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岩虽然已经感觉到无数目光看向自己,但是依旧装作没有发现一般,因为他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此多人热切的目光。
随着歌声渐渐到了尾声,一阵阵犹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景山面容眼角一抹晶莹悄然滑落,朝着舞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之后,灯光黯淡下来。
而一身盛装的韩梅梅再次走上舞台,舞台的光束集中在他的神色,在合体的礼服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
“景山老师这一曲《兄弟无数》让我感到了动容,说不得回去之后,要再次去翻看《水浒传》了!”
“谢谢景山老师,也谢谢这一首歌曲的词曲创作人唐岩先生!”
在韩梅梅提到唐岩的时候,一束光从棚顶直接照了下来,把唐岩一个人放在了聚光灯之下。
只见被聚光灯笼罩的唐岩,轻轻的站起身,把身上的西服扯了扯,合实双掌,朝着四方分别鞠躬示意,然后这才坐了下来。
唐岩这动作的熟练,以及那平和的心态,让所有人都大为意外,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在如此场合,被聚光灯环绕。
于是不少人放下了对唐岩的偏见,反而是好感渐生,毕竟一个心态无可挑剔,有谦虚有理,富有才华的年轻人,除了嫉妒的人,谁有真正的能生起气呢?
“接下来,就是我们央音的前辈,也是迄今为止,央音学子中成就最高的牛欢学长为大家带来《好汉歌》,大家掌声欢迎!”
韩梅梅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牛欢确实是央音迄今为止成就最高的一个学子,虽然央音作为华夏最有名的音乐圣地,但是华夏并不代表世界。
而央音学子在世界上有所建树的还真的有那么四五位,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在全球都有影响力,成为可以代表华夏的一位歌手。
在座的除了唐岩、王家玉以及王菲菲三人,都是央音学子,几乎都把牛欢作为自己的偶像来崇拜,知道自己的偶像要登台,自然是热烈鼓掌。
特别是在牛欢隐退之后,牛欢已经放弃了所有商业活动,基本除了一些慰问性质的演出,其余的都推掉了。
这么久没有听到自己偶像的现场演出,如今梦想成真,怎能不让这些学子激动?
掌声直到牛欢伴随着聚光灯走到中间位置,这才渐渐停歇,唐岩能够感受到央音学子对牛欢那狂热的喜爱。
在录音室,唐岩听过牛欢唱过好汉歌,但是因为缺少了现场合音和高品质的配乐,在唐岩看来,是略逊于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位大师的水准的。
可是今天,唐岩看到了真正央音的支持力度,在牛欢身后的是,有四五十人的庞大音乐团,一个拿着指挥棒的指挥者,已经准备妥当,蓄势待发。
这种级别的现场,就是后世的那些天王、天后有几个能够达到?
就算是有实力达到,也不会花那个冤枉钱去捉摸这个,毕竟这音乐团每一个成员都是需要不菲的费用。
而且通常还需要整个音乐团磨合很长时间才会有最佳效果,还有那个指挥者,能站在央音音乐大厅的指挥,那级别可想而知。
“蹬蹬蹬!”
“蹬蹬蹬!”
连续的两个电子音乐合成器展表现出的那高亢的声音一出,让人头皮都有些发麻,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嘿嘿全都有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闻九州哇。”
最快捷、最直接的口语化的歌词仿佛就是灌入人们的耳中一般,中气十足,基调都是以c调,声音干净、透亮。
其实口语本身具有抑扬顿挫的音调变化,即一定的旋律性和歌唱性,因此被称为“歌唱性口语”或“旋律语言”。
口语是人民大众在生活中创造的语言,最熟悉生活,往往能将事物的量和质的程度差异表现得准确细微,表达民众心理也最周到清晰。
每个词都有它们独特的含义,不可互相取代。这一特点使它的语言明快、生动、富于表现力。
路见不平“一声吼”中的“吼”没有用成“嚷”或“叫”字。吼字既突出了英雄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壮举,又显现了他们粗狂的性格。
一副群雄聚首,替天行道的形象跃然在众人眼前,此刻仿佛所有人不是听歌,而是在电影一般。
口语化的歌词虽然很多优点,但是真正在音乐中,很少有人会这么用,因为要是一不小心,没有把握好尺度,就会成为一首烂歌。
无论是《好汉歌》还是《兄弟无数》都是用这种极简的语言,所有人在佩服唐岩大胆的同时,也不由的暗暗叫好。
这难道就是艺高人大胆?
更绝的的是唐岩在副歌部分用的合声,合唱部分节奏较规则,声音粗犷、豪放,烘托了热烈的气氛,更能突出剧中众多英雄人物的群体形象。
合唱取得了群情振奋的艺术效果,结束句的合唱在低音区上。“嘿、嘿咳、呀呼、嘿嘿嘿”男声的浑厚低沉,彰显了一种苍劲的阳刚之美。
歌词中还有很多衬词诸如“哇”“嘿嘿”“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等等,这些衬词突出好汉们的性格了。
一群粗犷、刚毅的性格特征的梁山好汉仿佛就站在眼前,这就是代入感,这就是画面感,是成功歌曲必须存在的一个重要特点。
这仿佛不是一首歌,而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讲述《水浒传》中梁山好汉们的群像,他们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书中的人物,而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的人物。
那有着浓郁民族特色的大跳旋律,在唢呐的加成上,使得整首歌有一种说不出的豪气,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这一首歌在牛欢以及专业音乐团的演奏下,似乎已经达到了巅峰,与《兄弟无数》努力刻画兄弟情不同,这首歌似乎更加着重刻画群像以及好汉们啸聚山林、逍遥快活的性格。
“好!”
“能够把同一个题材写出两首足以传世的歌曲,唐岩真得有资格在这央音音乐团进行表演!”
“牛欢也很棒,这首歌跟他可谓是珠联璧合,我说你老赵为什么要选择找牛欢复出,这首歌要不给他唱,那就浪费这首歌。”
“我真好奇,有如此词曲方面的才华,他的唱功有如何呢?”
在赵继业身边坐着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听着牛欢唱着的歌,一边不住的对赵继业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