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凡顿了顿,面上满是疑惑。
不用?
靳桃浪虚弱地勾起唇角,不知从何时起,眼底只剩轻蔑,一直藏在背后的拳头慢悠悠地拿出来,摊开。
宵凡眼神下移,落到青年掌心时,没憋住,失笑一声。
“这个师兄还是你来当吧。”宵凡眼疾手快地刮了一下青年的鼻子,宠溺道,“机灵鬼。”
趁着靳桃浪晃神瞬间,宵凡拿起那颗从木棺上抠出来的珠子,仔细端详。
珠子和小拇指甲盖差不多大,周遭不算黯淡的光线里,它仿佛能自动吸纳光线,连着本身黑不透底的颜色,造出小范围的阴影。
宵凡散出一缕灵气,尝试注入珠子里,想搞清楚这里面是否存了先人的遗志。
可无论他注入多少灵气,都是石沉大海,换不到一丝回应,当真如一个死物。
靳桃浪此刻也差不多恢复精神,比起宵凡温柔的试验,他要直接多了。
抄起手边的石头,就往上面砸!
一下、两下、三下……
掌心的石块厚厚地滚了一层灵气,坚韧无比。
而赫然,珠子脾气更硬,垫在下面的黑石开裂成好几块碎片了,它愣是一点屑子都没磨出来。
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从这颗珠子上找寻答案,转换思维方式,利用珠子探寻洞窟其他秘密。
宵凡抬手细细摩挲着发粉的墙壁,顺口扯了一句,“师弟,这个珠子会不会某个机关的启动器,或者宝箱的钥匙?”
他太想知道这个洞窟的秘密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材地宝会养出那四条巨大的意外?
好像除了长相和爱垂直晒太阳的习性,它们和正常的蓝光红脑蛇早就扯不上关系。
几何式暴涨的体型和智商、剥开肚皮,几乎化成腐肉无任何作用的脏器、异常纯净凝练的兽丹……
“有可能。”靳桃浪走到深处,火把射出的黄光摇摇晃晃,总往后面吹去,他抬手抚上石壁,眸光骤顿。
耳边的水滴声就是从这片地区发出来的,可手下的感觉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湿润,反而干得手皮发紧。
靳桃浪迅速收回手,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烫伤。
那些声音根本不是所谓的水滴,而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酸性液体,甚至应该已经蒸发到空气里,隔着厚厚的石壁都能传出来,惹得靳桃浪鼻腔发疼,捂着直蹙眉头。
用身上的衣服简单包裹一下,屈起指节,敲了敲,听到一道异常空洞沉闷的声音,靳桃浪差不多可以确定,如果他们再用力一些,破坏掉这些墙体,下一秒身体就会被那些酸液淋出好几个冒黑烟的洞。
这哪里像是继承坐化先人遗志的墓地,难听点说,就像个皇亲国戚大动干戈给自己建的墓穴,主要防的也不是他们这群修士,而是盗墓贼。
想着想着,外头的天忽地又暗了下来,乌云聚集,淅淅沥沥的线形雨水再次落下,尚未干涸的土地再次变得泥泞湿滑,让赶路人的心情越发焦急。
“若夷哥哥,雨势变得更大了,我们要不找地方避避先?”白苏踩着灵剑飞行,因为灵气还不够纯熟,飞得颤颤巍巍,好似风再大一点,就能把她整个人都掀翻。
跟在她身后的段元见此,一点忙也没上去帮,反而加快速度,路过时用一种尤其接近嘲讽的眼神扫了女孩一眼,薄唇掀动,无声地说了句“蠢货”。
白苏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惜分身乏术,恰时一阵刺骨寒凉的强风迎面吹来,白苏一个不察,身形不稳,直直往地面跌落而去。
若夷的动作很快,回身,眨眼间便从几十米外闪现到女孩身边,接住她,“没事吧?”
“没,没事。”白苏环住男人的脖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触及到男人那张如玉般的风华月貌,情难自已地红了脸。
若夷压下眼底的不耐,将手迅速收回去,不知第几次重复道,“你们也不必愧疚,跟着我,魔气的问题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那怎么能行呢。”听到自己的病人又要甩开她,白苏什么女孩子的矜持都不要,纤细瘦长的手指牢牢地锁住男人的长臂,口吻坚定又慎重,“因为我,你身上才莫名其妙多了这个一个大麻烦,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这么直接走掉,是吧,二师兄!”
莫名其妙被提到的段元慢条斯理地在自己头顶撑出一个小小的屏障,遮风挡雨,一副事外人的姿态。
他看过去,视线在白苏和若夷之间来回徘徊,良久才开了金口,“是啊,我们五毒门对病患向来是最负责的了。”负责找盒子,烧成灰,然后埋了……
“啊啊啊啊啊!”
这边,若夷都还没说话,白苏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指着男人背后惊恐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