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汝阳王眼见着濯其华飘然而去,气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假山石上。
“王爷……呜呜……呜呜……”罗侧妃凄凄惨惨地哭着,一双泪眼无辜之极的看向了汝阳王,却没让汝阳王放了她。二十多年的相处,她十分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更打动汝阳王,也更能挑拔汝阳王与濯其华之间的矛盾。
果然。那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引得汝阳王一阵的心疼。他毫不犹豫地走到罗侧妃身边就要替罗侧妃解开绑着她的衣带。
罗侧妃急道“不要,王爷,不要解……呜呜……世子会怪您的……”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汝阳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本王还怕他那个小子么?今儿个本王就是要替你解了,本王倒要看看那小子敢对本王怎么样!”
“不要……王爷……求您不要……世子已经误会妾身了,要是让您与世子再有了间隙,那妾身死都无法弥补了……王爷……求求您,就让妾身晒上一天一夜吧,最多也就是晕过去罢了,又不是没晕过,醒来就没事了。妾身的身体也不至于那么差!”
汝阳王听了本来要解开罗侧妃还有些与濯其华斗气的意思,这下倒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罗侧妃的话让他想到了当初自己与突番的人打仗遭了埋伏,而被困在沙漠中的情景,那次是罗鸾用小小的身体遮着重伤的他,让他不至于被烈日晒得脱水而亡!
就是那一次。罗鸾被整整晒了一天,直到晚上救兵来了后,罗鸾已经脱水脱到了嘴唇裂开了。而唯一的水却被他喝了。
从那以后罗鸾的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也亏得这些年养得好了些,这也是他一直宠爱罗鸾的原因,罗鸾于他有救命之恩。
“鸾儿,别怕,为了你别说了得罪那孽子,便是得罪天下本王也甘之如饴。”
想起往昔汝阳王心头一阵的激动,将罗侧妃抱在了怀里,如抱着一块珍宝。
罗侧妃将头埋在了汝阳王的怀里,得意的笑了:濯其华跟我斗你还差了些,总有一天,我会娶虞可人而代之,而这王府也只能是我天儿的。
冷风冷云不屑地看着,真不知道汝阳王当年是怎么得到战神的称号的,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待汝阳王抱着罗侧妃要走下来时,冷云面无表情道:“王爷,您要离开我们不拦着,不过罗侧妃不晒足一天一夜,绝不能走,除非王爷真希望罗侧妃所说的话传到皇上的耳里。”
汝阳王冷笑道:“皇弟岂是你们所说那种不分是非之人,你们要传尽管传,这事本王自会给皇弟一个交待!”
怀里的罗鸾更是得意了,想她一个小小的丫环竟然能让汝阳王纳为侧妃,又为她不惜得罪皇上,这辈子她还真是值了。
不过想到……她眼里划过一丝惊恐。
就在汝阳王抱着罗侧妃要走下岩石之时,冷云手一挥,数十个白衣人围住了汝阳王。
汝阳王勃然大怒:“冷风冷云,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冷云阴恻恻一笑:“放心,王爷,我们不会伤到您一分一毫的,不过您这怀里的罗侧妃嘛……”
眸光陡然一戾,逼仄出夺人的杀意:“要么晒一天一夜,要么死无全尸!锦衣卫血滴子准备!”
汝阳王气得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你们敢!”
冷风冷漠道:“王爷试试就知道了!”
汝阳王抱着罗侧妃站在高处,十几人将他团团围住,他神情冷寒的扫视着众人,要是在战场之上,他的这股子威严可令敌军闻风丧胆,可使将士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可是现在与他对敌的是锦衣卫!
这些都是濯弑天给濯其华的锦衣卫,锦衣卫只忠于一个那就是皇上!所以他们根本理都不会理他的怒威,他眼神再怎么冷也与他们无关!
