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含盯着厉腾,眸色深沉,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这件衬衫暂时放我这儿,以后,看你表现。”
秋香含的意思,厉腾懂。
无非就是看他以后如何对待顾念。
他对顾念好,秋香含便作罢,他如果对不起顾念,秋香含一定会把这件衬衫拿给顾念。
厉腾没做什么,自然不会心虚。
只是,他怕顾念相信秋香含的话,而他又百口莫辩。
厉腾看着袖口上的红印子,低眉顺眼,咬牙:
“行,外婆,听你的。”
厉腾眼角戾色划过。
他走出老太太房间时,迎面碰上了汪软软,汪软软凑过来,气息微吐:
“姐夫,奶奶找你做什么?”
厉腾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直,眸色沉冷,擦过她身体离去。
汪软软进入老太太房间,老太太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眉心刻痕拧深,汪软软掩上门,坐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落叶:
“我以为念念找到了幸福,没想到厉腾是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软软,帮我去查下,到底他是与谁搞上了。”
汪软软眉角含笑,答得顺畅:
“查出来,我不会轻饶了她。”
秋香含将衫衫放到抽屉里,又从抽屉拿出串佛珠,指尖一颗一颗捻着:
“软软,下午,给我去一趟香庵堂吧,去求求佛主,咱家真不能再来小三了。”
汪海兰的婚姻,因为有白意念的介入,不止支离破碎,还要了汪海兰夫妇俩的命。
想到女儿的不幸与悲惨,秋香含抹了把泪,她语气哽咽:
“这件事,不能给你姐说,软软。”
汪软软点头应声,乖巧得不行。
顾念发现厉腾整天都心情不好,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下午,李佳佳将工作带到别苑,厉腾开的门,他见了李佳佳,又瞥了眼她怀里那一摞文件,长眉深锁。
李佳佳并不认识厉腾,笑着打招呼:
“厉哥。”
厉腾轻嗯了声,说了句“她在房间里。”便去楼上花房给花施肥了。
李佳佳敲了门,顾念让她进去,李佳佳将文件全部放到顾念面前,擦着额上的汗:
“顾姐,你老公好像不喜欢我,刚刚……”
顾念拿起文件,翻开,说了句:
“别理他,这两天,有点更年期。”
李佳佳是个聪明人,厉腾年轻气盛,俊美无双,自然不可能是更年期,应该是心情不好。
顾念看完资料:
“张一鸣那边没事吧?”
李佳佳摇头,眼睛晶亮,忽然想到什么,她嘴唇开合:
“昨天过去洽谈时装发表的细节,张一鸣竟然亲自来的,还问你为什么没过去,我说你脚扭了,行动不便,他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还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李佳佳从兜里摸出锦盒。
盒子是大红色的,代表着喜庆。
顾念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珍珠耳环,顾念眯眸,搞不明白张一鸣什么意思。
李佳佳:
“他说,让你在谢总面前为他美言两句。”
“珠宝大王谢创?”
顾念挑眉。
李佳佳点头。
顾念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想去找厉腾问个究竟,碍于手上这么多工作,李佳佳又在,只好作罢。
顾念审核完好几份将要提交给客户的设计稿,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李佳佳拿着稿纸走了。
厉腾进来,衣袖挽起,露出一截手肘骨,领子开了好几颗,雪白的肌肤,性感迷人,衬衫衣摆塞到裤子里,能清晰看到男人完美的身材比例,腿好长。
意识到女人不可言说的目光,厉腾冲她轻轻一笑:
“外婆喜欢蔓陀罗,我买了点种子,在花房里种下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发芽,开花。”
顾念视线下垂,才瞥到他长指尖的红泥。
“脏,去洗洗。”
厉腾听话地走向浴室。
洗净手,出来,伸手将顾念揽进怀,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是腻她得不行。
顾念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把玩着他衬衣扣子。
四周静谧一片。
“问你件事。”
她轻启红唇。
“嗯。”男人声音漫不经心,带着一丝庸懒,长指从她领口滑进去。
顾念抽了口气,仰起脖子,方便他低头吻上来,气息微吐:
“记得当初盘下伊水源时,谢创卖了你人情,价格降了一个亿,你与谢创不是一般的交情吧?”
