不错啊。比侍卫可强多了,您真是教导有方啊!”
桃居正气得简直快吐血了,自己的总管会不会武功他都不知道,而且还这么高,这真是丢人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了。
连氏则惊慌不已地看着汪总管,生怕他被抓了招出了自己。
她心里期盼着汪总管能跑掉,可是老天却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一百个回合后,汪总管只觉身上一疼,被点了穴,瞬间跌倒在地,被侍卫们抓了个正着。
“汪才,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桃居正气得冲上去,对着汪总管就是拳打脚踢。
不一会将汪总管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可是汪总管却硬气的很,一声不吭。
这时桃之枖冷冷一笑道:“绿翘你不是喜欢忤作之事么?可曾剖过尸体?”
绿翘心领神会道:“当然!”
“那好,就把这汪总管当尸体练手吧!”
“好勒!”
绿翘露出兴奋之色,走向了汪总管面前,袅袅施了一礼道:“总管大人,既然如此莫怪我下手无情了,到了阴间我一定多给你烧些纸钱,莫来找我啊!”
“你敢……啊!”汪总管腥红着眼,威胁着绿翘,话还未完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汪总管身上的衣服如飞灰般疾射而去,露出了结实的身体,而就在他人还未看清他的身体时,一张透明的东西飞上了天空。
随后空中响起了嗖嗖嗖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此起彼伏,一股股腥气四溢,只见一片片透明还血的东西从汪总管的身体上飞出……
刀光如电,交织成白光片片,将汪总管的身体隐于其中,让人根本无法探知。
直到……
恶”
“恶”
“恶”一嫁大叔桃花开
到处都是一处呕吐之声!
原来,刚才甩到空中的竟然是人皮!一张完整到极点的人皮!
此时人皮正好挂在了树上,阳光透过人薄薄的人皮,折射出斑琼阑的光晕。
而那一片片粉红的薄膜……
竟然是肉!薄得透明的肉片!
那是从汪总管身上割下来的肉!
那些肉一片片的挂在了树上,一片贴着一片,一片挨着一片,透过肉片还能看到对面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