十几对眼睛毫无半点温度的盯着罗侧妃,那架势让汝阳王知道,只要他真抱着罗侧妃下岩石,那么这些锦卫衣绝对会把血滴子祭出来招呼他。
只是他会怕这些锦衣卫么?他堂堂一个汝阳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汝阳王钢牙暗咬,眯着眼盘算着。
叫暗卫肯定不行,那孽子的手下绝对作得出将他暗卫诛杀干净的举措来。
一时间两帮人马僵在那里,罗侧妃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脸变得苍白如雪。
“王爷……”她轻扯了扯汝阳王的衣袖,泣道:“不要为了妾身令您与世子失和,让妾身晒着吧。”
这次她是真心真意想晒在那里,一点不想汝阳王为她与锦衣卫杠上了,这杠上的结果她可不敢承受,万一汝阳王一个失手没保护好她,她就是一个死字。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汝阳王的宠爱,还有美好的人生等着她呢,她绝不要死!
汝阳王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罗侧妃:“鸾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妾身……妾身……”罗侧妃咬了咬唇,不敢看汝阳王的脸,喃喃道“妾身不能让您与世子再起争端,还请王爷放下妾身吧。”
汝阳王失望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般。
她不信他!
她居然不信他!
可笑他还想方设法的维护着她,想着便是自已受伤也要护她周全,只为她能以一个侧妃身份在这府里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能让下人不看轻她!
哈哈,他为她想了这么多,可是最后他得到什么?他得到的是她的不信任!
他一心一意要保护的人却不相信他,这个以他为天,甚至之前能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不相信他了!
那他所作所为又为何来?!
他抱着她,仰望上空,说不出的失落……
冷云讥嘲一笑,不忘往汝阳王伤口洒把盐:“王爷,看来您的侧妃并不如您想象的那般爱呢,为了这么个不信任您的人,您还坚持个什么劲呢?也许您在罗侧妃的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吧。”
“不是的,他是胡说的!”罗侧妃急道:“王爷,妾身是爱您的,妾身为了您可以连命也不要!”
冷云接口道:“那好啊,罗侧妃,那现在给你表现的机会,表现你对王爷的深情厚意,不如跟着王爷一起下岩石吧,我倒可以跟你保证,只要王爷闯过了锦衣卫的血滴阵,你就不用晒上一天一夜了!”
汝阳王一听,眼中燃起了希望,炯炯的看向了罗侧妃,他不甘心罗侧妃的放弃,他还得最后争取。
“鸾儿,你信不信本王?”
罗侧妃看向了汝阳王,唇动了动,正要说话时,突然眼前银光一闪,她尖叫一声,只见一缕秀发从她的额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切口整?而漂亮。尽页低划。
冷云对着血滴子吹了口气,笑道:“不好意思啊,罗侧妃,刚才手滑了下,你可以继续向王爷表白了。”
罗侧妃这次想也不想,直接叫道:“王爷,让妾身晒着吧。”
汝阳王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失望之情无以复加。
冷云勾了勾唇,笑得不屑。
眼慢慢地落在了罗侧妃的身上,汝阳王声音冷而淡漠道:“鸾儿,你确信要本王放下你么?”
罗侧妃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汝阳王,唇微动了动,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到她这样子,汝阳王知道了她的选择,笑了起来,落寞不已:她终究还是不信任他!罢了。
他慢慢地放下了她,直起身,冷漠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呆着吧。晚上本王让人给你送被子。”
他终究做不倒无情,哪怕她不信他。
冷风笑眯眯道:“王爷是不是要给侧妃再搭个篷子避风遮雨什么的?或者再点个熏香,摆个八仙桌,来上壶上好的银毫,备上个十八道小菜,烫壶小酒什么的?”
“不……不需要……”罗侧妃每听一句心跳就加速几分,无名的她害怕冷风这样温和的表情,刚才那血滴子划过她的发时,她清晰的感觉到刀尖的冷意,血腥,那如梦魇一样的银光,时时的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害怕,害怕下一刻这道银光不是划断了她的发,而是划向她的脖子……
汝阳王眼睛一黯,看向罗侧妃,罗侧妃目光里全是哀求的泪花……
他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不需要那就……这样吧。”
那一刻,他仿佛老了数岁,慢吞吞的走下了大岩石往门口而去。
罗侧妃目光凄婉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嘴张了又张,想叫住他,可是终是没有开出这个口,二十多年的相伴,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伤了他的心了,可是她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也许下一刻她就是尸首一具了,她不敢赌!
