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云享受胜利所带来的荣誉和利益的时候,龙飞仿佛坠入地狱之中。
他跪倒在地上的时候,虽然神魂遭到了噬魂戒的反噬,但是基本意识还是有的,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能够明白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战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无尽的耻辱和无穷的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这位北冥宗天才弟子的心,也让他最后一丝意识彻底崩灭,进而失去了恢复神智的可能。
他瘫倒在地上浑身不住自主地抽搐着,目光溃散口吐白沫,像是一堆烂泥般被人带走,在战岛擂台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耻辱失败。
没有人再会关注他,西海武会按照正常的规程进入新一天的比试阶段。
“下面的比试你全部放弃吧,明天早上我护送你离开柔兰!”
左慈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对秦云说道:“太阳精火不算什么,以后我补给你!”
以秦云目前所获得的战勋加上他的实力,完全有资格称霸第二战擂成为冠军擂主,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绝对是非常可惜的。
但是秦云明白,左慈的决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那位坐镇第二战擂的北冥宗神通老祖已经显露出了对秦云的敌意,难保在以后的对决里不会再次对秦云出手,一位神通强者暗施手段的话,哪怕是左慈也是护不住秦云的,放弃比赛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另外左慈也必须要考虑北冥宗的反应,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哪怕是堂堂正正的比试输赢,会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个问题。
走肯定是要走,不过怎么走也是有讲究的,毕竟这里可是北冥宗的老巢。
秦云心里有点遗憾,但依然听从了左慈的命令:“弟子明白!”
所以今天的比试对决,他一场都没有参加,全部坐在看台上看着同门的师兄弟上阵迎战各路的武者剑修。
九位同门表现得普普通通,没有拿下很多的战勋,哪怕是魏锋出战也只赢下了两场,总的积分排名甚至还落后一位,被一家旁门给超过。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秦云事件的影响,除了北冥宗之外,包括天城剑宗、阳明教、巫门等等其他的门派代表弟子争胜的欲望都不是很强烈。
北冥宗的弟子占据了压倒姓的优势,可是整个比试气氛却是沉闷了许多,完全没有了第一天的激烈和精彩,连湖岸边的不少赌档都封盘停业。
这其中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人会直接指出来。
有意思的是直到下午比试结束,在第二战擂表现最为出色的北冥宗剑修,也没有能够在战勋上压过秦云。
不过明天也就是第三天的比试将会是擂主淘汰试,秦云放弃意味着失去所有的战勋,在没有资格问鼎战擂三甲,当然他也不会在乎了。
但让秦云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回到天城别院之后不久,左慈突然派人将他叫了过去,说是有人来找他。
来人是一位黄袍老者和一名美丽的少女,后者秦云是认识的,赫然是那位喜欢男扮女装的黄小邪黄倩心,她换上裙装的模样让秦云差点没有认出来。
而这位柔兰城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却像是一位真正的名门淑女般乖乖地坐在那名黄袍老者的身边,目不斜视的矜持模样让秦云怎么够感觉怪异。
左慈为秦云介绍道:“秦云,这位是北冥宗的黄破天黄老前辈!”
黄老邪!
那可是黄小邪的爷爷,秦云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名字,心里顿时恍然,难怪黄倩心会如此乖巧端庄,估计是绝不敢在自家爷爷的面前放肆。
他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弟子秦云,拜见黄老前辈!”
黄破天身材瘦长白发垂肩,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模样,飞眉入鬓双眸有神,完全没有传闻中的邪气,倒像是隐居世外的大儒贤者。
他点点头算是回礼,淡淡地说道:“我听孙女说过你的名字,果然是一等一出色的人物,怎么今天没有参加战擂比试?”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秦云心中顿时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位北冥宗的元老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显露出神通强者的气势,但是那种无形的威压气息自然流露,足以让人在心里产生不自觉的敬畏。
秦云有浩然正气诀护体,心志更是坚毅无比,在对方面前还能够住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可是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你们的神通老祖暗算,所以不敢上战擂?
好在秦云也不缺乏急智,沉吟片刻之后恭敬地回答道:“弟子在第一战中伤到了内腑,所以无法参加今天的比试,恐怕明天也不能上场,有劳前辈问候。”
对于他这个回答,坐在一旁的左慈也是暗暗叫好。
秦云给出的理由不但光明正大无懈可击,更是隐晦地表达出了不满,可以说是有礼有节,顺便还为明天的离开埋下了伏笔。
早上那一战,秦云被剑气震伤是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
黄破天长眉一动,唇角扯出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容:“有那么严重吗?我记得你最后是动用了符箓吧?不过也没有关系,倩儿”
符箓?
秦云心中一动,知道黄破天是将他被迫施展出的乾坤护甲当成了符箓威能。
这样的误解肯定不是坏事,秦云一直都在担心会暴露乾坤补天石的秘密,所以轻易不会在别人面前动用神通威能。
但从别人的角度而言,也不会相信一名先天武者竟然会拥有神通能力,所以连黄破天这样的顶阶强者也没有产生太多的联想,只简单归结为符箓的作用。
要知道道家传承的符箓之术博大精深,灵符、宝符、神符都有无穷妙用!
不过黄破天的话里,敲打的意味还是很浓,似乎很不满意他的理由。
这让秦云心里为对方的来意暗暗感到奇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