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吃完饭还跟没事人似的在医院附近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医院。
范晓蓉在取结果的机器边上等他。
赵磊看到她还笑话她：“等着掏钱吧，你哥我啥毛病都没有。”
范晓蓉一点儿不气，笑着说：“快把就诊卡放上，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赵磊把就诊卡放到识别区，选择打印报告，范晓蓉就把手放在出纸口等着。
报告一共两张纸，范晓蓉拿起这还带着热乎气的报告，用手机拍了照片才递给赵磊。
赵磊依旧嘲笑她：“你可真是，让你报销个检查费用你还挺上心的。”
说完他准备细看看报告，范晓蓉推着他往诊室走：“快走，赶紧找医生看，我跟你一起进去。”
快午休的时间，患者少了很多，她跟医生助理说了几句好话，就顺利进了诊室。
赵磊把结果递给医生，医生拿着他的检查报告看了两眼，问赵磊：“以前做过这种检查吗？”
赵磊如实回答：“没有。”
医生翻了一下赵磊第一次进来见他时候的就诊记录，又看了看站在赵磊旁边的范晓蓉，对着他俩说：“这畸形率太高了，属于重度畸精症了。”
赵磊不相信，把报告拿回来自己翻看，略带不满地问医生：“这不是还有1%正常的吗？”
医生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个数值对怀孕的影响，赵磊边听还边瞥了范晓蓉两眼。
范晓蓉一脸紧张：“医生，那我们想要孩子得怎么办啊？”
医生说建议再让赵磊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是属于哪种畸形，确定一下还有没有通过治疗提高质量的可能，如果无法提高质量，建议做试管。
等到从诊室里出来，赵磊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也不再提报销检查费用的事儿了。
范晓蓉冷着脸往外走，赵磊紧紧跟着，还安慰她：“大宝，你别听刚才那老头瞎说，就是想忽悠咱们做检查，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范晓蓉站住，扭头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赵磊想了想：“要不咱们换一家医院再去查查？”
范晓蓉看出他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就提高了声音问他：“这已经是整个博城最好的生殖科医院了，你还想换哪个医院查？”
“那听你的，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个医院接着查，查清楚还有没有治的必要。”
“好，听你的。”
范晓蓉又问他：“如果最后只剩试管这条路，你打算做吗？”
赵磊不假思索：“肯定做啊。”
“可是我听说做试管，女方很受罪的。”
赵磊抿抿嘴：“哪有生孩子不受罪的，女人天生就得受这个生育之苦啊！”
范晓蓉一脸不满：“那我在正常的生育之苦之外还得受试管之苦，我心里不平衡，要不你找别人跟你试管吧。”
赵磊当然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情况，离开范晓蓉，估计这辈子也找不着媳妇了。
“那怎么能行，咱俩不能只同甘不共苦啊。”
范晓蓉反问：“我什么时候同过你的甘啊？自从跟你结了婚，我的钱越来越不够用，我都没花着过你钱唉！”
赵磊打岔道：“哎呀，咱们夫妻之间用算得这么清嘛。”
范晓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他：“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
“说什么？”
“说因为你的小蝌蚪不太行，孩子没了，下一个孩子得很久之后才能怀上了。”
“不跟他们说这些。”
“不说怎么能行，早晚得知道，早点知道打击还小一点儿，不然他们俩还一直盼着抱孙子呢。”
赵磊想了想：“能不能不说是我的原因啊？”
范晓蓉一听，这属于是前世的情景再现了，当时她被赵磊的几句好话给忽悠得背下了这口大锅，这回得把这口锅给赵磊焊在后背上才行。
“当然不能了，不说是你的原因，难道说是我的原因？那你父母得立马劝你甩了我，再逼着你赶紧找新的媳妇，你想想还有没有女人像我这么傻，搞不好你后半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
“那晚点儿我单独打电话跟他们说吧。”
范晓蓉了解赵磊，他这么说，就是计划背着她给她编毛病，说到底最后还是要让她背锅的意思。
范晓蓉出了医院就往地铁走，还故意问赵磊：“好。我要去公司加班，你陪我去吗？”
赵磊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做，但他这辈子也做不出陪媳妇加班的事儿，哪怕是在他不孕不育的前提下。
“我不陪你去了，我得回家歇会儿去，起太早了。”
他也往地铁走，进了地铁两人就去了相反的方向等车。
范晓蓉坐在地铁上发了一条朋友圈：再见，我的宝贝，妈妈等你回来找我。
她还找了张小天使的图片当做配图。
在可见范围这里，她只选了李占春和赵磊。
朋友圈发出去不到十分钟，李占春给范晓蓉发来微信。
“晓蓉，怎么回事儿，孩子怎么了？”
妯娌两人之前没有任何对话，仅是范晓蓉第一次见到李占春的时候，出于客气主动扫码加的微信，所以这突然的问候显得很突兀。
但范晓蓉就等她来问候呢，赶紧回了一个哭的表情。
“孩子怎么了？”李占春迫不及待又问。
“大嫂，孩子没了……”
“怎么弄的？你碰到肚子了还是怎么了？”
范晓蓉见她的问法跟赵磊如出一辙，看着就来气。
“我没怎么弄！是赵磊！”
“磊子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同房了？你说说你们，他一个男人忍不住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
范晓蓉有点佩服她的脑回路。
“赵磊的小蝌蚪有问题。”
李占春消停了一分钟，又回：“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谁家男人有这毛病。”
范晓蓉把赵磊检查报告的照片发给李占春。
李占春又消停了一会儿。
范晓蓉问她：“能看懂吧？”
“医生怎么说？”李占春更直接。
“医生说赵磊问题很严重，想要孩子的话，得试管。不然还得像这次似的，怀了也保不住。”
李占春回了个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