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又有一排高级轿车驶来,张清扬说道:“来了,快开始了!”
吾艾肖贝点点头,总感觉张清扬今天对自己隔外亲切。
庆典仪式按时举行,现场秩序有条不紊,领导的车队也没有发生被拦截上访的情况,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庆典算是成功了一半。
然而,就在剪彩结束,吾艾肖贝代表省委省正府发表讲话时,台下的人群一阵骚乱,突然有几个人冲了出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的白布青纱直接系在腰间,套在头上。随后有一男子跪到台前大喊:“草菅人命,金翔害死我老婆!请为我做主啊!”
场面立即就乱了,跟着那位男子闹的好几个人,有的还扯出了白底黑字的横福,看上去触目惊心。吾艾肖贝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台下,只好停止了讲话,回头看向白世杰和春林,却发现两人早就跑下台了。
白世杰反应很快,当发现下面骚乱时就冲了下去,指挥警察把人带走。在那位男子的带动下,他们还要大喊大闹,但是白世杰看准了那位男子是领头的,上前就把他控制住了,别看他都五十好几,但是力气很大,双手一抱,就把男子抱住了。
其它人一看领头的被控制住,立即消停了,警察一拥而上,直接就把他们押走,关上了警车。
白世杰气喘吁吁,春林回身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老白,太感谢了!”
“别说话了,继续!”白世杰冲台上做了个手势,接着说道:“马上让警方调查他们的身份,看看是谁让过来的!”
“好!”春林现在对白世杰十分佩服。
台上的郑一波看到人被控制住,悄悄地溜了下去,这种时刻要体现出正法委书记的价值。
吾艾膛贝看到白世杰的手势,继续发表讲话,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台上的京城领导稍微议论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他们都能理解,好在从事发到被控制才两三分钟的时间。
吾艾肖贝一讲话,就把场面振住了。接下来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不过刚才的事却已经留在了大家的心中,形成了一点阴影。当然,刚才白世杰和西北方面的整体反应很让领导满意。
庆典仪式结束后,张清扬等西北的干部先把京城的领导送去休息室,稍作休息之后,还要赶去酒店用餐。
今天的午餐张清扬要陪各位领导,这也能显示出西北方面的尊重。在送各位领导离开的时候,就有两位领导拍着张清扬说秘书长的表现不错,应便能力很好。他们早两天到的,已经和白世杰接触过,早就对他所安排的接待工作有好感。
终于先把各位领导送走了,张清扬等人松了一口气。吾艾肖贝擦着额头说道:“刚才……好险啊,多亏了老白安排得好,没出大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郑一波从后身跑过来,说道:“问明白了,宋亚男的前夫。”
“前夫?那他还来闹个什么劲儿?”吾艾肖贝气愤地说道。
“应该是有人安排……”郑一波低声道。
“马金山?”吾艾肖贝脱口而出。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虽然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但肯定不是马金山,因为他们拿的上访材料上写的是马金山害死了宋亚男,说什么马金山逼宋亚男偷金翔的材料,把宋亚男逼死了!”
“荒唐!”
“说马金山逼宋亚男偷材料?”张清扬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想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没几个人。
“这个……”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眼神有些变化。
冷雁寒安排完之后走了过来,说道:“书记、省长,你们也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冷总,你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和省长谈谈。”张清扬说道。
“已经安排好了,两位请。”冷雁寒走在一侧引领着。
“刚才的事……冷总,你怎么看?”张清扬问道。
“那是宋亚男的前夫,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是胡搅蛮缠,一点道理也没有!”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道:“他喊的那些话确实胡搅蛮缠,但并非没有道理,省长觉得呢?”
“嗯,没错,他喊的那些话……很要人命啊!要不是急时控制住了,没准还能喊出什么来!”