胸口的那只手,微微一顿。
滑出来,握住了纤巧下巴,轻轻抬起,深眸看进了她试探的眸子里,鼻息相抵:
“想问什么,尽管说。”
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口。
有些疼,又有些绵软,火辣辣气息交融,昨晚的画面,在脑子里回绕,顾念脸庞忽然就热起来:
“刚才,李佳佳告诉我,说张一鸣让我在谢创面前替他说好话,还送了这个东西。”
顾念指了指床头的锦盒。
厉腾看也没看锦盒一眼,闭合眼幕,薄唇吻上她细腻肌肤前,哼了句:
“他给你,就收着呗。”
“张一鸣是什么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东西过来,厉腾,你到底与谢创有没关系?”
“没有。”
厉腾声音干脆。
“可是……”
见顾念一门心思全在张一鸣送过来的锦盒上。
厉腾也失了兴趣,他微微撑起身,深邃的眼眸望着顾念,像是要看进顾念的灵魂里。
“我只是个出租车司机,你知道的,谢创让我一亿的利,不过是看在我曾经救他一命的份儿上。”
“你救过谢创?”
顾念吃惊不小,叫出来。
厉腾抹了把额角碎发:
“救过,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闻言,顾念来了精神:
“那你还说与谢创没交情?”
厉腾沉默,末了,他咕哝一句:
“这不叫交情吧,我救他一命,至于,他还不还人情,就得看他的人品了。”
顾念显然有些激动,脸宠泛光:
“厉腾,谢创这条大腿,咱们必须去抱,你有时候,就是死脑筋,谢创可是海城能呼风唤雨的人,难怪张一鸣会送耳环过来,他一定是知道了你与谢创的关系。”
顾念现在认为,张一鸣在ktv,忽然不再刁难她,应该也是知道了厉腾与谢创的关系。
有什么在顾念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看厉腾的眼光变了:
“我与李佳佳被张一鸣刁难时,张一鸣被人叫了出去,回来时,他额上还有个窟窿,是不是你打的?”
厉腾脸色不佳:
“在你心里,你老公就是个暴力狂吗?”
顾念掩嘴偷笑,暴力狂,她男人自然不是。
厉腾长微微拧,语气不好:
“你被张一鸣刁难了?”
男人假装什么也不知:
“他怎么刁难你的?”
见男人动怒,顾念赶紧说:
“也没什么,张一鸣是吕秀红的姘头,吕秀红被我干下去了,不服气,就找他姘头搞我,香尔儿时装周的设计稿,我明明按吕秀红原来的设计弄的,张一鸣偏偏说不对,还让我去kvt,当着众人强行让我喝掉那瓶龙舌兰,我给你说……”
顾念还没说完,就见男人腾地一声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冲。
“你做什么?”
顾念大惊,她从床上滑下来,焦急大喊:
“回来,厉腾,你要去做什么?”
顾念瘸着腿追到门口,厉腾回头,见她又急又气的样子,立刻掉转头,几步冲过来,打横抱起她,往房间里走:
“腿不想要了?”
男人把顾念放到床上,宽厚的指腹,细心地为她按摩着腿部。
“你要去做什么?”
男人能回来,顾念悬起的心落下。
“去干死张一鸣,那个不要脸的贱种。”
敢让他老婆喝龙舌兰,他让他断子绝孙,厉腾只知道张一鸣会刁难顾念,具体细节并不知晓,听到顾念讲出来,他按奈不住心里的怒火,冲出去就想打电话让肖辰找人搞张一鸣。
一瓶龙舌兰下去,他儿子还会在?
想到这儿,厉腾头皮发麻。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压在顾念腹部上。
“念念,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虽然不实际,但听着很舒心,顾念嘴角勾笑,眼眸深深:
“我那份工作,做不了多少事,工资挺不错的,我刚爬上总监之位,还没大展宏图,你就要我辞?”
厉腾长指抚着她胸线,慢慢往下,腰线不错,能让他意乱情迷。
“女人,还是要以家庭老公为主,没听过吗?女强人,十有九个婚姻是不幸的。”
顾念撇嘴:
“这话听谁说的?”
男人粗糙的指腹,停在了腰线上,嗓音粗哑:
“我想要个小女人,而不是女强人。”
顾念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下了床:
“你们男人都一个死德性,就希望老婆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