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到白世杰脸上有喜色,笑道:“怎么了?”
“京城发来的文件,您看!”白世杰把手上的文件交到张清扬手上。
张清扬看一眼标题就明白了,这是党校的聘请书,请张清扬等在内的几位年轻地方大员为客座教授,定期在党校开课与学员们一同交流执政经验、心德。
白世杰当时收到这份文件时十分激动,立即就明白表面上看这是交流经验,但实际上领导已经被列为了党内的正式培养对象。再联想到现任的党校一把手是大有希望接替韦远方的赵校长,就能明白其中的延伸意义了。他大喜过望,拿着文件就跑了过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我知道,两会期间赵校长和我谈过。哎,这里面的干部属我年纪最小,让我过去交流是假,学习才是真啊!”
白世杰拍马屁道:“那是您谦虚,谁不知道您年轻有为,以您的执政经验足以让其它干部敬佩了!”
张清扬摇摇头,温和道:“这是赵校长对我的厚爱啊,呵呵……”
白世杰点点头,说:“总之是一件大好事!”
张清扬问道:“凉城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收到巡视组的消息,他们已经把那几位干部放了。”
“嗯,我知道了。”
白世杰见领导没有其它指示,接着说道:“关于旅游业的整改文件,我和小米正在研究,很快就能出来草稿了。”
“不用着急,既然要整改,那就要彻底,不能被人钻了空子,另外要好好研究法律,千万别弄笑话,到时候文件一出台,有人说我们的某些条款同法律相违背,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白世杰说:“您说得没错,我和小米都很小心,正在安排人查阅一些旅游发达城市的成功经验……”
“对了!”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我们为何不出台一份法规性的文件?”
“法规性的文件?”
张清扬解释道:“比如西北旅游业管理办法,或者西北省旅游条例……只要省人大批准,那么我们的整顿不就有法可依了吗?”
白世杰面露喜色,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其实西北省正府早在五年前就出台了一份文件,名子我还记得,叫《西北人民正府关于进一步加快西北旅游业发展的决定》。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正是这份文件导致了西北旅游业混乱的局面。
这还真不能怪正府的领导,话说回来了,您也知道西北干部的整体素质就不高,当时看到各地都在大搞旅游业,而西北放着这么多的美丽景点不加以利用有些可惜,所以省委和省正府立即出台了这样一份文件,支持各地大搞旅游业,并且极大的放权,使得……”
“我明白了。”张清扬是一位学者型官员,一听也就明白了,当初西北各级正府只为了加快旅游业的发展,所以在一些政策、法律上面重在利益,缺少规范化,这也导致各地胆子越来越大,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赚外地人钱”的思想,甚至演化成了“不赚白不赚”的恶劣行径。
如果不是正府的放任,相信那些旅行社、导游也不会如此放肆。
“张书记,按您的意思,我们就新搞一份条例?”
“没错,我们要对过去的错误进行更改!”
“好,那就按您的思路办,不过……”白世杰面露难色,想到了一些难处。
张清扬微微一笑,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老白啊,旅游业是发展、改革的大事,可不能就我们自己忙活,其实这本应该是正府那边的工作,但既然我们发现了,那就要管一管。我看应该开个会研究一下,西北的各个领导层都要参与进来。”
白世杰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说道:“万一正府那边……不支持怎么办?”
张清扬伸出手指晃了晃,说道:“他们不但会支持,而且还会大力支持,替我们摇旗呐喊!”
白世杰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既然是整改,又要出台新的法规、条例,那就等于完全推翻了过去的旅游政策,这样大的改动肯定会在基层引起不满,所以这对省长那边而言不正是一次打击张书记的机会吗?
吾艾肖贝自然不会反对,还会帮助张清扬把这件事搞起来。
想到这里,白世杰说:“那如果基层反对……”
“省委还怕基层吗?改革……该下狠刀子就要下狠刀子,谁不听话……揪出一个例子收拾!”张清扬满脸豪气地拍了拍桌子。
“呵呵,您说得也对,宣传部那边正在忙着做普查,您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干得漂漂亮亮的!”
