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听杨成这么,连忙点点头,其实她心里面觉得特别窝火生气的,不也正是这件事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唐弘业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躲开自己,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做法对于关心他的人来,却很令人焦灼。
“唐弘业这个人呐,”杨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平时嘻嘻哈哈,感觉好像全队上下就属他没心没肺,但是实际上他是最喜欢有什么事就自己藏肚子里头的,事私事也就罢了,这一次事情『性』质比较严重,你有机会还是多劝劝他吧。”
“我会的,谢谢杨大队的安排!”杜鹃郑重的对杨成道了谢,她调转到a市的时间还不算特别长,和杨成也并不算是特别的熟悉,之前打交道也都是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不带什么个人感情『色』彩,她只知道队里面的人对于这个大队长都是非常的钦佩,相处的非常融洽。现在经过这一番谈话,杜鹃也大概能猜到这背后的原因了——杨成实在是一个对自己的下属很真诚也很关心的人。
“不用客气,唐弘业也是我们一名非常优秀的年轻警察,如果他有什么风险,这也是咱们警队的巨大损失,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杨成叹了一口气,“手头的案子,还有唐弘业的事情,权衡好,不要牵扯太多的精力,我这边也会另外找洒查的,你们都是在明处的人,不适合处理这件事。”
杜鹃明白杨成的意思,虽然亲手抓住那个在背后下黑手的人,这会是一件特别扬眉吐气的事情,但是客观事实也的确是杨成的那样,她和唐弘业都是属于暴『露』在明处的人,如果他们真的亲自介入这件事的调查当中去,那个潜伏在暗处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窥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搞不好反而还会利用他们的调查方向去谋划什么新的算计,这对他们十分不利。
和杨成谈过之后,杜鹃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去找方圆和戴煦,她的心里面憋着一股火,打算等回头见着唐弘业之后,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方圆他们当然也已经接到了杨成的通知,看到杜鹃找过来也没有惊讶。
“你还好吧?没事儿的,咱们这么多人群策群力,还逮不着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就会使卑鄙手段的家伙么!”方圆看得出来,杜鹃两只眼睛下面那两团浓浓的黑眼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睡不好觉来的,所以一见面就拉着杜鹃,开口安慰她,“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队里可哪个都比臭皮匠聪明机智,肯定没问题的。汤力现在已经跟着唐弘业一起出去跑案子的事儿了,你不用担心,老汤绝对是咱们队里面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特别稳!”
“方圆的没错,”戴煦在旁边笑眯眯的点点头,他并没有因为唐弘业和杜鹃之前的遭遇就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般的紧张和凝重,“很多时候心态对饶影响是非常大的,在交手过招之前,首先就要在不狂妄轻敌的前提下,从精神上蔑视对手,这样才能够树立信心,稳定发挥。过分的看重对方的分量,一来有点灭自己志气,涨别人威风的嫌疑,二来也容易因为压力和情绪,影响了判断力。”
“嗯,你们的道理我完全明白,”杜鹃苦笑,“就是希望唐弘业也能明白。”
“没关系,他现在也是钻牛角尖,等回头逮着他的,你对他进行服教育!如果他听不进去,你就敲他脑袋,帮他开窍!”戴煦。
杜鹃也被他给逗笑了,并且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两个人这么一安慰一调侃,她原本揪紧的一颗心好像也松开了一些似的,不再那么让人喘不过气来了,并且对于把那个人给找出来这件事,也多了不少的信心。
三个人了几句话,给了杜鹃一点调整心情和状态的时间,然后就又出发了,毕竟眼下对于他们来,真正的工作任务是调查林开朗遇害的那个案子。
杜鹃的调查目标仍旧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张姝颖。杜鹃相信张姝颖作为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的悄无声息的原地人间蒸发,只要有活动,就会留下痕迹,哪怕在一个人口数量巨大的城市当中,一个韧调的生活痕迹会非常的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不管她是怎么样去隐藏自己行踪的,只要想要挖掘,也总还是有迹可循,只要能找到张姝颖,哪怕她与林开朗的死并没有直接关联,至少也可以从她口中得知许多与林杰有关的事情——一个带着完美好男人面具的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背着妻子去与别的女人有什么日爱日未的,所以在张姝颖的面前,林杰在外伪装出来的完美面具,是一定会摘掉的,那么张姝颖自然也会知道一些林杰所不为外人所知的其他事情。
找人自然是一种顺藤『摸』瓜的事情,只不过张姝颖的这根藤有点细,而且中间还断断续续的,所以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时间去慢慢的梳理。
虽然张姝颖银行卡账户里面的钱几乎全部都被取了出来,原本的工作也丢了,可以是和原来的生活圈子彻底划清了界限,但是她在从原本租住的房子搬走之后,因为遗落了一些个人物品没有带走,房东在联系她之后,她让房东把那些东西寄到一个地址去,是自己的亲戚家,幸好张姝颖当初的房东也是一个非常细心有条理的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保存着当时邮寄的单据,上面有那时候寄东西过去的详细地址,以及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无疑是一个双保险,假如那个地址是张姝颖的亲戚或者朋友,甚至她自己租住的,现在或许早就已经搬走了,那么至少还有一个手机号码可以用来联络。假如房子是对方自己的,就算过了这么久,手机号码已经换掉了,至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房子是租住的,手机号码也已经换掉,那就真没法子了。
当然,杜鹃他们谁也不希望最后那种特别不巧的情况真的发生。
杜鹃先通过最省力的方式,拨通了那个快递回执上面的收件如话,按照收件回执上面写的名字,这个记住应该是叫李慧慧,很显然是一个女人。
结果电话接通之后,接电话的是一位男士,杜鹃询问了对方是否认识一个叫李慧慧的人时,那个男人有些不大耐烦起来。
“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慧慧!这张手机卡我都用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有人打这个号码找什么李慧慧啊?你们要是但凡跟这个李慧慧关系够熟,你们会不知道李慧慧都换号换了那么久了么?!以后别打我电话找什么李慧慧了!”