她输不起!她如果死了,那她的天儿也就再也当不成汝阳王了。
这时冷风冷去对着那些下人道:“你们还不给爷砸!”
“不要!”罗侧妃尖叫一声,她被绑起来已是让她颜面尽失了,如果再被砸了院子,她今后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信?
下人们看了眼冷云,又看了眼罗侧妃,刚才来之前的信誓旦旦全都消失了。一个个吓得连话也不敢说,更别说砸了。
冷风冷笑:“不砸是么?那好,就别怪爷不客气了!将他们都扔出王府!”
“不要啊,王妃救命啊!”
“王爷……王爷……”
“王爷救救奴才们啊……”
下人们对着正要走出院子的汝阳王大叫着求情。
汝阳王脚下一顿,回头脸色铁青对着冷风冷云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们又犯了什么错?”
冷云笑眯眯道:“王爷,请问这府里是世子大还是妾大?”
汝阳王咯噔一下,寒声道:“问这干什么?”
“如果王爷说是妾大,那么这些奴才我们就饶了他们,如果王爷还有些规矩知道是世子大,那么这些刁奴如何发落,王爷就不必过问了!”
“混帐,你让他们砸罗侧妃的屋子还有理了?”
冷风森然道:“王爷,有理没理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是世子的属下,世子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这些刁奴不听世子的吩咐,明显眼里没有世子,王爷如果还一味的包庇,那今儿个就别怪我无礼了!或者说王爷情愿要保住这些下人而不顾罗侧妃了么?”
说罢对着罗侧妃将血滴子抛了抛。
罗侧妃吓得尖叫起来:“王爷,让他们砸吧,让他们砸!”
这下把汝阳王的心一下叫得凉了个透,对罗侧妃更是失望个透了,那个曾经为爱而奋不顾身,为了他而不顾性命的罗鸾已经不在了。
他脚下一个踉跄,怆然而去。
罗侧妃全身一软瘫在了那里,哭得泪如雨下,她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啊,就这么被濯其华这个野种破坏了,生生地在她与汝阳王之间撕开了一道裂缝!
濯其华他太狠了!太会算计人心了!
偏偏这时冷云笑着走到了她面前,仿佛看一条狗般的充斥着鄙夷:“罗侧妃,世子让我告诉你,你虽然是个爬床的丫头,但怎么也是入了玉碟的侧妃,他要真杀了你,也是无法向天下交待的,其实你只要坚持相信王爷,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搂着你的王爷哭诉你的委屈,顺便也能再抹黑世子了,可惜啊,你太惜命了,生生的让你与王爷之间有了嫌隙,哈哈哈……”
罗侧妃听了身体一下软了下去,悔之莫及。
汝阳王来到濯其华的清风院,濯其华正倚在床上看书,看到汝阳王后眼皮也没有抬,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汝阳王气得脸色铁青,愠道:“孽子你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濯其华淡淡道:“不是刚才说过了么?父王年纪大了耳聋了么?还是纵欲过度造成肾虚耳鸣了?”
“你……”汝阳王差点一口气岔了过去,这个死孩子怎么这么毒舌?有这么说老子的么?
“好了,父王您还是消消气吧,反正您在我这生气再生气也没有用,不过是丢个媚眼给瞎子看,您可别指望我跟爬床的丫头一样作出泪汪汪的恶心样子来哄着你!”濯其华再接再励继续毒舌。
听得外面的冷云冷风直想,这世子跟毒舌女认识后,这毒舌的水平果然是直线上升啊,这把王爷气得,嘿嘿。
“你……”汝阳王手颤抖地指着濯其华道:“你绑也绑了,砸也砸了,还想怎么样?鸾儿到底是哪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做?”
