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魔怪王黄莺向这里看了看,快步向蝮蛇蝎林芷寒和魔怪王欧阳凝香这里走了过来。蝮蛇蝎林芷寒“哟”的一声,待魔怪王黄莺走到面前,道:“莺莺,你怎么出来了,师娘不是刚回来吗?你应该去侍侯她的。”
魔怪王黄莺点了点头,看了看魔怪王欧阳凝香一眼,道:“大师姐,诸位师姐,师娘说,要我过来叫欧阳师姐去‘安卓苑’见她。”
蝮蛇蝎林芷寒一怔,回头向魔怪王欧阳凝香看了一眼,魔怪王欧阳凝香嘴角动了动,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道:“莺莺小师妹,好,我这就去。”说完,她就径直向前方走去,很快消失在明月寨楼宇之中。
蝮蛇蝎林芷寒看着魔怪王欧阳凝香走得远了,眉头皱了皱,对着黄莺道:“莺莺小师妹,师娘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为什么要叫凝香过去?”
魔怪王黄莺摇头道:“林师姐,没有啊,师娘回来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就让我来叫欧阳师姐去见她了。”
蝮蛇蝎林芷寒“哦”的一声,一时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对其他的几位明月寨中的女弟子道:“众位师妹,好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事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众女弟子应了一声,纷纷走开了,蝮蛇蝎林芷寒最后向魔怪王欧阳凝香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只觉得沉甸甸的,一时感触,心中五感杂呈。
“安卓苑”是明月寨殿堂楼宇中的一处僻静所在,靠近后山,周围遍布青翠“泣松”,不时有山风吹过,松树叶轻轻摇动,给人一种静心的感觉。爱星辰大师向来最喜欢来到此处,一个人独处,所以明月寨中其他弟子也对这里十分熟悉。
魔怪王欧阳凝香走过回廊,踏上圆滑小石子铺成的林间小路,一路弯弯曲曲,深入松树林,很快来到了松树林中的那一间用松树建成的精舍,从外面看去简朴无华,用珠子做成的外壁墙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时光,此刻已经有了淡淡的旧痕。屋子两旁,都开有一扇小窗,隐约看到里面爱星辰大师静坐的身影。
魔怪王欧阳凝香走到门前,同样用松树做成的房门虚掩着,不知怎么,她心中有些紧张的感觉,深深呼吸了一下,道:“师娘,我是凝香,是你唤我来么?”
爱星辰大师的声音从房子中传了出来,平淡而没有什么感情,道:“是,香儿,你进来吧。”
魔怪王欧阳凝香振作了一下精神,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中的摆设十分简单,桌椅茶具,靠窗边另有一张书桌,上面有纸砚笔墨,爱星辰大师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奢华的人。此刻的她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默默注视着窗外的松树林。
魔怪王欧阳凝香走到她的身后,看着爱星辰大师的背影,低声道:“师娘。”
爱星辰大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师侄欧阳凝香,魔怪王欧阳凝香却似乎不愿与师娘对望,把头低了下去。师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其实说起来,爱星辰大师和魔怪王欧阳凝香谁也不是话多的人,以前这种场面在她们独处时也的确出现过,但不知怎么,今天这个时候,在师侄之间却似乎另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觉,让她们的距离比以前远了许多。
过了一会,爱星辰大师打破了沉默,声音平淡地问道:“香儿,你这次前去西南,一路之上还顺利吗?”
魔怪王欧阳凝香点了点头,道:“还好,师娘,一路上神犬犬王及其他麾下的怪兽十分猖獗,但我们都尽力避开,最后找到了一个疯了的邪道魔教弟子,这才找到犀利谷,看到……”
她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面上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痛楚,连她的身子也似微微抖了一下。爱星辰大师望着师侄欧阳凝香,眼中光芒闪动,似乎似在沉吟什么,片刻之后,她望着师侄欧阳凝香,道:“香儿,你见到他了吗?”
魔怪王欧阳凝香一怔,向爱星辰大师看去,爱星辰大师眼神虽然平淡,但却似乎一眼望见了她的深心。魔怪王欧阳凝香面上神色变幻,低声道:“师娘,你、你说什么?”
爱星辰大师冷然道:“我是说你那小师弟凡星星,也就是如今灵王宗里的那个副宗主,号称什么幽灵的冥公子!”
爱星辰大师的声音并不大,但对魔怪王欧阳凝香来说,却仿佛是在耳边的一声惊雷,她猛地抬头,面色苍白,但站在她身前的爱星辰大师明亮的目光,却仍然直盯着她的眼睛。魔怪王欧阳凝香嘴唇微开又合,紧紧抿住,一个字也没有说。
沉默,又一次降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爱星辰大师的脸色慢慢松弛下来,她望向师侄欧阳凝香的目光中,也渐渐多了一分怜惜心痛的神色。
“香儿,你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爱星辰大师看着师侄欧阳凝香,慢慢地说道。
魔怪王欧阳凝香的手紧握成拳,白皙的肌肤上因为用力而让骨节处发白,显然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十分激动。只见她望着这个自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恩师娘,就如师父宇宙魔王一样,眼中渐渐泛起一阵朦胧水雾,但终究强忍住了,咬着牙,她慢慢跪了下来,在爱星辰大师的面前。
“是弟子的错,辜负了师娘的教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纤弱的背影仿佛也在轻轻颤抖。
爱星辰大师一声长叹,眼中尽是沧桑神色,仿佛从这个弟子身上,想起了过往往事,连她自己的神情中也有几分伤心。她缓缓转过身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青翠松树林,仍在随风摆动,只不知道当年的人,可还记得这里么?
“香儿,你起来吧。”爱星辰大师淡淡地道。
身后并没有什么动静,显然魔怪王欧阳凝香还跪在地上。
爱星辰大师也不多说,道:“香儿,你一向冰雪聪明,有些事情我原本以为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
魔怪王欧阳凝香跪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只听爱星辰大师继续说道:“你与那小师弟凡星星之间纠缠不清,对你来说,这乃是一段孽缘,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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