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明瑶反映,魏宁粗暴地推开她。
她一个踉跄,身子摇摇晃晃地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裴司屿冲来,扶着即将摔倒的明瑶。
“没事吧。”
明瑶心有余悸地点头。
裴司屿把她扶正后,目光阴郁地看着魏宁。
魏宁带着佣人与裴家其他几个叔叔,杀到老爷子卧房中。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登时变得拥挤。
裴司屿握紧明瑶的手,冷幽幽地看向魏宁。
“大嫂,爷爷正在喝粥。”
“你带这么多人冲进来干什么?”
魏宁冷笑:“喝粥?”
她反唇讥讽:“我如果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纵容这个歹毒的女人害死老爷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瞪大眼。
裴司屿冷哼:“大嫂,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雪要害老爷子?”
“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小雪要害老爷子的?”
面对裴司屿的质疑,魏宁指向保姆。
“保姆亲眼所见!”
“这个毒妇在做饭的时候,悄悄在白粥和菜里加了不干净的东西!”
“拿出证据。”
魏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裴司屿,“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吗?”
“裴司屿,我对你太失望了!”
裴司屿无动于衷,反而将明瑶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大嫂,凡事要讲证据。”
“从你进来到现在,口口声声说小雪下毒毒害老爷子。”
“除了保姆这个人证,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他眸光凛冽地看着保姆,眼底泛起的冰寒仿若能穿透一个人。
保姆一激灵,脸色煞白地避开裴司屿的视线。
“裴司屿,你想威胁保姆吗?”
裴司屿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好奇。”
“她既然看到小雪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为什么还不阻拦?”
“爷爷饭菜都吃一半了,大嫂带着这么多人兴师问罪。”
“呵呵,依我看,大嫂不是担心爷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大嫂只是想污蔑我妻子。”
魏宁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的笑声宛如银铃。
“裴司屿,我和你妻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泼脏水?”
“你不是说我没有证据吗?”
魏宁直接叫来检测人员,将明瑶炖汤用的锅和菜都拿来。
她勾起唇角:“这里面都有损伤神经的药物。”
“检测报告都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宁拿出一摞报告,狠狠摔在地上。
裴司屿不紧不慢地捡起,看了两眼后,目光幽深地看着魏宁。
“大嫂,从小雪给爷爷做好饭到现在也不过半小时。”
“大嫂是怎么在这半小时内将材料准备的这么齐全?”
魏宁没有丝毫慌张,“我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又担心冤枉她,所以提前做了检测。”
“现在证据确凿,裴司屿,你难道还要维护她吗?”
一直沉默的明瑶,红着眼开口:“嫂嫂,我没有给老爷子下药!”
“明明进出厨房的人只有我和保姆,为何不是她下药?”
保姆立即反驳:“苏小姐,你,你不能污蔑人!”
“我伺候老爷子快二十年,我如果想害老爷子早就动手了!”
“至于到现在陷害你吗?”
噗通——
保姆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在裴家二十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想过要害您!”
“苏小姐血口喷人!”
保姆哭的梨花带雨,看热闹的裴四站了出来。
他无奈地看着裴司屿,不嫌事大地说:“小弟,不是我说。”
“当初你娶苏雪雅时,我就不满意。”
“她才嫁进来多久?就敢陷害老爷子?”
裴司屿冷冰冰地看着裴四:“四哥,你想说什么?”
“小弟,我这个当哥哥的能看出来你对苏小姐情有独钟。”
“但是再喜欢,也不能纵容她害人。”
“幸好大嫂发现的早,没有让她得逞。”
“如果晚发现一步呢?”
裴崇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该处处为她打掩护。”
裴司屿皮笑肉不笑:“只有检测报告和保姆不知真假的证词,大嫂和四哥就想把害人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小雪头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小雪给爷爷下毒。”
“爷爷现在不是没事吗?”
“如果你们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医生先给爷爷检查身体吧。”
魏宁怒道:“裴司屿,你简直无可救药!”
“证据确凿,你竟然还在为这个女人说话!”
“你这么维护她,是不是你让她给老爷子下毒?”
明瑶只觉得荒唐。
这才是魏宁真正的目的吧。
看似是在陷害她下毒,实际上想将脏水往裴司屿身上泼。
以此来离间老爷子和裴司屿的关系。
不得不说她的手段很厉害,可惜棋差一着。
是谁算计谁,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脸色黑沉的裴老爷子呵斥道:“够了!”
乱糟糟的房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老爷子板着脸,刀子似的伶俐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个人脸上扫过。
“有没有下毒,让医生来给我检查。”
“谁要是再多嘴说一句,直接滚出去!”
魏宁不忿地说:“老爷子还真是维护老幺啊!”
砰地,老爷子攥着拳头铆足劲砸在床上。
“魏宁,你少说两句会死?”
“你不把这个家搅的鸡飞狗跳是不是不罢休?”
“老爷子,原来在您看来,为您好就是我的错。”
老爷子懒得再和魏宁废话,叫来自己的医生,周密地检查身体。
裴崇阳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我爸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检测报告眉头收拢:“老爷子除了血压高,并没有任何问题。”
保姆慌张地反驳:“一定是苏小姐下的药还没发作。”
“并不是。”
“蔬菜粥与菜里检测出的药能直接损伤神经,以老爷子这身体,恐怕已经昏迷了。”
“但现在老爷子能吃能说话,”医生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说:“老爷子喝的白粥吃的菜里有没有被下药还不知道呢。”
魏宁表情凝固,拳头收紧:“张医生,你难道也被裴司屿收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