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齐明剑心里知道,自己要回去了,可是王贲父子并不知道,齐明剑隐退后,就要穿越回去,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们还以为,以后还能相见,因此,反应没有齐明剑那么明显的激动。
张三富也觉得,齐明剑有些奇怪,怎么变得这样的多愁善感了,就和生离死别似的。
齐明剑和张三富,坐车走在征粮的路上。齐明剑对他说:“你以后,多交几个朋友,办事不能太过了。”
并嘱咐他,征粮时,千万别逼出人命来,就是明知道,谁家有多余的存粮,人家要是不想多交,你也不能逼他们。
无非就是,多给他们一点钱,作为补偿,这个时候的人,过得都很苦,没有多少种粮大户,得饶人时且饶人。
张三富说自己是老江湖了,不会把人往死里逼,让齐明剑放心。
齐明剑问他,现在粮食,到底好不好征收。
张三富说:“现在征收粮食,还真是一个大问题,很多地方,并没有秦蜀之地,那么好的水利设施,多地还是要靠天吃饭,要是遇到连年的自然灾害,还是一样都没有收成,更没有存粮。”
齐明剑问:“这些事,都报到朝廷了吗?”
张三富说:“就算是报到了朝廷来,他们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自然灾害,真的很可怕,从大禹治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的地方,没有解决旱涝保收的问题。”
齐明剑说,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以后在征粮时,一定要注意,不可千万别强征,人家有困难,你还是要出钱帮助人解决。
一定要与各地人,搞好关系,谁也不要欺负。
张三富说:“你和我反复这些,难道说,你真的要退隐了吗?”
已经下决心,等回到咸阳城,齐明剑说他就向秦皇提出退隐。
张三富说,你还是先别隐退了,要是你真的不当特使了,什么光,我们都借不上了,没有权势,什么事也办不成。
张三富让齐明剑把衣服换了,不坐驷马官车,和他一起走,给他当一个随从。再按他自己的想法,去看一看,能不能把粮食收上来。
齐明剑心想,这还真有点,微服私访的味道,那就是试一下吧。说不定还真像张三富说的那样,光会说不会干。
但是,他还是认为,公平交易,征收粮食,应该不是问题。
他们没有去江南,而是在半路上,就向回返了。
张三富办事,比较灵活,他手里有从各地调粮的令牌。他常根据各地的当年,农业收成情况,临时决定在那一带,征收粮食。
他们在沛县,征收了一些粮食,存在那里还没有运走。张三富为了走近路,并想送齐明剑回老家,看一看他娘,就顺便走了沛县,想把那里的征收的粮食带走。
沛县是一个大县,当年,王翦大军攻打楚国时,这里就成了粮食征收地,现在张三富他们,也常来这里征收粮食,和这里的人都很熟。
齐明剑问:“沛县有一个叫萧何的,还是一个夏侯婴?”
张三富奇怪地反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们,莫非你来过这里?”
齐明剑忙说,听人提过他们,听说这里还有一个,叫泗水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叫刘邦的亭长。
张三富说,还说没来过这里,这里的酒友,你都认识全了,我还给他们带了老秦酒,到了那儿,我把人叫齐了,你陪他们大喝一顿。
齐明剑说,好说,真不认识,只是听说。
张三富用手指着齐明剑说,你这是又来了先知先觉的本事了,你就自己去找他们吧,我看你到底能神到哪儿去。
齐明剑说:“怎么了,难道说,他们不好办事吗?”
张三富说:“好不好办事,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齐明剑按张三富说的办了,把衣服都换上闲人的服装,兵器也都交了出来。张三富给了他两袋子小钱,让自己赶着一个牛,走在前面。
齐明剑走了一条小乡道,去了泗水。
进了村子,他到一个大户人家门面,把车停了下来。
叫开门,他问人家,有没有多余的粮食。他说给他们那里出来做劳役的人,筹集点粮食。
那大户人家,听他说这话,想撵他走,已经来不没急。
因为,齐明剑一进村子,就被人盯上了,那家人只好把他拉进院门,把门关上,并对齐明剑说。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就当你是过路的,口渴了讨碗水喝,别再提粮食的事了。
边往屋走,边说着,外面叫门的声,就响了起来。
那家人,又忙过去开门。进来几个人,问道:“那个收粮的人呢,叫他出来。”
齐明剑听了,就从里屋出来说:“我是收粮的,你们有吗,先借给我点?”
进来的几个人问:“你怎么个借法?”
齐明剑说:“怎么借都可以,实在不行,先押点钱,在你这里也可以。”
就听那几个人说:“这就是一个粮食贩子,把他拿下。”
这些人一起过来,齐明剑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去操自己身上的家伙。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带。他只好拧了下脚,把脚跟站稳,摆开了要打架的架势。
几个人愣住了。这时,从大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此人,看上去有点来头,见那几个人,要对齐明剑下手,又没敢近身,他就把他们几人叫住,过来问齐明剑:“哪儿来的,来干什么?”
齐明剑说:“北边来的,想给家里出劳役的亲人,借点粮食。”
那人说:“你是,贩卖粮食的吧。”
齐明剑说:“就是想借点?”
那人说:“好了,你别说了,你们几个,带着这老客,到亭里去说。”
齐明剑猜个八九不离十,就问道:“你是刘亭长吧,我这里有给你的信,求你帮着借点粮食。”
那人果然,是刘邦,他没有理齐明剑,又问对那几个人说:“带老客走,好生招待。”
齐明剑只好,和那几个人走了,临出院门,就听刘邦问那个大户家人:“又想私卖粮食,说吧,怎么办。”
齐明剑想回头去,替那大户人家说,可是,他却被那几个人推出门。
他们拉上齐明剑的牛车,和齐明剑一起的去了泗水亭公所。
进了院子,齐明剑和那几个带他来的人说,我和你刘邦亭长是朋友,我就是来找他借粮的,你们快点把他叫回来。
“你就在这里老实等着吧。”有人对齐明剑说完,就把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齐明剑看到,外面那几个人,把他的牛车,给牵走了。
齐明剑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也没有管他们,自己在屋里站上桩,等他们回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牛车回来,齐明剑从门缝一看,外面的牛车上,装了几袋子粮食。
齐明剑看到刘邦,也过来了,就忙叫开门,放他出来。
外面有人把门打开,齐明剑出来到了刘邦的面前。
刘邦伸手过来,说道:“拿来。”
齐明剑忙拿出钱袋子,递给刘邦。
刘邦没有接,用手指拨开钱袋子,又说了一声:“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