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牛和周文立喝着小酒，小声的说着埋深上的事的时候，七巧就在旁边一边吃菜一边帮忙添酒，时不时的清官要问上几句。
周文立就耐心的给她解释。
看着七巧与周文立的相处方式突然觉得很欣慰。
他也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妹妹会选择周文立。
这人……说真的，是真的很狗，对七巧的好总是拿捏到位。
自家妹子就不是一个寻常的闺阁女子，就是要事事参与样样做主的性子。
虽然不入朝为官，但是她对时局的掌握不输自己。
对一些见解也很独特。
所以，每每问起，周文立就解释，自己就只有在旁边观看的份。
“听你们这么说，目前是四皇子占了上风？”
“是的，四皇子在朝堂呼声很高。”周文立道：“这一次没人敢站队了。”
“蠢。”
七巧冷笑道。
别说周文立连五牛都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啊？
“不是说老皇帝已经昏过去两三次了吗？”
“是啊，有一次还在上朝的时候昏过去了，当时文武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四皇子是皇后所出。”
“是的，算是嫡子。”
皇家一般会立嫡立长。
当然，像他这样出生晚了这么多个人要上位真的要靠自己的本事。
到底占着嫡子的身份，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占了便宜。
要是以前，四皇子呼声高，皇帝还可能会压一压。
但是当知道自己的气数已尽，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也得时刻准备着归西，放权是 必须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总不能任由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乱起来吧。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必须考虑立储之事了。
四皇子因为身份占了先机，又因为在朝堂呼声最高，所以这次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妹妹的意思是？”
“他为人怎么样？”
“几个成年皇子看来，四皇子倒是要好一点。”
“那就好。”
有一个明君总比昏君暴君强一些。
特别是自家哥哥和周文立这类拥皇派，新君上位可不一定会用他们。
毕竟那啥：找你们的时候爱理不理，老子上任你们高攀不起。
所以，七巧希望是四皇子上位，就祈祷这事儿梦想成真。
“如果真的是四皇子上位的话，估计着也有一翻清洗。”周文立道：“四皇子与二皇子是誓不两立的，目前很多皇商都是二皇子把控中。”
七巧不太明白？
“二皇子因着外家是内务府的总管大臣所以塞了不少自己的人进去，这些年捞了不少的好处。”
周文立原本就是商户，醉香楼虽然没有参与这些的资格，但是他和周大老爷是时刻注意着京城皇商的动向的。
这几年二皇子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了，因为有钱，二皇子拉拢官员的小动作也不断。
四皇子看中的人都被他拉了不少去，因此心里忌恨得很。
一旦他上位，二皇子就只能靠边站了。
“皇商那边会洗清一遍。”周文立看向七巧再次说道。
七巧……未必我有竞选皇商的资格？
五牛也有些不解的看向周文立。
“如意夏布行的夏布很有风格也很独特。”
反正在大周是看不到第二家卖这种类型的布料的。
“宫中的贵人们穿的可是绫罗绸缎，怎么会穿麻布？”尽管七巧知道夏布曾经是做过贡品的，但是她不认为自己家的夏布现在能有这样的待遇。
江南织造局可是皇宫的指定供应商，在江南织造局任职的官员那可是一个肥差。
皇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周文立挑眉。
七巧……我对我有信心，我对我的夏布也有信心，问题是，宫中的贵人们不会喜欢啊。
“这事儿先不说。”老皇帝都在呢，咱们是不是太急了点。
吃菜，喝酒。
说话间，就问起了周家的情况。
“幸得几个忠仆的帮助全家都在岭南安置好了。”周文立收到了爹爹的来信：“祖母年纪大了，在路上受了些罪，到岭南后病了一场。”
这一次吓坏了大伯他们。
好在周家暗中有人照拂，不缺银子，请了当地有名的大夫看诊。
也因为有银子，一到岭南后周大老爷就让下面的孩子们各自发挥，硬是用银子打通了各路的关系网。
如今老太太的病情好转，周家也安置下来了。
周家人在服役也很轻松，都被特殊关照过的，不是那么辛苦。
最主要还有就是周家的孩子们从小就吃得苦，并没有娇生惯养，所以这种苦对他们来讲还算凑合。
“这可真正是飞来横祸啊。”
想着偌大的周家如今败落成这样，七巧感慨万千。
这可比现代一人犯事连累三代政审惨多了。
那啥，三代政审顶多不当官不从政，这个时代的人直接就是掉脑袋会流放，全家老少无一幸免。
“也怪我们大意了。”
周文立何尝不后怕呢。
“从姑母嫁进张家以后，我们就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以为她真的过得好。”
最搞笑的是周娇还是自己骂醒的。
若不然还蒙在鼓里，还当自己是他的杀子仇人。
“你姑母现在……”
还好吧？
三个字七巧都说不出口。
真的，挺惨的。
一人嫁错了人，娘家满门受连累。
偌大的家业抄家充了公真正是周家的罪人。
“姑母说要报仇，目前来看还有精神。”
据周文立得来的消息，红果村那位死了，儿子被砍断了四肢不说，还直接给废了成了太监，女儿被卖进了青楼。
张家那些送到教坊司的女眷年轻的有点姿色的悉数被姑母“特意关照”过了，虽然人在教坊司，但是真的和青楼没区别了。
她说过，她花在张家的银子要让她们赚回来。
周文立给了她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她安排了。
周娇的手段周文立都自叹不如。
所以千万别得罪女人，得罪了后果自负。
“你姑母挺惨的。”七巧感慨一句：“男人的话都靠得住，母猪都要上树，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多一个脑子。”
话说完，两个男子都看着她。
七巧……我没脑，我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