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涛汇报完以后,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民政工作就是为人民解决实际困难的,我们不单要把联系群众挂在嘴上,还要付出于行动。”
任谁都听得出来,张清扬话中有敲打的含意,似乎在说石涛只是在玩嘴皮子功夫了。可石涛并没有显得失落,而是附合着说:“市长说得很对,虽然我们每年的工作计划都做得很充分,可是一但落实到基层、要真正达到我们预期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主要原因就是资金不到位,不能很好地完成我们的构想。”
张清扬微微一笑,无疑,石涛是位老官油子。民政工作本身就不好做,而且资金有限。石涛张嘴就把民政工作没有达到目的的根本原因归罪在缺钱上面,这让张清扬不能再说什么了。
张清扬望向总工会主席罗立政,笑道:“罗主席,我们工会最近都有什么活动?”
罗立政笑着望向石涛,说:“我要说的话全让石局长说完了,就不汇报了吧。”
张清扬一愣,随后释然,他终于明白,看来罗立政与石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刚才石涛的话的确有些多,有些内容应该让罗立政来汇报的,可是他却全都归功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清扬面向罗立政,说:“总工会的难题也不少吧?”
还不等罗立政回答,一旁的石涛却插嘴道:“难题和民政系统一样,都是钱的问题。每年我们的送温暖活动都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当地的企业化缘,或者向干部们摊派,有点怨声载道啊!”
张清扬微微颦眉,石涛不把罗立政放在眼里,表现得可是有些过火了。罗立政一脸的怒气,要不是陪在张清扬身边,相信他的表情会更加难看。只见他把手中的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仿佛按着的是石涛。
张清扬暗暗记在心里,也许这个罗立政可以收归己用。他在江洲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陈静,如果还想发展自己的人马,就要向那些曾经在江洲政坛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被边缘化的干部们伸伸手。这些人可都是受到那边的人打压过的。
接下来,他又象征性地徇问了一些问题,随后看了眼时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罗立政陪在张清扬身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了很久,终于说道:“市长,国庆期间,工会想组织一次‘慈善一家亲’针对退休职工的慰问活动。”
张清扬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们社会主义的建设,如果离开了当年那些吃苦耐劳的老工人,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国庆了,我们不能忘记他们的贡献,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最近中央不也提出要增加老职工的退休金问题嘛,我们地方上更要与中央保持一致!”
罗立政受到张清扬的鼓舞,兴奋道:“只是有点难题,我们……”
张清扬笑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没钱是吧?”
罗立政无奈地说:“我知道您手里现在有点资金,能否借给我们一百万?”
张清扬微微一笑:“借?我可没钱借你,再说了,我借给你了,你有钱还吗?呵呵……”
罗立政鼓起勇气,说:“市长,我知道您有钱,上次处理缅南难民时,你从省里和各大企业不是弄来不少钱吗?我只要一百万,不过分吧?”
“哎,我这点钱啊,都被你们惦记上了!”张清扬一阵苦笑,随后又无奈地说:“罗主任,我不是不借,是不能借,这笔钱我有用处。”
“那……哎,算了吧,”罗立政摇摇头,心想风头又被石涛的民政局抢了去,他们民政局可是比自己富多了!
瞧着罗立政灰心的模样,张清扬心念一动,说:“你也不要灰心,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明天……就明天吧,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
罗立政愣住了,兴奋得有些失常,随后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脸红,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谢谢市长了,明天我一定到你面前汇报工作1
张清扬点点头,钻进了小车之中。望着张清扬的小车消失在前方,罗立政的心狂跳不已。
身后的石涛走近,笑道:“老罗,和市长谈什么了?”他从来没以领导的口吻和罗立政说过话。
“没什么!”罗立政没好气地说,甩了下袖子,也走向了自己的车边。
石涛望着他冷笑,心说都要退了的人了,还牛气什么!
张清扬闭着眼睛回思着,今天所看到的情景,罗立政与石涛的种种表现还在眼前徘徊着。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道:“蓬勃,石局长和罗主任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郑蓬勃回过头,淡淡地回答:“当年罗主任在常务副市长的任上时,石局长是政府副秘书长,因为一次工作失误,被发配到了民政局。”
张清扬恍然大悟,却没想到郑蓬勃又补上一句:“石局长是石市长的本家堂弟。”
“石磊的弟弟?”