濯其华将收往手边一放,讥笑道:“父王,看来你不但耳聋还脑子不清楚了,这次还真不是那爬床的惹了我,惹我的是你!我的父王!”
“放肆!”汝阳王恼羞成怒道:“你娘是本王的妻子,与本王欢好有什么不对的?你这孽子还管起本王夫妻的事么?你是不是吃饱了太闲了?”
“你要让我娘心甘情愿的侍候你,本世子不会说什么,可是你不该用暴力对待我娘!别忘了我娘可是你当初哭着求着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王府的,不是那些下三滥的货色可以让你随意污辱的!”濯其华一跃而起,森然道:“你再敢这么对待我娘,下回我就不会这么温和的对待你的宠妾了!说不得也让她尝尝被强暴的滋味!您军营里不是有的就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么?相信你那宠妾会喜欢的。”
“你这个孽子!本王打死你!”汝阳王举起了手就向濯其华打去。
濯其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讥诮道:“父王,您似乎忘了您已经没有权力打我了!我的命早就还给您了,就在您那宠妾下毒将我差点毒死时就还了!我,不欠您了!”
“你……”汝阳王挣了挣没有挣脱濯其华的束缚,他气恼地看向了濯其华,待看到濯其华眼中冰冷的漠然时,心,痛得不能自己。
这个儿子居然不认他了,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甚至连恨也没有……
他闭上了眼,掩住内心无法抑制的痛楚,虽然他一直以为濯其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却一直也是疼爱他的,一点也不比天儿少啊!
可是这个他自小放在心里的儿子竟然不再认他了,这一刻让他痛苦不堪,旁徨不已,难道……他真的错了么?
他颓然地放下了手,落寞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本王就如你所愿吧。”
濯其华抿了抿唇,目光冷漠而无情,放下了汝阳王的手,拿起了书又看了起来,这一次再也没有看汝阳王。
汝阳王目光复杂的看了会濯其华,看着他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侧面,心,又是痛又是煎熬。
他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濯其华一直低头看书,指尖却捏得发白,书,在他指下皱了起来。
汝阳王走出了清风居,茫然地看了眼四周,突然轻嘲一笑,他的王府,他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虞可人的庵堂。
在推门的那瞬间,他迟疑了下,眼前全是虞可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痛苦的挣扎,还有恨意……
突然,他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个耳光,当痛从脸上传来时,他似乎感觉心中的悔意与痛稍微的减轻,于是他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
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打得脸上麻木,他的心似乎得到了安宁。
他呆滞地看着深沉的大门,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内室,还是跟他离开那会一样,没有一点的改变!
凌乱,血腥,狼籍!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床上哭得肝肠寸断的虞可人抬起了头,当看到汝阳王时,她拿起了身边的枕头狠狠的砸向了他,声嘶力竭地叫:“滚啊!你滚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这个混蛋!”
他站在那里,任枕头打中了他的脸,滑落……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失败,他最爱的女人恨他入骨,他宠爱的女人却不信他,他自以为一生英雄盖世,驰骋沙场气吞山河,更是令敌人对他闻风丧胆,本该是得意一生。
可是到最后,身边连一个可以交心的女人都没有……
呵呵,这就是他的报应么?报应他杀人太多,所以让他孤单一生么。
他凄然一笑,走向了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看到她惊惧的眼神,每走一步却更痛一分。
她,怕他!
她竟然怕他!
“可人……”他用尽全力才忍受住心头的钝痛,痴痴的看着她。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捂住了耳朵,泪流满面,喃喃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痛,瞬间袭向了他的心脏,如一拳重击在他最软的地方,疼得他无法呼吸。
难道连叫她的名字也成了奢望了么?
她竟然恨他至此么?
手,骨节分明的手伸向了她……
他想抱一抱她,让自己痛苦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安宁。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时,钻心的痛从他的掌心传来……
“不要碰我!你这个禽兽!你滚啊!”耳边传来虞可人疯狂的吼叫,手上的痛更加的强烈了。
他怔怔的看着掌心那支金簪,簪的这头是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簪子那头对着的却是她充斥着恨意的眸子。
这根金簪,是他亲手打的,当初送给她时,她还说会永远保存好的。
现在,她还给他了,居然是用这种方式还他!
