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间,顾念热血沸腾。
厉腾的吻越来越霸道激烈,顾念几乎快难以承受时,男人忽然止了吻,抬头,低垂的目光落到顾念晕红的脸蛋上,眸子深处欲念那样明显,毫不掩饰,额角贲起的青筋,是他努力隐忍的结果。
顾念喘息着,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告诉顾念,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刚刚,若不是他尚存一丝理智,她恐怕已被他吃干抹净。
顾念推了他一把,下床,冲进浴室,反手掩上门,望着镜子里红如火烧云的脸,尤其是那双闪动的漆黑瞳仁,泛着诱人光泽,想到刚刚的画面,顾念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熟悉的铃声响起,有人给她打电话了,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穿了睡衣。
接着,是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
“顾念,你表妹打来的。”
汪软软一般不找她,找她必有事。
顾念打开门,冲出去,接过厉腾手上的手机时,面色说不出来的尴尬。
她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怎么了?”
那头的汪软软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哭泣着说:
“姐,爸中风了,昏过去了,我们还在救护车上,你赶紧过来。”
顾念眉心一动,她紧张地问:
“哪间医院?”
“丰和。”
顾念挂了电话,返回卧室拿衣服进入浴室换睡袍。
厉腾再也坐不住了,他几步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下浴室紧闭的门:
“出什么事了?”
顾念的声音传来:
“舅舅中风了,我得马上过去。”
顾念换了衣服出来时,厉腾已穿上了外套,她瞥了眼男人手里的车钥匙:
“你要去?”
厉腾摧促:
“快点吧,中风抢救不及时,很容易瘫痪的。”
厉腾说着,不再理她,开门疾步往车库走。
顾念锁了门,小跑着跟上,两人进了电梯,一分钟后,又出了电梯,一前一后坐上了雪芙莱。
顾念与厉腾赶到时,汪海峰已送去了手术室,汪软软与李媛站在手术室外,正抱头痛哭。
看着挺假的。
顾念爬了爬额角发丝,瞥了假惺惺的母女二人一眼。
汪软软看到顾念,止了哭,松开李媛,她走到顾念面前,声音带着乞求:
“姐,爸这次可能凶多吉少了,刚刚,我与妈妈商量,怕是要为他准备后事了。”
顾念冷笑一声,她看着汪软软的目光,冷冽如刀。
顾念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她不想理汪软软,可是,汪软软这女人不识趣,竟然偏要拔老虎须,只听她又说:仟千仦哾
“姐,你这是什么眼神嘛?”
汪软软瞥了厉腾一眼,不屑道:
“你真以为他有很多钱吗?不就是一个小白领,存了点积蓄,告诉你,我现在的男朋友傅少衡,可虽傅家小太子,整座海城都可以横着走。”
见汪软软很看不起厉腾,顾念心里很是不爽,她讥笑道:
“既然你男朋友那么有本事,那就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找最好的医生,给舅舅做手术。”
“凭什么?”
汪软软以为顾念会巴结自己,没想顾念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忍不住吼出来。
顾念真想煽她一巴掌:
“就凭他是你亲生父亲,是生你养你的人。”
汪软软一身反骨:
“救活了,也是废人一个,病得这么重,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啪。
狠厉的耳光煽在了汪软软脸上。
牙齿都被打松动了。
汪软软气得眼冒金星,她吼:
“顾念,你找死是不是?”
汪软软扬起的手被横过来的大掌扣住,汪软软看向眉眼间流泄着阴戾气息的男人:
“放手。”
厉腾不但没放手,反而力道更大,疼得汪软软背心泛汗。
两分钟后,汪软软受不住嚷起来:
“厉腾,你算什么玩意儿?觉得有几百万就了不起了,我男朋友身价不知是你的多少倍,少在我面前横,我男朋友出手,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汪软软的狠话还没说完,空气里已传来了骨节碎裂的声音。
“既然你男朋友如此了不得,那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会一会他。”
厉腾嘴角勾出笑魇,眉眼间全是轻蔑,傅家的小太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哎呀,你弄疼我了,好疼,疼死了,厉腾,你放手。”
汪软软哭起来,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
李媛见不得女儿哭,冲过来,捶打着厉腾,嘴里不干不净骂着难听的话。
厉腾不管他,手上的力道更加凶猛。
汪软软受不住,身子弯下去,膝盖几乎磕到地面了。
顾念拿了团纸巾,塞到汪软软嘴里,难听的哭泣声变成了涰泣。
顾念踢了汪软软一脚,低声在她耳边吼了句:
“汪软软,如果舅舅有过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的命。”
汪软软知道顾念的性子,不敢再闹了,立刻安静下来。
李媛要过来打顾念,被顾念一脚踹到了膝盖上,李媛蹲了下去,她装疼想骗顾念,顾念压根儿不理。
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护士摘下口罩,神色焦灼:
“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直系亲属,跟我来。”
护士说完就往血库那边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人跟来,她顿下步子,回头看向汪软软。
汪软软咽了口唾沫,她指了指顾念:
“她是直系亲属。”
顾念杀汪软软的心都有了。
救人如救火,顾念不想耽搁救舅舅的时间。
她跟着护士走了,抽了顾念的血,护士立刻拿去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出来。
顾念血型与汪海峰的匹配不起。
顾念只好打汪软软电话,汪软软竟然拒接,顾念气得不行,她小跑步冲到手术室门外,拽着汪软软就往采血室那边走。
汪软软一边走,一边嚷叫:
“我的血与他的不合,我不抽,你们不能强迫我。”
顾念又抽了汪软软一个耳光,李媛想冲过去打顾念,被厉腾拽住人,厉腾问李媛:
“李女士,你女儿救她爹,不应当吗?”
李媛急忙反驳:
“救活了也是个废人,我们已无积蓄,厉腾,你们要救,救活了,你们承担所有医药费。”
厉腾真想把这冷血无情的女人撕裂。
他咬牙,牙缝里挤出几字:
“行,所有的费用算我的,这样,可以让你女儿去采她金贵的血了吗?”
汪软软虽然是个逆女,前面一段时间,她对汪海峰的态度是有所改善的,现在,变得这么残忍,应该是听了这女人的话,不知这女人给她说了什么,汪软软竟然亲生父亲都不救。
像是巴不得汪海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