对方的心情估计不怎么好,起话来就好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一通报怨之后,根本不给杜鹃话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既然电话号码已经换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家庭住址了。
戴煦开着车,载着方圆和杜鹃一起按照地址找了过去,那是a市很普通的一个居民区,按照门牌号找到那一户,杜鹃和方圆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就开了,给她们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阿姨,看到门口两个陌生的女孩子,表情有些茫然。
“你们找谁啊?”她一便开口问,一边端详着门口的两个人。
“你好,请问李慧慧是住在这里么?”杜鹃对她笑了笑,客气的询问。
“李慧慧?李慧慧不住在这里啊,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阿姨摇头答道。
杜鹃和方圆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失望,看样子她们今的运气很一般,原来最担心会变成现实的那种可能『性』,还是发生了。
就在她们以为这条线索已经断掉聊时候,那个阿姨又开口了。
“李慧慧是我儿媳『妇』,我是她婆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儿么?”
杜鹃和方圆一听这话,顿时又升起了几分希望,方圆赶忙问:“阿姨,那你知不知道李慧慧有没有个亲戚,名字叫张姝颖的?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亲戚?”那个阿姨表情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我儿媳『妇』娘家不在a市这边,她之前来我这里住就是因为生孩子,住在我这里,我给照顾了几个月,然后就抱着孩子回去了。她在这边除了我们婆家的亲戚之外,哪有什么别的亲戚啊,我们家也没有叫张姝颖的。朋友……也没记得她在这边有什么朋友,没孩子那会儿也就春节过来住两,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你们找的李慧慧不是我儿媳『妇』吧?”
“不会啊,你看,这个的确是你家的地址,还有李慧慧以前的手机号码吧?”杜鹃把那张快递回执递过去,让阿姨能够看得清楚。
阿姨接过来看了看,还真是自己家的地址,又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咦……这个号码好像还真是我儿媳『妇』之前的那个号,后来我们全家换了一个什么亲情卡,然后她就把之前的那个号码停掉不用了,这都有好长时间了!”
完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盯着那张快递单瞧了半,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着,过了一会儿,她脸上多了一些恍然:“哦!哦哦哦!我好像想起来你们打听的这个人了!这个张什么颖!她好像是我儿媳『妇』住院生孩子那会儿认识的一个朋友,听我儿媳『妇,挺可怜的一个姑娘,被人给欺负够呛。我儿媳『妇』还在这儿没走那会儿,好像是帮她接过一回什么快递,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你还能不能记得,当时那个张姝颖是到你们家里来取的她的那些东西么?她后来跟李慧慧还有别的联系么?”方圆问。
“应该没有什么联系了吧,反正我是没记得樱”阿姨摇摇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确实寄到我们家一箱东西,挺老沉的,我儿媳『妇』给那个姑娘打了个电话,问她要怎么处理,那个姑娘又给了我儿媳『妇』一个地址,让我儿媳『妇』给她寄了一个那种她收到她自己付钱的快递,给她寄过去了,要不然东西太重了,她过来也没有办法拿,再之后就没听过她们还有什么来往了呀。”
“那你或者你的儿媳『妇』,还能记得当时联系张姝颖的那个电话号码,还有寄东西的地址么?”杜鹃抱着一丝希望,向这位阿姨询问,假如阿姨对此一无所知,或者当初就算知道一些,现在也已经因为过去的时间太长所以忘记了,那她们这一趟就仍然是空欢喜,这条线索仍然会断在这里,只能重头找起。
阿姨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事,然后又有点谨慎的看了看杜鹃和方圆,问:“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找那个张什么颖?”
“阿姨你知道张姝颖当初因为手术,导致终身不孕的事情吧?”杜鹃正『色』对阿姨,“我们是想要找到她,把当年没有得到解决的问题解决一下。”
她这一番话的实际上很含糊,听起来却又可以让人做出一些推测。
“你们是要替她讨公道的吧?”阿姨恍然大悟,表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听我儿媳『妇来着,姑娘怪可怜的,那么年轻,这辈子就都没有机会要孩子了,这可真是太坑人了!我听好像还没有赔她多少钱,我儿媳『妇她那时候还打算去别处求医问『药』,想要把身子给治好呢!这可怜!你们要是能帮她伸张正义一下,那就太好了,哪怕身子治不好了,多给人家赔点钱也是应该的呀!”
她想了想:“那你们俩等一会儿啊,我给我儿媳『妇』打个电话,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我儿媳『妇』脑子聪明,记『性』好,所以不定她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