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民拉着两人坐下,看着那个西兰珠感觉很别扭,这个女人大概能有四十多岁,脸上化得妆很浓,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子。阿布习惯了热西库利亚身上的味道,闻到其它香味就受不了。
西兰珠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柳大民看着西兰珠不满地说:“你哭什么哭,有事就说事,你这样领导能解决问题吗?”
“我……唔……”西兰珠擦着眼泪又哭了,脸『色』通红,眼影都被化开了。
阿布爱德江看着这个女人很烦感,他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她这是装的。他看向柳大民说:“老领导,有情况就说吧。”
柳大民掏出材料说:“我要壮告伊力巴巴,这些材料我已经发出去了,我想再亲自交到您的手上。还有她……她也有难言之隐!”
阿布爱德江看了眼手上这触目惊心的材料,淡淡地说:“老领导,伊力也是位老同志了,这事可不能『乱』说啊。当年的案子早就结了,这个空嘴无凭……”
“那让她说……”柳大民拉着西兰珠:“你说说伊力巴巴是怎么胁迫你发生关系的,你不是还给他打过胎吗?”
“啊?”阿布爱德江张大了嘴巴,这个事到是头一次听说,难道伊力巴巴还有这样的事?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这次过来是对企业用工规范进行检查,你们说的这些事还是交给省委处理吧,我在这里不好说什么……”
“阿布书记,我们只是想向您陈述事实,请您帮着我们和省委打声招呼!我现在人身受到了限制,有人不让我离开温岭,我也见不到张书记!”
阿布爱德江只好看向西兰珠说:“这位女同志,你说说吧。”
西兰珠点点头,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身体颤抖个不停。她说得很详细,从进入市委办公厅之前被伊力巴巴强『奸』开始说起,两人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后来办公厅的小金库案发,西兰珠被抓了进去,还判了四年,其实那些钱都是伊力巴巴让她偷偷扣下的,她只是替伊力巴巴顶罪……
阿布爱德江越听越振惊,如果西兰珠说的是真的,先不说工程事故案,单是这件事就够伊力巴巴喝一壶的了!
等把这两人送走,阿布爱德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天『色』阴沉沉的,他有些矛盾了。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张清扬,然后把伊力巴巴除掉呢?可是这样又有点玩火,吾艾肖贝一定会发怒的……
站在窗前想了一会儿,阿布爱德江知道是时候离开了。第二天,省委接到消息称阿布爱德江生病了,要马上赶回哈木接受治疗。
张清扬的队伍正要赶往沙园,他刚和白世杰准备上车时,秘书钱承亮手拿电话从身后跑了过来。
“张书记,阿布书记的电话,他有急事!”
“阿布书记?”张清扬显得很意外似的,看了眼白世杰,有些慌『乱』地接过来,自言自语地说:“不会是他那一组发现了什么吧?”
白世杰听到后十分惊讶,难道阿布书记真的卖力参与企业大检查的工作了?可是从他离开时的表现来看不像啊!
“阿布书记,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接通了电话。
“张书记啊,咳咳……”阿布爱德江捧着电话咳嗽起来,声音显得很低沉,十分沙哑地说:“有……这么个情况,我……咳咳……”
“阿布书记,您怎么了……生病了吗?”张清扬关切地问道。、
“呃……是这样的……”阿布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清楚了一些,“张书记,有这么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我突然病倒了,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太知道,我想回哈木检查一下,您看呢?”
“啊……严重吗?”张清扬脸『色』大变,不安地看着白世杰。白世杰也受到了他的感染,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猜测着阿布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在……胸口不太舒服,大家都知道……我心脏一直不太好,这两天可能有点累到了,因此……咳咳……”阿布爱德江没等说完,又大声地咳嗽起来,好像病情十分的严重。
张清扬马上说:“阿布书记,您马上回来吧,身体要紧!”
“可是这边的工作……”
“工作的事先放一放,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呢!阿布书记,您的精神是可贵的,但是病情不等人,万一……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以后着想,您马上回来吧!”