“哈哈哈……”他看着簪子大笑了起来,眼中迸出了疯狂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虞可人先是一呆,随后大叫道:“滚出去啊,你滚出我的屋子!”
笑,嗖然停住,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痴痴地看着她……
二十几年过去了,她依然那么美丽,一如他初见她的时候,那时的她是那么的开朗活泼,俏皮可爱,如今容颜未变,可是她的心却千疮百孔,死气沉沉。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强留她在身边,他以为得到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心,可是她的心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停留过。
两人纠缠了二十多年了,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
他怔怔的看着她,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似乎是在告别。
看到他的泪,虞可人似乎呆住了,自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未看到过他流泪,他在她的心中一直是强势的,霸道的,甚至是残暴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她的眼前流泪了,心,却疼了起来……
甚至忘了他曾经给她的屈辱,对她的残忍。
“可人……”他窒了窒,又道:“可人……可人……可人……”
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一辈子叫的次数都叫完。
虞可人吓着了,尖叫道“: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求求你,不要叫了!”
“可人……”汝阳王突然抱住了她,狠狠的亲了口她的唇,喃喃道:“让我最后亲你一次,最后再叫你的名字一次!”
她傻傻的看着他,任他亲着自己的唇,直到他离开……
他轻轻地放开她,站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永远镌刻在心灵深处。
声音嘶哑而痛楚:“可人,我……放你走……”
虞可人先是一呆,随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他痛苦不堪的看着她,她为什么一定要逼他说出他不想说出的话呢?他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是用了多少的力量才下了这个决心啊!他累了,他不想再拖着她了,他决定放手了,让她跟着皇弟去,为什么她还要逼他呢?
难道她就一定要看着他的心在不停的流血才好过么?
他闭上了眼,痛不欲生地吼道:“虞可人,我放手了!你去找皇弟去吧!”
“濯玉衍,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虞可人尖叫着,从床上窜了起来,对着汝阳王就是狠狠一脚。
“砰”汝阳王措不及防撞在了桌上,他沮丧的站了起来,不敢回头看虞可人,只是颓唐道:“是,我就是乌龟王八蛋!你骂得对!”
说完,佝偻如老人般慢慢地走了出去。
虞可人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出门,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前。
“呜呜……”她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濯玉衍,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对得起我!我恨你!我恨你!”
“郡主……”
身后传来一道深沉的男音。
虞可人豁得回过身,对着来人哭道:“罗白,他不要我了,呜呜……”
男子哄道:“别哭,别哭了,他不要你有人要你。”
虞可人怒道“罗白,你胡说什么?难道你也跟他一样以为我跟皇上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么?”
那个叫罗白的默不作声,眼中全是伤痛。
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即使是每次受伤她总是第一个想到他,可是待她伤好之后,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他的存在。
呵呵,他还留在这做什么呢?他不强大起来,那她的心里他永远只是她的暗卫,不会是情人!
瞬间,他作出了决定。
“郡主……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虞可人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
虞可人不再说话了,一时间空间诡异的寂静。
突然,虞可人大吼道:“你走,你走,你们都走吧!呜呜……你们都离开我!”
罗白心疼不已地看着她,想伸手去抚摸她,手在一半却僵在那里,他此时才发现他连抚摸她的权力都没有!
心顿时强硬起来,他冷道:“那我走了!”
纵身一跃,如烟般消失,一如他来时的突然。
虞可人呆在那里,突然又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是夜,桃之枖洗完澡穿上睡衣掀开被子正准备睡时,突然,她的手僵在那里。
“濯其华!你偷看,偷吻,偷摸,你还偷出瘾来了么?现在竟然偷偷睡到我床上了!”桃之枖咬牙切?地盯着睡在被子里的濯其华。
“让我抱抱!”
濯其华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