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圣喇嘛讲完故事，看着醍醐灌顶的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六祖坛经》，行由，第一节。时，大师至宝林，韶州韦刺史与官僚入山，请师出，於城中大梵寺讲堂，为众生开缘说法。”
禅音如水流淌，流入每个武者心间。
这才是真正的坛经。
方昱疑惑朝四周看去，不管是傅恒，金烈阳，猿空，猪鬣都陷入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连宗少卿，北海神秀这种炼罡境都如此。
他看身边。
江兰同样状态，云雪妮似懂非懂，苏玉堂虔诚聆听，看向龙敖时，发现对方正朝他看来，眼神同样疑惑。
“不对劲。”
龙敖低声道。
方昱点点头：“是舌识神通天音梵唱。”
龙敖眉头微皱，看眼苏玉堂，又看向其他一些入迷同学没有说什么。大禅寺尊者降临开坛不是第一次，但从没有像今天这种场面。
随着坛经不断讲述——
突然。
“哗啦。”一股冲天香气宣泄山顶，无数花瓣从虚空洒落，组成一个盘膝而坐的神圣菩萨模样。
一直站在梵圣喇嘛身边的另外两位，眼睛顿时一亮。
“一个菩提果！”
“凝花成佛，香透天穹，这是香河菩萨转世身！”蝼蛄喇嘛与丹增喇嘛同时开口，就连诵经的梵圣喇嘛也朝那边看去。
方昱，龙敖跟着看去。
只见那是一辆由九匹白马拉的粉色奢华座驾，赫然是‘天香公主’沙天香！此刻一团粉色烟瘴从马车扩散，九匹白马被笼罩其中，毛发变成粉色，额头长出独角，背部长出双翅，成为粉红独角兽。
“阿弥陀佛，菩萨请归位！”
梵圣喇嘛唱喏。
“请菩萨归位！”蝼蛄喇嘛，丹增喇嘛同样开口，声震苍穹，花瓣凝聚的菩萨虚像砰然炸开。
下一刻——
“咯吱。”
车门推开，一名身穿粉色罗裙，佩戴珠宝玉器，身高不是很高，粉妆玉砌的小女孩走出来。
其约莫十三四岁，身材娇小，皮肤柔嫩的吹弹可破，五官虽未长开，也看得出来是美人坯子，长大是红颜祸水。
小女孩没穿鞋子，脚丫粉嫩，脚趾如玉，脚踝用红绳系着铃铛。
“叮铃铃。”
小女孩虚空踱步，脚丫每次落下都伴随清脆铃响。
方昱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沙家的掌上明珠，苏玉堂的准未婚妻，天香公主沙天香？
他猛地明白为何苏玉堂表情古怪了。
沙天香尚且年幼，苏玉堂不是一树梨花，也属老牛吃嫩草。
沙天香虚空踱步，走到九瓣金莲前，悬停在空中，三位喇嘛双手合十，躬身行礼：“恭迎香河菩萨归位。”
山顶还有没被禅音影响的强者。
看到这一幕，表情都非常精彩，哪怕是龙纪和柳清凰都瞳孔微缩，传说沙天香是佛门某菩萨转世竟是真的？
还没等震惊完。
“从舍出事，当愿众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一句偈子响起，说话的赫然是苏玉堂。
这位苏家少主，一脸神圣，双目清明，皮肤隐有佛光流转。
他踏空而起同样走向九瓣金莲。
梵圣，蝼蛄，丹增三大喇嘛目睹这一幕，皆露出震惊表情，似乎完全没预料到还有苏玉堂这一号人。
“苏学长？”
龙敖脸色一变，伸手抓向苏玉堂。
苏玉堂摆摆手，冲他跟方昱笑道：“龙学弟，方学弟，不用担心，我是顿悟佛理，非被暗中渡化，三位尊者虽有功利之心，却无恶意。”
言罢。
他走到九瓣金莲前，冲三大喇嘛双手合十，唱喏：“阿弥陀佛。”
蝼蛄喇嘛一脸错愕，看向同伴，低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颗菩提果，怎么还有第二颗？”
“也是菩萨转世身？”
“不想，应该是顿悟，他对佛法有天生感应。”三位喇嘛低声交谈，刚确定苏玉堂属意外。
再听一声唱喏——
“众生皆是菩提果，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轮回，昔日论佛输惠能，沉沦至今，闻佛明真，我亦归来。”
这次竟然是北海神秀。
这位北海家族四少爷，龙帝城最出名纨绔子弟，身上萎靡气息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圣洁光明慈悲。
他周身亦透露霞光走向九瓣金莲。
“少爷？”
“四公子！”
“怎么回事，四公子顿悟佛法？”北海家族奴仆，还有一些隶属北海家族的强者都惊到。
这还不算完。
“踏凌霄，碎南天，八十一劫洗业孽。”猿空学长拔地而起，长啸一声冲向九瓣金莲。
“等我老猪！”
猪鬣学长同样咆哮跟上。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无量寿佛。”
各种唱喏响彻不停，山巅强者如飞蛾扑火般遁向九瓣金莲，每个表情都神圣慈悲，如同一位位沙弥。
这一幕——
不仅方昱，龙敖看呆，就连龙纪，柳清凰，包括三大喇嘛在内都看呆。
怎么回事？
《六祖坛经》才讲三成，已有七成顿悟者？
“师兄，不对劲，先停止诵经。”
蝼蛄喇嘛低声道。
“此日，韦使君请益。师升座，告大众曰：总净心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复云：善知识，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借大善知识，示导见性。”然而梵圣喇嘛还在诵读。
“师兄，先停下！”
丹增喇嘛同样劝说。
但梵圣喇嘛似无法控制自己，诵经声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急，一些本来犹豫的武者顿被折服。
起码八成山顶武者要踏入佛门。
方昱意识到问题比想象的还严重，似并非梵圣喇嘛有意为之，而是事情超出他的控制，就在方昱思考究竟怎么回事时。
“嗡！”
一股执念灌入他的脑海。
方昱脑海里多了一串念珠，每颗表面都雕梵文，散发金光，在脑海上方旋转，传播着佛门业力。
方昱只看一眼，就感觉天旋地转。
还没等他弄清楚怎么回事，炼魔心焰疯狂燃烧起来，目标就是那串念珠。
随着佛焰与之接触。
念珠发出嗤嗤声，表面金光消散，变成墨绿色，最可怕的是表面雕文剥落，露出鲜红骷髅头。
看到这一幕，方昱顿时明白——
梵圣喇嘛已经走火入魔，这根本不是天音禅唱，而是舌识神最长见的反向神通之一索命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