冷雁寒不解地看向两位领导,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被请进了休息室,冷雁寒亲自泡上茶。张清扬摆手道:“冷总,不用管我们,你们先去酒店吧,配合秘书长他们把现场搞好,呆会儿我和省长就过去了。”
“好的,那我就先过去了。”冷雁寒关上门离开了。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省长,这里没有外人,对于金翔的事情咱们俩都比较清楚,有些话就开诚布公,没必要拐弯了,您说呢?”
“嗯,张书记,您有想法就直接说吧,我明白。”吾艾肖贝比较喜欢张清扬的这种方式,金翔的问题已经摆在门面上了,这个时候再说些其它的确实没意义。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就先从刚才的事情说起吧,”他顿了顿,“刚才老郑说应该是有人安排的,这点我相信。至于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老郑的一句话吸引了我,宋亚男的前夫说马金山逼宋亚男偷材料,这个事……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前夫?”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事我记下了。”吾艾肖贝的表情很沉重,宋亚男死之前,他就知道司马阿木利用宋亚男要金翔内部的资料,现在并不了解金翔情况的宋亚男前夫却把这件事安在了马金山头上,这就有点意思了,连傻子都能分析出其中的联系。
“那好,接下来我们再谈巴干多吉的事。”张清扬说道。
“您说,我听着。”吾艾肖贝心里虽然痛恨司马阿木,恨不得找他大骂一通,可是眼下还要聚精会神对付张清扬。
张清扬说:“我可以向你说实话,不是我看不上巴干多吉,是有人看不上他,看不上他的人太多了!”
“我明白……”
“我也知道他资格老,也不想找他的麻烦,可是他最近太过分,举报他的人太多,如果省委再不行动那不乱了?”
吾艾肖贝诚恳地说道:“是的,您说得有道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这种人是需要打击一下。”
张清扬叹息道:“上报批评他,压住沙园年轻干部进党校培训,这都是想给他提个醒,也是想给其它地区提醒。你要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明白。”
“张书记,我现在完全明白了,之前是我太激动了,您做得没错!”
“不过,我今天要说的还不是这件事,你不觉得最近省里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吾艾肖贝有些愣住了。
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是啊,我感觉省里有股歪风,这是不正之风,这股风四处乱吹,唯恐天下不乱,似乎不想让省里平静啊!”
吾艾肖贝紧紧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张书记,您这话我不太懂。”
“知道前几天巴干多吉偷偷来过吗?”
“偷着来的?”吾艾肖贝装傻:“这事我真不知道,他没见我啊,那他来干什么?”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他没有见你,却见了司马省长,你不知道?”
吾艾肖贝坚持装傻到底,满脸惊讶:“我不知道啊!他……那您……”
张清扬笑道:“你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呵呵,其实……可以算是司马省长告诉我的!”
“什么?”吾艾肖贝脸上仍然装傻,但是联想到张清扬之前说到歪风那话,心里已经渐渐明白了他的意图。
张清扬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巴干多吉找司马省长出主意,司马省长让他去找阿布书记还有组织部的老马求情,这个点子……我觉得不太好啊!难道……你真的不知情?”
“不知道,他没见我……”吾艾肖贝低着头,心情很差,他明白张清扬今天话题的主角是司马阿木。有些话不用细说,这件事一提他就懂了。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说起来……其实我不应该说,我也没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怕……有私心很正常,但如果私心影响大团结,正常的工作,那我们就要必免了,省长说是吧?”
“感谢张书记提醒,您放心吧,我……我会小心的,无论这股歪风隐藏得有多深,我都要把他控制在手心!”
“呵呵,我相信省长的能力,现在金翔投产了,下一步其它的工作……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道:“走吧,我们赶过去吧。”
“是啊,该过去了!”
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出休息室,随后坐上了各自的专车赶往酒店。吾艾肖贝心情很差,他没想到司马阿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说宋亚男、巴干多吉的事还可以接受,这次暗中操纵宋亚男前夫闹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金翔对他太重要了,当着众位京城领导的面他闹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丢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