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斗胆将那名小妇人带了回来。”陆齐如实禀报。
男人微微侧目,身形笼在淡金色的晨色光晕中,那眉眼,那侧颜,仿若那丹青圣手精心描绘的江南烟雨画卷中,最浓重的一抹美景。
就连见惯了这等美景的陆齐,也忍不住为之屏息。
“她说她会做豆花?”男人嗓音低沉,透着清冷与高位者的威压,却也极为撩耳。
“她是这么说。”陆齐颔首。
“送几斤黄豆过去。”温绍卿淡漠道。
陆齐微微一愣,随即应下:“是。”
出了房间,陆齐挠挠头,有些摸不清头脑。
按照往常,主人早便命他将人灭口,丢到后山喂狼了,今个怎么突然转性了?
难道……因为那名小妇人会做豆花?
陆齐皱了皱眉,从粮仓弄了几斤黄豆给司雾送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妇人真会做豆花,还是为了混进来故意找的说辞。
“叩叩。”陆齐在外面敲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开。
他扛着布袋,走到窗边,伸手一推,发现床上有个纤细身影,正呼呼大睡呢。
她这样……算哪门子的杀手?
睡得跟猪一样,这么大动静都不醒。
“喂!小寡妇!”陆齐大叫两声。
司雾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见他扛着一袋东西,不由起身伸了个懒腰:“做豆花是吧,你先用清水帮我泡几个时辰,我下山去把人埋了,马上回来。”
她出了门,在院子里瞅了一圈,最终看中了墙角的铁锨。
等陆齐回过神,司雾已经扛着铁锨出去了。
回到集市。
司雾先把地痞的睡穴解开。
男人见她扛着铁锨,还以为她要打他,连忙抱住脑袋,发出了猪叫:“不要打我,姑奶奶饶命啊。”
“别猪叫了。”司雾一脚踹过去:“赶紧起来,把我‘爹’扛到地里埋了。”
忽来一阵春风,掀起了司雾戴的面纱,露出了她脸上那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
地痞蓦地瞪大眼,心中所有旖旎全被吓跑了:这婆娘实在太丑恶了!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丑婆娘的爹,很可能是被她杀掉的!
“愣着作甚,赶紧扛。”
司雾一脚又踹过去,地痞吓得立马把尸体扛起来,跟着她找个地方埋了。
“下次再敢调戏良家妇女,我揍死你。”司雾冲他挥挥拳头,地痞连连摆手,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吧。”司雾冷哼。
对付这种人,还得以恶制恶。
地痞转身就跑,谁知司雾突然叫住他,指着山上的院子:“记住了,我是温府里的人,以后若是想寻仇,去山上找我。”
“不敢,不敢!”地痞飞奔逃窜。
胖墩墩的身躯,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
司雾笑了笑,扛着铁锨回到温府。
她看着后院的方向,突然想起陆齐说过,温绍卿的寝房在后院,让她莫要靠近……
司雾眨眨眼,四处看了看,没瞧见陆齐的人影。
于是,她扛着铁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后院。
穿过花园,路过一片绿意盎然的翠竹林,司雾耳朵尖尖动了动,忽闻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循声走了几步,陡然看见水雾缭绕中,陆齐正为一名头束青玉簪的男子……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