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保国一脸担忧,说:“即使老吕能供支持,那曾三杰也未必能满意,一但派去的新干部受到排挤,我们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还会害了干部。”
韦远方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他明白贺保国说得都有道理。他们正在商量西北的问题,西北的局势暂时算稳住了,但对于这次事件高层必须对相关责任人做出一定的处理。在这个问题上韦远方考虑了很久,同贺保国也研究了很多次,可一直也没有好的结果。
韦远方想保护吕老书记,那就只能对下面的干部下手,可这样一来,新派去干部的人选就成了难题,强硬的不够柔软,无法融入西北那样的政治环境。而柔软的又不够强势,难以发挥作用,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西北是少数民族自治,当地干部占的比重很大,外来人很难立足。韦远方不动吕老书记,一是为了不能打自己的脸,二来也是为了那边的稳定大局。别看吕老书记在任上出了问题,但那里一但离了他,没准『乱』成什么样子!在那个地方干一把手有很大的压力,一方面是敌人的,一方面是干部的。
“那个贵西的李金锁”韦远方突然说了半句话。
贺保国笑了笑,说:“李金锁脾气太爆,另外他现在是政法委书记,如果直接派过去顶替曾三杰,下面的干部”
“嗯,”韦远方笑道:“听说他和张清扬关系不错?”
“没错,都是双林省的老干部了。”贺保国说道:“我对老李很了解,查案办案都行,但他身上的江湖气正好与西北地区的环境对上了,派他过去,没法保证稳定。”
“那就没办法了?”韦远方低下头,皱眉道:“老贺,你是老组织了,再想想嘛!”
贺保国想了想,说:“一号,我问您句实话,对于老吕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换肯定是要换的,他年纪也大了,但现在不能换,不是说给他留面子,而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了他更『乱』!”
贺保国点头道:“这点我支持,可是如果要换,您觉得换谁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韦远方深深地看向贺保国,“有几个人选还需要考验一阵子。”
贺保国无奈地说:“您说得也对,现在放眼全国,合适的人真没有几个。”
“你觉得张清扬如何?”韦远方突然说道。
“不不”贺保国连连摇头,“派他这类的干部去西北,您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呵呵,是啊!”
贺保国接着说道:“适合张清扬的地方是南方,其实我不是有私心,但我确实已经想好了,过两三年,把他搞到东南或者南方,他有大气场,适合发展中心地带的经济!”
“嗯,你的分析很对,看起来他确实更适合南方!另外他那套全新的思想也更容易被南方干部接受!”
“是的,我就是这种想法。”贺保国笑了,要说没有私心才怪。
韦远方说:“那我们现在能够确定一点,暂时不动曾三杰,只把他公安厅长的职位拿下来,是吧?”
“是的,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告吧。”
韦远方想了想,说:“你把张清扬叫过来。”
“什么?”一号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贺保国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远方笑道:“我说你把张清扬叫过来,别惊动其它人,让他马上赶过来,明天就回去。”
“现在?”贺保国张大了嘴巴,“您您想做什么?”
“延春、辽河、江洲,呵呵这是张清扬曾经干过的地方,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他很善长在公安系统搞文章,而且也总会选对人,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在公安系统搞一些成绩,当年的几个大案不都是他搞出来的?其实要说搞政法,他也算是半个专家!”
贺保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您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曾经确实主抓过公安系统的工作,也办过几个大案!您是想让他推荐一些公安系统的人才?”
“不是我说你,要说对基层公安领导人才的了解,你不如他!”
“好吧,那就这么办了!”贺保国竖起大拇指:“我怎么就没想到从基层找人呢!”
“我也没想到,只是刚才突然想到张清扬干过几个大案,呵呵”韦远方笑得很开心。
贺保国点点头,心想一号就是一号,总能在思维枯竭的时候另辟捷径。不过,他也很奇怪,刚才一号提到李金锁又是何意呢?
