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腾看着眼前脸红脖子的女人,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眸深处,没有一丝笑意,正经道:
“为什么要把它取下来?”
见顾念回避,厉腾伸手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自己:
“说话。”
顾念咬了下唇:
“不合适。”
厉腾大好的心情被这一句‘不合适’弄得糟糕透顶。
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窜了出来:
“嫌弃我没钱?”
顾念吐了吐舌,做了个鬼怪表情:
“才不是,我这人虽然很现实,但绝不是那种势利眼,厉先生,难道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父母在世时,顾家还处在辉煌期,父母对她溺宠得很,只要她想要什么,都会为她捧到手上,虽然母亲言传身教,让她学到了许多的为人处世,但是,顾念知道,她身上或多或少是有些公主病的。
比如:
自尊心极强。
别人怼她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人家。
别人打她一个耳光,她肯定会加倍奉还,正如,父母的死,始终是她心头的刺,这根刺,她迟早在拔出来,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遍体鳞伤。
当然,汪软软的事另当别论,因为,她不想让舅舅为难。
耳边淳厚温良的嗓音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试?”
顾念大脑短暂卡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种不比其他,厉先生,不能试,也无法试。”
话音刚落,一双大掌就扣住了她腰身,将她抵到衣柜与胸膛间,温热的呼吸吹拂着她额上的发丝,两张脸离得太近,呼吸深深交融。
挺直的鼻尖在她唇瓣上磨蹭了下,火热气息因男人的动作而迅速在空气里蔓延。
他鼻尖抵着她鼻尖,吐着唇音:
“怎么不能试?”
顾念不敢乱动,怕惹火烧身,她暗自吐了口气息,轻轻道:
“厉先生,放我下来,我腿抽筋。”
然而厉腾哪里会信。
“拒绝我,是因为有心上人了?”
男人问。
顾念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没有。”
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冷沉的脸,顾念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不信,她舔了舔唇瓣
“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如果真……”
她瞥了半天,终于憋出那句
“发生了关系,以后,会变得更复杂。”
顾念想在离婚后,简单抽身,是早就考虑好的。
女人的回答,男人有些不爽。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女人艳红的唇瓣,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地沸腾起来,长指在她唇瓣上划了下:
“其实也可以简单一点,除去婚姻,这种关系现在社会上挺多的。”
顾念的眉眼倏地冷沉下去,讥诮问:
“你是说火包友?”
厉腾不置可否。
顾念冷嗤一声,回答:
“我虽然坐过牢,社会地位低,但是,我还没有落魄要靠做男人情人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厉腾喉结滚了滚,见她生气,他哑声辩驳:
“瞧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都不排斥彼此的话,可以试着把这夫妻关系进一步发展,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也可以拒绝。”.qqxsnew
见他诚意满满,顾念剥开了他掐在自己下巴的手指,郑重思考了会说:
“你妈一心希望我们生孩子,我们总不能真的如她所愿生个孩子出来吧,而且,如果以后,你有喜欢的人,或者,我有喜欢的人了,又怎么处理你我这段关系?”
“到时,告诉孩子,他只是他父母不负责任的产物吗?”
“真难听。”
厉腾脸色冷下来。
“我不会有喜欢的人,到时你,听我同事说,看到你去暗色了,那种地方不是好女孩儿该去的,你说说,是不是去会旧情人了?”
男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顾念眼眸掠过惊愕,因紧张而口吃:
“你哪个同事看到我?我们是隐婚,他怎么认得我?”
这下换厉腾语塞了。
男人立刻找了个好借口:
“我们虽是隐婚,外人并不知道,可并不代表没人知道,记得裴柏安吗?他去暗色消遣,说看到你穿着兔女郎衣服,还问我你在哪儿工作,说他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顾念,我真的好没面子。”
厉腾嘀咕。
顾念脑子里闪过裴柏安的脸,她想了许久,也没记得在暗色有遇见裴柏安。
男人根本是随便扯了个人,她又怎么看得到。
而男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知道她穿了兔女郎衣服,是真知道内情的。
顾念立刻为自己辩解:
“他是一个医生,怎么能乱说呢,我去暗色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厉腾搂住她的腰,大手往她尾椎骨摸去,干燥的手掌,掌心的温热熨贴着她的肌肤,烫得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噗通噗通的。
“最好是假的,不然,顾小姐,我会咬死你。”
说着,男人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肩上,疼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她尖叫一声,拍打着他的头:
“真咬啊?”
“当然真的,只要你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一块块咬碎,撕吞入腹。”
顾念用手撑住他倾过来的胸膛:
“厉先生,你这醋吃的,你头脑清醒点,咱们不是真夫妻,你犯不着……”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扣住她双手,置于头顶,热辣辣气息喷吐在她脸上:
“就算不是真夫妻,我也要脸面,要不,咱把这关系坐实了。”
有谁说过,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做了,做过了,人自然老实了。
见厉腾动真格的,顾念躲避着,那双在她身上跳跃的手指,像带了魔力的音符,撩得她浑身着火,欲罢不能。
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不,不行,咱不能。”
鼻腔吸入幽幽清香味,顾念余光瞥到墙角的一炉檀香,才知道厉腾在房间里点了香。
而这香,味浓,那令人迷恋的香味,像是在一点点侵入她骨髓,让她浑身躁热的不行,欲罢不能。
脑子混沌间,她想,莫非,这香有问题?
这样想着,顾念浑身打了个冷蝉,他把她抱起来,扔到床步,整个人覆上来,贴上来的身体,像个火炉,每片肌肤都滚烫得吓人。
眼看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轰’的一声,顾念脑子立刻炸开,残存的理智让她扬手冲着男人的脸挥过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让一切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