“嗯,就在这两天吧,你组织一下,咱们召开一个关于西北旅游业的发展会议。”
“行,那我先出去了!”白世杰从张清扬这里接到“圣旨”,信心倍增,心里也延生出了不少主意。
张清扬得意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吾艾省长,你不是一直想抓我的破绽么,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
张清扬站在窗前,俯视楼下的垂柳,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浓郁起来,新枝随风飘荡,翠绿的样子焕发着勃勃生机。张清扬心情更加好了,对自己的改革也更有信心。
冷雁寒没能筹集到资金,主动来到了司马阿木的办公室请罪。再次看到这个姿色与风情绝佳的女子,司马阿木禁不住砰然心动。
自从他接手金翔的项目之后,他已经试探过多次,但是冷雁寒一直都不冷不热,假装不明白他的另一层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对冷雁寒越来越冷淡,对金翔的事也不怎么上心,甚至还总想找找金翔的麻烦。
听着冷雁寒诉说着金翔的难题,司马阿木低头转着笔,一言不发。他脑海里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幻想着一些本不该去想的画面。
“司马省长,我知道您帮了金翔的大忙,但是现在我们真的拿不出资金,希望您能理解。”冷雁寒长叹一声,那柔弱、忧郁、期期艾艾的神情更增添了一些委婉的美感。
司马阿木抬头一瞧不由得看痴了,这个女人总是勾得他心中发痒,要不是因为冷雁寒,他也不会和宋亚男保持了那么一段的姘头关系。司马阿木对冷雁寒的欲长久以来得不到发泄,渐渐积压出了一股火,使得看到她就想发火。此时又见她那惹人疼爱的表情,心更翻腾起来。
冷雁寒见他呆呆地盯着自己,表情变化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道:“司马省长,等……等金翔进入正轨,有了效益我一定先……”
“冷总!”司马阿木打断她的话:“你可不够仗义啊,省正府出手援助了金翔多次,可是我只求你一次你都不帮忙,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冷雁寒听他阴阳怪气地说话,吓得花容失色。她原本就害怕司马阿木那张马脸,现在又听他生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马阿木瞧见她被自己吓得一哆嗦,微微有些诧异,随后不禁为自己的“官威”沾沾自喜。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五百万也拿不出来?”
“呵……”冷雁寒凄惨地笑了笑,“司马省长,别说五百万,现在账面上只有两百万!”
“什么?”司马阿木有些吃惊。
“司马省长,您对金翔的账目应该清楚的……”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确实清楚,低头不说话了。
冷雁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道:“司马省长,只要等金翔生产,那么我们就有办法从银行再次贷款,能不能再等等?”
司马阿木此刻还不知道凉城那边已经放人了,忧心忡忡地说:“冷总啊,不是我不宽限,而是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啊!你自己想想,这一年来我帮了你们多少?可是结果……连我自己也被坑啦!到头来……你还不念我的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冷雁寒红了脸,吱唔道:“司马省长,我在心里很敬重您,一直都把您当成朋友和知己,我……”
“朋友和知己?呵呵……”司马阿木玩味地笑了:“冷雁寒啊,你真把我当知己?”眼神忽地变得暧昧起来。
冷雁寒盯着他色眯眯的眼神吓了一跳,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是的,您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从心底感谢您,一直以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卡摆在了司马阿木面前:“司马省长,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你个人的一点心意?”司马阿木微笑着捏起卡片,“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
“我……”
“拿回去,我要的不是这个!”司马阿木把卡片扔到冷雁寒近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冷雁寒不敢再说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原是好心,想和司马阿木改善关系,结果没想到拍到了马腿上面。
司马阿木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省长打来的,吾艾肖贝请他过去谈谈凉城的事。
司马阿木抬头看向冷雁寒,心中有了主意,说道:“走吧,和我一起去见省长,有话你和他说吧!”
冷雁寒点点头,跟在了司马阿木身后。两人的办公室相隔并不远,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