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明瑶浑身一激灵,赶忙提醒:“裴爷,有人来了。”
裴斯屿定了定神,眸子变得晦暗,看向明瑶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
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他垂下眼,压下心中翻涌着的怪异。
明瑶趁机推开身前的男人,心中暗暗松口气。
打开门后,明瑶笑容满面地看着特助,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你来了呀。”
她从来没看特助这么顺眼过!
如果他不及时敲门,她根本无法设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迎上明瑶炙热的目光,特助浑身发毛,“苏小姐,这是裴爷……”
话音未落,他倏地感觉到了一股刀子般锐利的目光。
对上裴斯屿那对幽暗的凤眸时,特助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裴斯屿让自己来送衣服吗?
难道他来的时机不对?
特助战战兢兢的,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瑶伸手在特助眼前晃了晃,“你刚刚要说什么?”
特助赶忙把袋子递给她,声音细若蚊呐:“裴爷特意为苏小姐准备的!”
他鞠了一躬,风一般地离开,生怕被裴斯屿的眼神给千刀万剐了。
明瑶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回头看向裴斯屿,问道:“裴爷为我准备了什么?”
裴斯屿不耐烦道:“自己看。”
他径直从明瑶身边走过,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速度快点。”
不等明瑶回答,砰地一声关上门。
明瑶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明白裴斯屿的用意。
大袋子里有三个盒子,最大的盒子里躺着一条墨绿色的长裙,一个盒子里是一双尖头高跟鞋,最后的小盒子里放着耳坠和项链。
“还挺贴心的嘛。”
绿色的裙子是绸缎质地,款式简单复古,上身效果出奇地好。
裙子的设计感并不重,穿在身上却能显出三分优雅,三分性感和四分慵懒。
不愧是裴斯屿,眼光好的没得说。
明瑶皮肤相对白一些,墨绿色的裙子衬的她更加肤白胜雪。
她把头发简单地盘了起来,戴上耳坠,开始戴项链。
项链的锁扣比较小,她扣了半天也没扣上。
“算了算了。”明瑶甩了甩酸软的手臂,把项链放回到盒子里。
不戴项链,脖子上是少了一些东西,不过不影响。
明瑶提起裙摆,拉开门,刚要出来,裴斯屿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怎么这么慢?”
明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睁圆眼,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门后的男人。
“裴爷,你怎么还在呀。”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裴斯屿唇角抽动两下,“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怎么会?”
她仰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裴斯屿,“好看吗?”
她提起裙摆,拘谨地立在裴斯屿面前。
裴斯屿淡淡地嗯了声,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胸口处,“为什么没戴项链?”
“我戴不上。”明瑶轻咳两声,难为情地说。
裴斯屿一个箭步走上前,“拿来。”
她微怔片刻,拿出首饰盒子。
裴斯屿取出项链后,走到明瑶身后,开始为她戴项链。
明瑶全程都是懵的,她没想到裴斯屿会主动给她戴项链。
温热的呼吸阵阵袭来,羽毛般从脖子后侧略过,酥酥麻麻的触感席卷全身。
随着心跳的加快,明瑶身体中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身体变得燥热难耐。
在戴项链时,裴斯屿的指尖碰到她脖子时,明瑶会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电流从身体里窜过似的。
裴斯屿盯着明瑶细长的脖子,顺着脖子到她的蝴蝶骨,脊椎,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热烈。
他心底甚至萌生出一股冲动,一种握住明瑶脖子的冲动。
一定疯了。
裴斯屿哑着声音说:“好了。”
“谢谢。”
她摸了摸挂在锁骨处的项链,弱弱地说:“裴爷你先出去吧,我去补妆。”
她飞快地瞟了眼眸色意味不明的裴斯屿,逃似地前去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让明瑶思绪变得更加混乱,她看着镜子中脸颊红的恨不得能掐出血的自己。
“疯了吧。”
明瑶用沾水的手用力拍打脸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现在跟着魔了一样,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出裴斯屿为自己戴项链的模样。
明瑶长长地吐出口浊气,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才算清醒过来。
裴斯屿变得这么温柔,会不会是对她心动了?
转念一想,明瑶自嘲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
裴斯屿如果能那么轻易喜欢上一个女人的话,哪里还有她攻略的份儿。
一定是她想多了。
明瑶整理好情绪,简单补了妆才从卫生间出来。
“苏雪雅,你怎么在这里?”
刚走出卫生间,裴钊的声音传来,“苏雪雅,我一直在找你。”
他提着袋子快步上前,走近时发现明瑶身上的绿色裙子,怔愣在原地。
四目相对,明瑶抿唇笑道:“小裴总,你找我是有事吗?”
“没。”
裴钊将视线从明瑶的裙子上移开,下意识把提着的袋子藏到身后,“晚会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我这不是去换礼服了吗?”
裴钊眼中掩不住地失落,面对明瑶,他还是强撑着精神笑着问:“你老公准备的?”
“嗯,他刚送来的。”
“很漂亮。”
穿着礼服的明瑶,皮肤白到发光,气质更加优雅,像是古典画中的贵族淑女。
明瑶注意到裴钊提着的袋子,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了。
可惜啊,他晚了一步。
就算没有晚,她也不会接受裴钊送的礼服。
“是吧,我老公特意为我买的。”
有些爱慕还是掐死在摇篮里比较好。
裴钊干笑着应了声,大步走在前面。
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不想让明瑶看到,所以走的很快。
裴钊唇角抽动两下,脸上笑容戏谑。
他可真是混蛋。
明明知道明瑶已经结婚了,还是不可控地动了心。
裴钊长这么大,从来没因为一个女人这么难受过。
以前都是女人们变着法子讨他欢心,难得真心一次,还对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动了真情。
裴钊思绪乱成了一团麻,心情更是沉重,就连提着的袋子也跟装了秤砣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