“是的。”
“怪不得1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
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按下接听,只听里面笑道:“张哥,下班了吧?”
“哦,是小伊啊,我已经下班了,你有事?”张清扬没想到是伊凡。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出来吃饭,有时间没?”伊凡咯咯笑着,又补充道:“今天是彤彤的生日。”
张清扬本想拒绝的,可是又一想,便说:“那这样吧,等我回家接了爱人,一起过去。”
“啊……”伊凡有些吃惊,“你爱人也来啦!”好像不知道这一切似的。
“嗯,她也来了。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吧,我知道。”伊凡挂上电话,坐在桌前有些失神。早就知道他的爱人来了,可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带她一起来,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有些防背。上次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熱切了呢?
伊凡轻微一笑,反正时间还久,只要让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他就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陈雅,让她不要在家里吃饭,收拾一下,下楼等自己,带着她去见伊凡。陈雅却是把伊凡这个人忘记了,当张清扬提及彤彤时,她才哦了一声,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半路上郑蓬勃下了车,彭翔驾车向张清扬家中驶去。
清清丽丽的陈雅,穿着一身纺纱白裙站在小区口,在黄昏中分外耀眼,那孤傲的气质、如玉般的肌肤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清扬坐在车里,瞧着行人纷纷望向陈雅,那一刻有些嫉妒。
陈雅钻进车中,张清扬望见她的耳朵上别着耳机,好奇地问道:“老婆,在听音乐?”
陈雅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前面的彭翔,直接把耳机塞进了张清扬的耳朵里。张清扬仔细一听,先是锅碗瓢盆的声音,随后是两个女人轻声说话,是那么的熟悉。他吃了一惊,望向陈雅:“你在……”
“这样是为了你的安全。”陈雅淡淡地回答。
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伸手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脸。陈雅扭头躲开,微怒地瞪了一眼。
“香溪听海”是江洲市的高档别墅园,伊凡就住在这里,可见其身价不凡。当张清扬拉着陈雅来到伊凡家门口时,彤彤先是兴奋地扑了出来,可是小丫头四处瞧了瞧,一脸的失望。拉着张清扬的手问:“叔叔,涵哥哥怎么没有来呀?”
张清扬摸着她的头说:“涵哥哥在京城,没有来江洲。”
“哦,”彤彤答应一声,十分的失望。
“呵呵,张哥,嫂子,你们快进来!”门口响起伊凡那动听的嗓音,她穿着一身居家长裙站在那里,头发高高地盘起,美丽大方。
张清扬把手中的蛋糕送上去,笑道:“来得匆忙,也没有买什么。”
“张哥客气了,彤彤,快谢谢叔叔!”伊凡把两人让进客厅。室内装修得很华丽却不辉煌,看得出主人是极有品味的,与那些暴发户不同。
彤彤抱着张清扬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叔叔,你如果把涵哥哥带来,我就更高兴了。”
张清扬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如此招人惦记。
说是为彤彤庆祝生日,可是彤彤吃完生日蛋糕就被保姆带进房中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大人在聊天。三人坐在宽大的景观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的大海,随意地聊着。
伊凡笑道:“张哥,现在嫂子来江洲了,你不寂寞了吧?”
张清扬笑着点头,然后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就是瞎忙啊,一天到晚都没时间陪彤彤。”伊凡长叹一声,“单亲妈妈啊,不好当!我真羡慕你们三口人,多幸福的日子啊……”
听到伊凡说到你们幸福,陈雅的脸上就笑了,拉起了张清扬的手。张清扬望向伊凡,说:“有好的,就找一个吧,你不需要老公,彤彤也需要爸爸呀1
伊凡脸上含着笑,点头道:“我也想过,可是不太好找,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女人,要找男人……有些难,大部分都是冲着钱来的。”
“是啊,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陈雅也望向伊凡,说:“你很漂亮的。”那意思就是在说,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男人爱你。陈雅讲话,向来简单。
伊凡就笑,摆手道:“我可没有嫂子漂亮,嫂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不明白,你什么美容也不做,皮肤却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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