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一头误会,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怎么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梨花带雨的苏雪雅,眼神变得仿若刀子一般伶俐。
苏雪雅哽住,连忙擦干净眼泪,局促地说:“没事。”
明瑶看着苏秀一脸的怒火,冷着脸说:“你对姑姑说了什么?”
苏秀喝的有些醉,脾气十分火爆。
她醉醺醺地瞪着明瑶,趾高气扬地说:“苏雪雅,你身为姐姐,怎么能这么虚伪?”
“苏家的活儿有保姆,你既然要帮忙,你就好好帮。”
“不想帮忙也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的演戏!”
闻着苏秀身上的酒精味,明瑶的眉头皱成一团。
“姑姑,你喝醉了。”
“我也没有惺惺作态。”
明瑶瞪了一眼苏雪雅,她还真是找机会就在苏秀面前诋毁她。
苏秀性格大大咧咧的,容易被人当枪使。
明瑶感觉苏秀这么讨厌她,也有老爷子的缘故。
苏秀与老爷子对着干,老爷子维护她,苏秀就不愿意。
苏秀指着明瑶,打了一个酒嗝:“还不承认。”
“看到你,我就……”
话还没说完,苏秀抓住明瑶的肩膀。
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明瑶瞪大眼睛,赶忙扶着苏秀去卫生间。
苏秀呆滞地看着明瑶,明瑶赶忙叫保姆。
不等保姆把垃圾桶和水拿来,苏秀哇地吐了明瑶一身。
吐完之后,苏秀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明瑶看着一身的污秽物,满头黑线。
刚刚还和苏秀哭诉委屈的苏雪雅,此刻连着后退几步,把苏秀喝明瑶当成瘟疫,躲的远远的。
“保姆阿姨,快点清理啊,这味道好难闻!”
她捏着鼻子赶忙跑走,如果不是拿着纱布回来的朝暮雪拦着她,她恐怕已经跑回到房间了。
明瑶火速换了衣服洗了澡,等她再来到客厅,发现苏秀在撒酒疯。
“都别碰我!”
“我看你们谁敢!”
苏秀站在桌子上,拿着高跟鞋对着保姆还有老太太老头子。
明瑶不知道苏秀又闹哪一出,刚刚还吐了她一身,现在收拾完就开始撒酒疯。
“姑姑,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能不能不要胡闹了。”
苏秀瞪圆眼睛,狐疑地看着明瑶,“你说我是小孩子?”
“苏雪雅,有你这么跟姑姑说话的吗?”
明瑶心里本来就有气,苏秀还三番几次地针对她,这让明瑶很是恼火。
在劝说苏秀的时候,她与苏秀发生了口舌之争。
苏秀气得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把抓住明瑶的头发。
“从见到你开始,我就讨厌你!”
“小兔崽子,敢这么和长辈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明瑶吃痛地叫了一声,丝毫不和苏秀客气:“你身为长辈,明明不熟悉我,还对我恶语相向,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她们两个缠打在一起,老太太吓得尖叫,赶忙让保姆去阻拦两个人。
苏秀下狠劲儿地抓着明瑶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的。
明瑶火气蹭蹭地往上冒,直接给了苏秀一耳光。
苏秀愣了愣,怒气腾腾地抓住明瑶的头。
“死丫头,敢打我!”
两人愈演愈烈,苏家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拉开两个人。
裴司屿带着苏耀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人都懵了。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彪悍的明瑶。
一开始明瑶还处在劣势,让苏秀按在地上抓脸。
眨眼功夫明瑶就把苏秀按在地上,拧着她的胳膊:“你还打我?!”
苏秀疼的惨叫声不断,裴司屿和保姆趁机拉开两人。
苏秀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做错什么了,我要被这么对待?”
明瑶趾高气扬地说:“你先打我,还不许我打你了?”
苏秀气得够呛,还想再去打。
如果不是两三个保姆按住她,她恐怕就去抓明瑶的脸了。
苏老太太只觉得头疼,摇摇欲坠地要摔倒。
幸好朝暮雪扶着她,不然今天真要气晕过去。
明明两个人打的很惨烈,脸上都挂了彩,气氛却没那么尴尬。
朝暮雪忍俊不禁:“没想到文文弱弱的苏小姐还有这样的一面。”
老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明瑶赞叹不已。
“你姑姑性子直,看谁不爽直接干,倒是你,竟然和她打起来了。”
“这事儿的确是你姑姑不对,等她酒醒了,必须好好教育一顿。”
“爷爷不会让你吃亏。”
明瑶与苏秀打着一架,心里畅快极了,吃饭攒的那些憋屈都发泄出来了。
明瑶脸上洋溢着笑,准备与裴司屿回到房间。
裴司屿冷不丁地问:“开心吗?”
“当然……”
明瑶愣了一瞬,猛地意识到什么,惶恐地看着目光幽深的裴司屿,立刻急刹车改口:“不开心!”
裴司屿眼睛微眯,看向明瑶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明瑶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裴司屿面前,她永远都是娇娇软软的小白花形象。
而今天,因为苏秀,她大打出手,哪里还有从前小白花的柔弱影子?
明瑶头皮一阵发麻,额头上也冒了一层虚汗。
这下完蛋了。
她在裴司屿心里的形象恐怕要坍塌。
如果再被裴司屿讨厌了怎么办?
明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端详裴司屿的脸,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瑶心里突突个不停,现在的她越来越看不懂裴司屿在想什么了。
真是古怪。
回到房间,裴司屿从朝暮雪那里拿来了棉签与酒精开始为明瑶上药。
酒精触碰伤口,有一股灼痛感。
“疼吗?”
明瑶刚想说不疼,这点疼痛她还能忍。
想到自己的小白花形象,明瑶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她水盈盈的杏仁眼委屈又难过地看着裴司屿:“老公,好疼啊。”
明瑶感觉自己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眼泪说掉就掉下来。
她突然哭起来,倒是让裴司屿愣住了。
“那我给你吹一吹。”
裴司屿凑近,温热的气息从伤口处略过,酥酥麻麻的,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窜过一样。
明瑶失神地看着十分认真的裴司屿,大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