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一肚子的不情愿,可他还得先去找司马省长去汇报“梦想之旅”酒店的情况。当然这之前他已经先与西餐厅的“小宋”联系上了。香港的宋老板听说这件事以后,自是高兴不起来。他的固定资产只有几千万,与人家大企来是比不了,虽然他在双林省很吃香,但是以他的能力回到香港或者南方,那还不如一家私人小鞋厂的老板有经济实力呢。如果真要硬拼去竞争,他肯定是不行的,幸好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他在电话中说再想想办法,另外又暗示谢副秘书长继续帮忙。
谢副秘书长听到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心里就微微有些害怕了,小宋之前给了他十万块钱的“订金”,并许诺说事成以后还有重谢,这只是十分之一而已。因为这是一笔巨款,所以谢副秘书长也就动了心,并且自己现在主抓这件事,他觉得不太难办,所以就同意了。轻易地赚到这些钱,他自然乐于做。又加上最近他委托上官燕文帮自己走通关系“买官”,已经好了不少钱,小气的他自是要用其它办公把钱给补回来……。
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可以说是风云突变,他现在真有些觉得那钱烫手了。可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他现在还抱有一线希望,心想只要在招标过程当中做些手脚,没准还能成功。又一想到上官燕文曾经说过自己明年人大会的时候就有可能成为江平市的市长了,心里便高兴起来。
不提到这个女人还好,心里一想到这个女人,谢副秘书长心里就温热无比。他顺手拿起电话打给上官燕文,想让她今在晚上在老地方等自己,可是电话没通。他生气地收好电话,气愤地骂了一句“小**,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疯去了,等下回见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可是骂完之后,谢副秘书长突然想起省委钱副书长好想下乡调研工作去了,难道说上官燕文她陪着领导……如此一想,他的心里就释怀多了,因为上官燕文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一个人,没准现在正为了自己升官的事和钱副书长在床上忙碌呢!
谢副秘书长自然不知道,消失了好几天也没有过问龙华宾馆事情的监察厅张主任,正在安排人与公安局和上官燕文的配合下秘密搜查着他的犯罪证据。
司马省长听到谢副秘书长的汇报以后,他的表现无疑又给老谢浇了一头冷水。司马省长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搓着双手,红光满面的样子。他现在到不是专一的关心龙华宾馆了,他是期望着“梦想之旅”能在双林省加大投资,这样一家有经济实力的大公司如果在自己的主张下落户双林省,那么这无疑将要成为他政绩上最鲜亮的一笔!
谢副秘书长看着司马省长那焦急紧迫的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他自是想不到这家酒店其实是张清扬找来的,如果细算下来,张清扬都可以说成是这家酒店的背后大老板!因为自家人都清楚,柳叶现在所有的产业都是在之前张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沉默了好久的司马省长终于要开口说话了,他先是双手摸了摸口袋,然后脸色不悦地向谢副秘书长伸出手来说:“快给我一颗烟!”
谢副秘书长慌忙地把烟递过去,然后又为领导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司马省长这才在座位上坐下了,他说得头一句话就是:“留住喽,一定要把他们留住喽!老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们留下!”
无论心中有多少个不满意,可谢副秘书长也只能点头说:“司马省长,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留下来,争取让他们公司在我省投资。”
司马省长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今年夏天我陪同洪省长去南方考察,就住在梦想国际酒店,人家那环境,那服务态度,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老谢,你没见到人家酒店那排场,说句我不该说的话,咱们北方的干部一到了人家那地方,真有一种农村人进城的感觉。同样是酒店,同样是干部,我们要差一个档次啊!如果这次能让这家大公司在我省成立分公司,这对我省的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的宣传上都有很大的帮助,这是一种形象!”
谢副秘书长点头的同时也不停地擦汗,可还是要拍着马屁说:“司马省长,您说得太对了,还是您的素质高,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
“老谢,别闲着了,你暂时把龙华宾馆的事情放一放,马上联系梦想酒店的负责人,就说我要以私人名义请他们的负责人吃饭,最好能把他们的老总请来!如果这次成功了,我要给你记上一大功!”