“那……”
“您什么也不要说了,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那……那好吧。”阿布爱德江好像很为难似地点点头。
张清扬说:“我马上联系省院,让他们准备好一切等你回来,你看要不要我和军区打声招呼,让直升机拉你回来?”
阿布爱德江吓了一跳,说:“不用麻烦了,我坐车回去就行。我……”
“阿布书记,您不用说了,坐车的话要六七个小时,这太慢了,不能耽误治疗,一分钟都不行!我马上就联系军区,你在酒店等着!”
“张书记,不……”没等阿布爱德江说完话,张清扬已经急切地挂上了电知。
张清扬一脸急躁的表情,看向白世杰说:“阿布书记病了,你马上联系省院准备治疗,我现在就让军区派架直升机把他安全送回来!心脏病……可不是说着玩的!”
“什么……阿布书记心脏病发作了?”白世杰也吓了一跳,一边掏电话一边说:“阿布书记的心脏确实先天『性』不好……”
张清扬打电话联系了军区司令,情况一讲明,其余的废话就不用多讲了,以他在军内的人脉,以及现在在西北军区所出任的职务,他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容易了。张清扬只打了这么一个电话,其余的自有人安排。
白世杰也联系了省院,他放下电话,不安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阿布书记生病了,那温岭的企业检查工作……”
“这个……还真是一个难题啊!”张清扬皱着眉头:“那几个小组都去其它地方了,我又要去沙园巡视,现在要临时安排人过去也来不及啊!”
“要不然温岭的事等等再说?”
“怎么能等呢!”张清扬不高兴地说道:“企业用工规范是全省『性』的大检查,温岭又是西北重镇,不能马虎啊!”
“那……怎么办呢?”白世杰一脸为难,车和人马都准备好了,沙园也做好了接待工作。
“让我想想……”张清扬倒背着手在车边走了几个来回,神情沉重。
此时,吾艾肖贝在自己的窗前看到了省委楼下的情景,他的身后伊力巴巴正在汇报工作。吾艾肖贝还没有接到阿布爱德江的电话,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皱了下眉头,心有些莫明地慌『乱』。
“省长,沙园那边……”伊力巴巴好意提醒了一句。
吾艾肖贝对沙园还是放心的,回头冷冷地说:“你还是处理好温岭的事吧!”
伊力巴巴老脸一红,吱唔着说:“有阿布书记在,还是可以放心的……”
“阿布……”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他在那边还好吧?”
“他……该见的人都见了。”伊力巴巴含糊其辞地说道。
“什么叫该见的都见了?”吾艾肖贝不高兴了,看着楼下在来回徘徊想着事的张清扬,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他见了上访的人,还见了柳大民他们,没……没什么其它的事情。”提到这个事,伊力巴巴还有些不放心,他已经知道西兰珠告他的事情,这是出乎意外的。看来这次柳大民真的疯了,连西兰珠都能说通,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吾艾肖贝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闹剧”。张清扬每徘徊一个圈,他的心也跟着转一个圈。他相信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一向沉稳的张清扬就不会这样,给人的感觉好像方寸大『乱』了。
白世杰看着不安的张清扬,突然有了主意。
“张书记……”白世杰上前一步,他沉思道:“要不由我……”
“对!”张清扬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打断白世杰的话说:“由你去沙园,我去温岭,我们现在马上把人员分配一下,大部分人跟着你走,你是小组的组长,沙园的一切工作由你负责!”
“啊……”白世杰张大了嘴巴,怎么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这个想法真不错,由你去沙园,那我也能放心了。”
白世杰的原意是他去温岭,让张书记还去沙园,可是没想到张清扬反了过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说:“你给我留下几个人,你先走吧。”
“那您呢?”
“我……”张清扬掏出电话说:“我问问其它常委,看看谁有空……”
“那……”白世杰心中有点明白了,张书记根本就没打算去沙园,他的原订计划就是温岭!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当中。瞧他这意思,他早就知道阿布书记今天要生病,难道阿布爱德江和张书记已经……白世杰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了,他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但有一点很明显,张清扬首先把他赶走了,就是不想让他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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