张清扬和王云杉已经跳舞跳到了床上,衣服也脱了大半,正要完成之前多次没成完的事情时,贺保国的电话打了进来。从过去到现在,张清扬一直以来都有些怕贺保国,比见张耀东还害怕,现在更害怕了。
一听是贺保国的声音,下面立刻吓得软了下去,情趣丢了大半。王云杉一脸委屈,趴在床上哭,她真的是太委屈了。
“你马上赶过来,一号就在办公室等你!”
“什么现在?”张清扬看了眼王云杉,心里有些恼火:“那个明天不行吗,现在太晚了,都没有飞机了。”
“你哪来那么多事,一号已经同军委打招呼,省军区给你安排了飞机,已经派车去接你了!”
“什么?”
“我们等你!”贺保国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把王云杉搂起来,抚『摸』着她的泪脸,有些堵气地说:“这辈子我要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我就不活了!”
“别『乱』说”王云杉堵住他的嘴:“就没有时间了吗?”
“不行,军区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另外你总不想我匆匆完事吧?”
“讨厌!”王云杉仰脸倒在床上:“我真是命苦,想当个**『荡』『妇』都当不成!”
张清扬一阵心疼,扑上去强吻,别的事干不了,亲个嘴的时间还是够的。
张清扬同贺保国离开一号办公室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们在一号的办公室里谈了很多关于西北的话题,韦远方让张清扬知无不言,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在乎身份差距。张清扬同这些首长接触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谈了很多自己的看法。
张清扬每当迎上贺保国的眼睛,就有些心虚。刚走出办公室,马上就说:“贺叔,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急什么嘛!”贺保国拉住他,“到我家坐坐,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回去。”
“这个”张清扬的头皮有些发麻,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贺楚涵,心里就一阵酸楚。
贺保国仿佛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似的,笑道:“怎么你和楚涵绝交了,也想跟我这个老头子绝交?”
“不不”张清扬连连摆手:“我没和她绝交,就是为了她好那个”
“没绝交?”贺保国叹息一声,“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和你没有联系了!”
张清扬的脸『色』一变,望着灰『色』的天空,再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她就这么狠心,连绝交的话都能说出口?继而张清扬想明白了,贺楚涵这也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安心工作。
“走吧,还让我请你?”贺保国站到了车边。
张清扬无奈,只好跟着贺保国上了车。坐在车里,张清扬见贺保国闭目养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也就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想着同一号首长的谈话,想着与贺楚涵过去的种种,再加上昨夜没怎么休息,他头痛欲烈。
很快就到了贺保国的家中,两人下车走进别墅,贺保国的妻子就坐在客厅里。她抬头看到张清扬时一阵意外,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
贺保国笑道:“怎么不认识他了?你可是很喜欢这位年轻人嘛!”
“呵呵,张书记来了”她想了想还是用了官方称呼。
张清扬的脚步沉重起来,苦涩地笑道:“婶,您不要这么叫我,我是清扬。”
“好好,那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她躲开了张清扬的目光,也有些不太自然。
贺保国拉着张清扬坐下,说:“一号首长做工作有时候也心血来『潮』,是他叫你立刻赶来的。”
“西北的事等不了,非常的难办。”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你说的那几点,到是让我开了窍。先不说别的,单说你在政法、公安系统上所说的那些意见,我想是可行的,如果长久坚持搞下去,应该能有一些成果。”
张清扬点点头:“我说的这几个人都算不错,我再想想最后定下一个人,然后告诉您。”
“好吧,一号都说了让我找你帮忙,那我就信你一回!”贺保国笑了。
张清扬也笑了,环视一周,在墙壁上看到了贺楚涵的明星照,心里一痛,可见贺家对这个女儿是多么的喜爱。他扭开头,突然看到角几上有一个小相框,上面是一个粉嘟嘟的胖婴儿,正甜甜地笑着。张清扬内心颤动,心脏仿佛翻了个底朝上,伸手把相框拿在手里,认真地看着。
贺保国叹息一声,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