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盆盆血水从屋内端出，丫鬟婆子们见王妃过来，忙跪下行礼，“给王妃请安。”
“忙去吧。”
清如挥了挥手，大步走进王熙柔的房间。
一股血腥扑面而来，清如拿出帕子遮住口鼻，看了一眼哭喊哀嚎的王熙柔，转身离去。
“怎么样？”清如看着跪着的丫鬟，“怎么回事？”
“回王妃的话，昨晚上姨娘都好着呢，可…可早上爷走后…”说着还看了眼清如，清如身边的连翘怒斥一声，“看什么，支支吾吾的快说。”
“是……是…”
“爷走后，姨娘要了水，吃了点东西便觉得肚子疼，还不等大夫来，就…就…那血就止不住了。”
“吃的什么？”连翘问道。
“就是和平日里一样啊，一碗白粥和四样小菜。”
清如抿了口茶，“找大夫去验，凡事王姨娘早上接触过的东西都要验过。”
连翘指了几名媳妇婆子去验，转头便看见隔壁柳姨娘娇娇弱弱，一脸病容扶着丫鬟的手，一步一喘，三步一停的缓缓走来。
“王妃…咳咳…”柳姨娘虚弱的靠在丫鬟身上给清如请安。
“柳姨娘身子不好还是回去休息。”清如与柳姨娘寒暄了几句要打发柳姨娘走。
“妾身不安，如今王妹妹在里面受苦，我在这里安心些。”柳姨娘掩面哭道，“还请王妃准许妾在这里守着妹妹。”
“你要是不放心，就待着吧，我怕你见了血不好。”清如笑道，
“都是住在一起的姐妹，自然不会。”柳姨娘低头咳了半天又喝了口水才缓过气来道。
清如见她这般执着，也不再劝，也不忌讳什么，下人回禀话，自然也当着柳姨娘面说。
“王妃，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一个产婆满手是血，紧张的搓着手站在厅内小心翼翼道。
“什么原因？”清如皱着眉头问道，瞥了眼同样紧张的柳姨娘，闪过一丝笑意，“可是吃了什么？”
“是…是因为…同房…”产婆羞红了脸，这姨娘已经四五个月身孕，按理来说已经坐稳胎，同房不是不可以…可太过粗鲁也会伤害到孩子和大人的。
“可还有其他的原因？”清如沉默半晌方开口道。
“没…没有了…，也说不准，这事……”产婆哆哆嗦嗦、犹犹豫豫不确定道。
“今日问诊的是哪位大夫？带过来回话。”清如看了眼柳姨娘，便在家中调查王姨娘小产一事。
四皇子这方在朝堂之上，“父皇，不知税银被盗一案进展如何？”
敏帝看了一眼四皇子，不争气就是不争气，大家都不说吗，就你说？
“都哑巴了，没听见四皇子问呢。”敏帝皱着眉头问道。
四皇子正得意，见父皇如此重视他，心中便想着一会如何替王家说两句好话。
“会皇上，钦差金大人昨晚上传回信来，说，说他勘查过地形，水匪寨子，也审问了犯人，确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这才有人里应外合的把税银船劫走。”
“且漕运司的船不仅是一个寨子里有，便是这些年丢失或被抢都零星找到些在寨子内…”
“那这也可能是漕运司其他人，怎么就说是王家通风报信勾结水匪呢？”四皇子反问道。
众位大臣……四皇子你要不要看你在说什么？漕运司是王家主管，如今已有十多年，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那一个不是王家把控，如今漕运司有人通匪，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不是主管这号人，谁知道？
敏帝深呼吸一口，“嗯嗯，金科再有什么消息传回立即来报。”
四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敏帝暗暗瞪了一眼，只得在找其他时间和机会了。想着家中的王姨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敏帝看着下面频频走神的四皇子，有些不满，冷哼一声，四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敏帝，忙低下头去，专心上朝。
四皇子心中记挂着家中，本想下朝便回，脚刚跨过宫门，便被叫住，“四皇子。”
回过头去，竟然是江清柏，“子规。”
“四皇子。”江清柏笑着上前，“可是府上有事？”
四皇子一慌，笑了笑，“没有，不过是这几日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这样啊，可是听说什么了？”江清柏 似笑非笑道，“最近江南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四皇子无需担忧，安心等待便是。”
四皇子一愣，随即有种被看穿的尴尬，“哈哈哈，子规说的对。哈哈哈。”
“难道不是？如今我与林如海也算是一家人，四皇子担心我能理解，不过，那些宵小，我朝之蛀虫，定会被绳之以法。”
“子规兄说的对，父皇定会查明。”
四皇子说了几句话，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在江清柏的注视下，快步上了马车，这才松口气，缓了缓，心中暗忖是他糊涂，如今父皇重视林如海，有意拿下王家，他怎么那般糊涂！
回想了一下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惊得一身冷汗，四皇子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看来是自己最近来过放松，这才混了头，与父皇作对。
想明白后也不着急回家，脑海中把最近他做的事复盘一下，转身把手头上的政务处理好，等天黑透了这才赶回府上。
清如一早就收到清柏的口信，叫她不用担心，清如听了叫人给江家送了些衣服布料过去。
便是江铸家中的两个双胞胎孩子也送了吃食玩具，
当然不出江家先生所料，此次只有江铸一人考中，不过名次并不靠前，只是挂了个尾，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能考中也是本事，江家自然重视，都是一家人，该送的也不会少，只不过现在身份不同，送的东西自是要添上一上份。
江清柏听罢也叫人回了礼，兄妹之间心照不宣的收下对方的东西。
而四皇子刚进府，便听说王姨娘产下一个刚成型的死婴，强忍着调整好心态，嘱咐清如好生照顾便要去书房。
虽然知道王家的事情严重，可想着昨晚上答应了王熙柔，四皇子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清如注意到四皇子有些心烦意乱。
“爷，王姨娘刚没了孩子，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爷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