谢副秘书长这时候脑子转了个弯,小心地说:“司马省长,可是……人家那态度,好像只想与洪省长谈谈……”
不料司马省长拍起了桌子,瞪着眼睛说道:“我都说了是以私人名义,你还废什么话!”
“是是……”谢副秘书长知道司马省长这次是要抢功了。
“快去,别浪费时间,老谢,我现在就告诉你,现在这是我省的头等大事!我不管你手上有多少事,都给我先放一放!”
“司马省长,我明白了……”
“就这些了吗?”拿着纠风室常务副主任黄承恩送上来的关于谢副秘书长等人的犯罪材料,张清扬又问了一嘴。
这个案子由于牵涉到了省政府的高官,所以张清扬先安排纠风室在公安局的协助下进行先期调查,等一切明了之后再与监察室成立联合调查组,那个时候就可以收网干票大的了。想想自己刚刚兼任了纠风室的主任,也的确需要拿出一些让人吃惊的“证据”。
黄承恩回答道:“这份材料主要是针对谢副秘书长的,其它人的还不详细,上官燕文还在交待中,最近两年与她来往的干部还有不少,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她需要好好回忆……”
张清扬点点头道:“估算一下,大约有多少人牵涉到此案之中?”
黄承恩一脸沉重地说:“大约二十个人左右吧,这个女人……我怎么说她好呢,这些人全和她……有过那种关系,她现在手里的不明财务有四百多万元,还有一些不动产,房子汽车股票什么的,此案的重大可想而知了……”
“黄主任,慢慢来吧,不要急,也不要逼她,无论她过去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她的认罪态度良好,帮了我们纠风室大忙啊,我们也要适当地照顾她的情绪。”张清扬不好直接安排人照顾上官燕文,只能以这种方式。在她心里对上官燕文是有愧的,因为上官燕文对张清扬说,这次是她最后一次行骗了,等再从老谢那里要来一百万以后,她就去韩国定居。可谁想到她这个时候遇到了张清扬,如果不是张清扬,没准她已经逃离了国外,所以张清扬心里对这个女人感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黄承恩自然不知道张清扬与上官燕文的关系,还以为张主任心地善良呢,所以佩服地说:“张主任,我虽然活了五十岁,可是与你相比白活了很多年啊,在气度上比你差远了,在你的手下做事情,我心服口服。这辈子我佩服的干部很少,可你就是一个!”
“黄主任,你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是觉得这个女人无亲无靠的也挺可怜的。哎,一个纪检干部心肠软了,也不好啊!你说是吧,呵呵……”被夸得有些内疚,张清扬就开起了玩笑。
“呵呵,张主任,心肠软也有好处,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可不局限于在纪检部门啊,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得不说,黄承恩的这个马屁拍得很令人舒服,有点让张清扬飘飘然了,他收起笑容,又谈起了工作:“黄主任,从上官燕文的身上没准还要牵涉到多少位干部,所以这件案子我们一定要慎重,同时也要注意保密,在没有公开之前,对任何人也不要提起,即使是我们的办案人员,也要把资料分散开!哪怕是我们的书记省长亲自地问,你们办案人员也要守口如瓶,出了事情有我呢!”
黄承恩点头道:“张主任,你放心吧,我在后勤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什么也不怕了,再干个几年就退下来了,我不怕。你怎么指挥我就怎么干,这次查了个大案子,老实说我***真痛快!”黄承恩一时性起,说起了粗话。
“黄主任哦,可要注意你的语言表达方式哦!”张清扬微微一笑,善意地提醒道。
黄承恩老脸一红,嘿嘿笑着没说话。张清扬也不想深究,他明白组织上让黄承恩在后勤干了十年打杂的工作,他心里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同时也有一些“仇官”的心里,所以这次让他亲手去查贪官,他心里非常的快意,有了一种报仇的快感。想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他本来是最有前途的纪检干部,可惜他最有干劲儿的时候被打入了冷官。这样的干部说一些过激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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