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我的儿子啊!”魏父不忍心。“才狗大的年纪,就白白的丢了命。”
欧阳菁姐妹掩面抽泣,不敢大声。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你手里的那些私盐藏好了,万不可再在这个时候出手,现在凉城内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私盐一案,今日邢翰文能发现梅仙阁的秘密就不是巧合,肯定是这其中有人走漏了风声。那个李长辉你从此不要再和他见面了,还有除了子昂和子轩,你身边的人都要留意,一旦让邢翰文注意到魏氏商行,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李玄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现在市场正好景气,现在不将盐对外抛出去的话,若真的等到陛下攻打东捱国时恐怕就来不及了。而且当初为了屯这批盐,可是花了我大半辈子的积蓄,眼下好不容易开始回本了又不卖了,这不是亏大发了吗?”魏氏一想到自己的积蓄心里同样也疼。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李玄舒怒骂。
“那个邢翰文就是陛下的眼睛,刚刚拿下梅仙阁,又把子豪抓进大理寺,李长辉被他逼的躲进了户部,你难道还要硬赶着去送死吗?我们斗不过陛下的,亏就亏吧!总好过白白的被邢翰文拿掉这条老命吧!”李玄舒的态度有些委曲求全,其他三人只觉得是李玄舒害怕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有李博薏意味深长地看向李玄舒。
一个下人从外面进来。
“何事慌慌张张,不成体统!”李博薏得这句话足够有有震慑感。这也让李玄舒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的看见邢大人又带着御林军往东大街的方向去了!”下人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魏父。
“糟了!这真是说来就来!”魏父三步并两步离开。
欧阳苹不知是去还是留。
“姨母今晚就留在府上歇息吧,正好让母亲多陪陪您!”李博薏再一次开口。
“这孩子说的对,省的你回去了心里难过,这段时间乱糟糟的,你就住在侯府,咋俩也好说说心里话!”欧阳菁心里担心知道大女儿会不会受影响,又担心子豪的安慰。
姐妹二人离开后,书房内只剩下李玄舒和李博薏,李博薏见李玄舒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微微行礼就要离开。
“等一下!”李玄舒突然开口。
李博薏有些局促的回过身,等李玄舒开口。
“刚刚是你安排的?”李玄舒脸色阴沉。
“是!”李博薏答得很坚定。“父亲心里烦躁,姨夫却也不够稳重,怕扰父亲清净。”
李玄舒看向李博薏。“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子豪当街刺杀御林军,罪责当斩,但因及时提供关键证据,可量刑而定。”李博薏字字刚劲。
“证据?什么证据?”李玄舒试问!
“李长辉通敌叛国卖国求荣,长期与东捱国私自来往,贩卖人口,走私官盐的证据!”李博薏回答。
“证据何在?”李玄舒再次试问!
李博薏上前,从袖中掏出两本旧账簿递给李玄舒,李玄舒接过账簿翻看,里面一笔一笔记的特别隐晦而又清晰,所有账目明细都是与梅仙阁的往来,另一本则是梅仙阁的账簿,上面记载的不全是与东捱国的秘密交易,但是只要做过账的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李玄舒合起账簿,有些惊讶地看向李博薏。
“雨薇楼的事是你告诉你母亲的?”李玄舒很直接地问。
“是!是女儿故意将母亲带出去的。”李博薏不撒谎。
“为何要这么做?你就不怕被我知道!”李玄舒问。
“我就是为了让父亲知道。”李博薏的眼神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这样的谈话李博薏是害怕的,现在是坚毅勇敢。
“你想做什么?”李玄舒有些小看了这个女儿。
“想让丞相府在这乱世之中脱身而出,免受无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