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寸步难移,有记者还把话筒怼在她嘴边。
“请问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高新科技公司火灾和你有关系吗?”
乱七八糟的问题接踵而至,乔羽跟棍子似的杵着原地。
她想推开记者,奈何记者们堵着她的所有去路。
乔羽惊恐地捂着耳朵,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记者们依然不依不饶。
就在乔羽陷入到极度恐惧中时,一双大手忽然从后面捉住她的手腕。
她愣住,不等反应,围在身边的记者就被粗暴地推开。
乔羽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记者看到突然出现的叶谨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跟苍蝇似的,嗡嗡地追着叶谨风开始问问题。
记者推搡着,撞了一下乔羽的身体。
乔羽一个没站稳,跌入到叶谨风的胸膛。
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木质香水味,乔羽嘴唇抿成一条线,心脏漏跳了一拍。
叶谨风展开双臂,将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
“能跑起来吗?”
叶谨风低沉又具有独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乔羽下意识点头。
“数到三,我们一起跑。”
叶谨风开始默数。
等到“三”的时候,乔羽顿了一下。
叶谨风突然抓紧她的手腕,风一般地往前跑。
乔羽没有任何准备,让叶谨风带动着跑了起来。
记者们一窝蜂地向叶谨风与乔羽扑去。
一群人跑不过两个人,再加上现场人数众多,记者很快就跟丢了乔羽与叶谨风的身影。
在无人的角落,叶谨风喘着气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着近乎虚弱的乔羽,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乔羽靠在墙上,喘了两口气才说:“我没事。”
“谢谢叶少。”
叶谨风有些无奈,一脸认真地纠正:“我不是说不要叫我叶少吗?”
“叫我哥。”
乔羽愣住,直勾勾地看着叶谨风。
四目相对,她的眼圈肉眼可见地变红。
叶谨风慌了神,局促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乔羽突然嚎啕大哭,哭声嘶哑:“呜呜呜,我表哥死了。”
“我在这个世上彻底没有亲人了。”
“以后我该怎么办。”
叶谨风想要安慰,嘴巴微张,愣是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守在乔羽身边,安静地听着她哭。
哭着哭着,乔羽抓住他的胳膊开始擦眼泪。
叶谨风叹了声,拿出帕子擦拭乔羽脸上的泪。
乔羽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谢。”
她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叶谨风心脏骤然一跳,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住。
乔羽吸口气,将脸上的眼泪胡乱地摸干净。
她一脸愧疚地看着叶谨风胳膊上的眼泪,咬着下唇:“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我赔给你吧。”
叶谨风不满地瞪着她,一把捏住乔羽的脸。
乔羽呆愣在原地,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叶谨风让乔羽脸上肉嘟嘟的触感惊了一下,回过神后,不满地说:“我不说对我不需要这么客气吗?”
“我什么身份,我的衣服能便宜吗?”
“你赔钱给我,以后自己还生活不生活了?”
乔羽含糊不清地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
“我以后就是你哥,不准再和我客气!”
他瞪了一眼乔羽,乔羽哦了声。
叶谨风迅速松开手,蜷着手心,将头扭到一边。
乔羽揉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撇了眼叶谨风的背影。
“叶……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谨风处处照顾她,还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帮她甩开那些记者。
叶谨风头也没回,嘟囔道:“我是看你年纪小才帮你的。”
“先别想那么多了,走。”
叶谨风再次捉住她的手腕,根本不给乔羽任何反抗的机会,拽着她就走。
乔羽乖顺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对叶谨风多了几分信任。
医院里,明瑶躺着病床上看了事故直播。
直播中乔羽露了面,不过很快就被叶谨风带走了。
有叶谨风在,明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林斌与乔文娟接连去世,对乔羽的打击太大了。
乔羽冲出去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懊恼没办法安慰她。
叩叩的敲门声传来,钟如意的律师先推开门。
钟如意刚做完引产,身体还很虚弱,没有办法下床,律师就让她坐在轮椅上。
短短一天时间没见,钟如意就像是枯败的花,看起来黯然无光,人也有气无力的。
等律师离开房间后,钟如意才推着轮椅到床边。
“明瑶,你还好吗?”
“钟夫人,我好多了。”
“你呢?”
她视线落在钟如意干瘪的肚子上。
钟如意下意识摸向肚子,冷声说:“林斌那样的畜生,不配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以后我可以领养一个……”
她叹了声,抬眸看向明瑶:“你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身份告诉裴司屿?”
明瑶哽住,迟疑片刻才说:“钟夫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而且,”她苦笑道:“我有我的难处和不得以。”
“明瑶,欺骗终究不是头。”
“而且裴司屿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恐怕再没办法待在他身边了。”
明瑶何尝不知?
但她身上背负的太多了,而与裴司屿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她能自己选择的。
最起码在身份暴露之前,要安顿好明素琴。
“钟夫人,谢谢你的提醒,我自己有考量。”
“我会帮你瞒着。”
话音刚落,敲门声传来,裴司屿走了进来。
明瑶心底一阵慌乱,“裴总。”
她盯着裴司屿的脸,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裴司屿面上看不出什么悲喜,他将明瑶喜欢吃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钟如意识趣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明瑶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粥,用余光瞟了眼裴司屿。
他似有所感地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
“裴总,我和钟夫人也藏到什么时候?”
裴司屿唇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站得越高摔倒的越惨。”
“她差点害死你,我也要在她万众瞩目是毁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