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表情平淡的看着那些烟雨宗弟子。
刚刚叫嚣的烟雨宗弟子，却像是哑火一样，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甚至那俩女的露出畏惧之色，悄悄朝后退两步。
人的名，树的影。
先后有三宗比武，岷江茶话会，悬空水境事件。
让方昱在烟雨宗拉满人气值，他的事迹在烟雨宗没少传，在场都听过他在功德大殿里杀同门，茶话会上坑同门，悬空水境杀剑辰。
这家伙是个狠人。
御魂府剑辰，脱胎十重巅峰，养剑十年，剑出鞘，可斩凝煞，结果死在他手里，不管怎么赢的，都是他杀的。
因此——
方昱平静向他们发出挑战后。
他们都怕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给废物当狗腿也是一群废物。”
方昱嘲笑。
烟雨宗众弟子脸上挂不住，可没有一个敢开口反驳的。
顾少晨快要气炸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现眼过，还是被一个外宗脱胎境弟子羞辱。
可他有火发不出。
“很气？”
方昱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顾少晨，微笑着说：“别说我不给你台阶下，等我凝煞后，给你一次挑战机会。
生死勿论。
你可以打死我，我也可以打死你，如何？”
“你晋级凝煞就挑战我？”
顾少晨眯眼。
“对。”
方昱点头：“我知道你想什么，到那时候你可能是凝煞二重，乃至三重，我允许你越级碾压我。”
“你不是天赋很好么，你凝煞时我可能还是一重境，不算欺负你。”
顾少晨道。
方昱看着对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又想笑。
如果说韩云枫是卑鄙小人，向正雄是大毒瘤，邬青狐假虎威，邬豊心狠手辣，炎无道坏到骨髓里。
那顾少晨就是小丑。
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行，承你吉言。”
方昱随便对方找台阶。
“小东西，你最好快点晋级。”顾少晨阴森森的看眼方昱，又把目光落到徐鹭鸳身上，眼神阴森无比，表情产生扭曲，但他没放狠话，重重的冷哼声，冲几位烟雨宗弟子道：“我们走。”
一群人离开。
来的时候居高临下，气焰熏天，走的时候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这就是小丑。
言语可杀人，方昱用嘴打退一名凝煞境。
……
走廊外。
房掌柜，文锦山，钱家家主，还有那些随从感受着云湖阁里不断爆发的气势，以为要有一场大战展开。
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一名凝煞境真传弟子，竟然被羽化门脱胎弟子，嘲讽的无地自容，灰头土脸的逃掉了？
这……
他们都很傻眼。
……
云湖阁内。
精致的包间一片狼藉，满地瓷器碎片，桌椅板凳都摔倒，方昱和徐鹭鸳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要约战？”
徐鹭鸳皱眉问。
“刚刚那个跟李蛟龙比如何？”
方昱反问。
徐鹭鸳皱眉沉思片刻，抬头回答：“我见李蛟龙时他还是脱胎巅峰，但给我感觉比顾师兄强很多。”
“是了。”
方昱点头：“真正的强者除境界外，武道之心更重要，刚刚那家伙跟李蛟龙比连提鞋都不配。两个月后我要面对李蛟龙，若我能活下来，师姐觉着我还对付不了他？”
“你非要跟李蛟龙打？”
徐鹭鸳问出这个埋藏内心已久的问题。
“我的武道很长，我要去东海骑鳌，去八荒踏云，拜访天下最强的寺庙，交手最强的魔修，我还要去中央神朝走一遭。
剑斩凶兽，拳镇鬼邪。
天下很大。
龙渊行省是沧海一粟。
李蛟龙在我一生武道上，注定只是一颗微尘，可如果我选择逃避，后续的武道都会断掉。
不是我鲁莽。
而是我必须如此。
武道是逆天行，需勇猛精进，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一旦选择弯弯绕绕，注定难成大器。”
方昱回答。
徐鹭鸳看着他，美眸里多了很多异样，方昱在她脑海中变得高大起来，她第一次知道方昱武道的坚定。
她突然有种顿悟。
这不就是《拳典》里说的【势】么？
勇猛精进，一往无前，披荆斩棘，势不可挡，蓄大势，成大器……《拳典》内容在徐鹭鸳脑海中不断闪现，跟方昱的身影进行重合。
她顿悟了。
顿悟到‘拳意’要义。
“逆天而行，一往无前，坚定内心，大器可期。”
徐鹭鸳愈发明悟。
方昱没有察觉徐鹭鸳的异样，把《拳典》捡起来，准备问问徐鹭鸳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参悟。
这时候——
他才注意到，徐鹭鸳身上有股莫名的气场在形成。
嗯？
方昱一怔。
旋即他便明白，这是某种顿悟。
他立刻把窗户关起来，看到破碎的门，准备再次守护时，看到外面的房掌柜，文锦山，钱家家主等。
这几位他刚进云湖酒楼时见过，看狼狈模样就猜到发生什么，立刻说：“劳烦诸位帮忙守着，别让其他人打扰，最好能把酒楼清场，附近也别有人在。待会我跟徐鹭鸳师姐，代表羽化门和烟雨宗，亲自感谢诸位。”
“是。”
“仙徒放心，我们绝对做好。”
房掌柜，文锦山，钱家家主立刻答应，哪怕后两者伤势严重，也在随从搀扶下忙碌起来。
受伤图的什么？
是表现！
这位来自羽化门，能把一位真传弟子说跑的仙徒，表态愿意跟徐鹭鸳一起感谢他们，他们当然要尽职尽责。
很快。
酒楼被清空，街道上的围观者都被驱逐到百米外。
方昱盘膝包间外，守护顿悟。
“徐师姐是脱胎境巅峰，除非炼化一份地煞阴脉，否则境界不会有半点增长，所以不是境界上的顿悟。
气功？
神通？
有可能是《小乘佛法》顿悟了，甚至可能顿悟种波罗神焰。”方昱看着徐鹭鸳随意猜测着。
顿悟在佛门比较常见。
由于徐鹭鸳修炼过《小乘佛法》，他当让往这方面想，不过想着想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拿起《拳典》看眼封面，又抬头看向徐鹭鸳。
下一刻——
方昱瞳孔一缩，嘴巴张开，失声惊语道：“不会是要顿悟拳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