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门弟子!”
张供奉脸色骤变,在南江城竟然会碰到一位脱胎五重境的羽化门弟子?
这运气未免太好。
金石台同样被吓一跳,但他亲叔叔毕竟是羽化内门弟子,有点见识,不至于吓破胆,震惊过后便反应过来,阴沉着脸冲项梵天,道:“阁下是谁,我是金府少主,姑母乃是城主夫人,叔父也是羽化门弟子。”
他自报家门,用身份威慑项梵天。
南江城金家?
项梵天眉头微微一皱,这段时间他在南江城做事,听说过金府名讳,亦有所了解,可他没想到金府竟藏着邪修。
“既是仙宗弟子家属,还敢跟邪修混在一起?”
项梵天皱眉。
“张供奉是金府座上宾,可不是什么邪修,阁下说话还是注意点好。”金石台上下打量着项梵天。
他不认识项梵天。
但张供奉刚才给他传音,说对方是脱胎五重境,也就是外门弟子,比他叔叔差得远,不用太在意。
“项,项公子。”
小狐女在项梵天身后有了安全感,轻咳着站起来。
“没事吧?”
项梵天扫她眼。
体表无伤,真气略微紊乱,应该是被那邪修震荡造成,不算严重,休息一天便可恢复。
见没受重伤,项梵天微微安心。
然后看向张供奉,眼中杀意冒出,冷喝道:“大胆邪修,敢在龙渊省撒野,饶你不得!”
话音落下,直接出手。
轰!
一只乳白大手凝聚出来,上乘气功《先天一气大擒拿》。
张供奉阴喝声反击,双手结印,黑气凝聚成一颗巨大骷髅头,嘎吱,嘎吱咀嚼着朝乳白大手咬去。
二者碰撞——
“嘎吱”,“嘎吱”,乳白真气大手竟被骷髅咀嚼掉。
“哈哈哈,本座乃脱胎五重巅峰,你一个脱胎后期也敢跟我打,哼,今日老夫便教训一下仙宗弟子。”
张供奉信心大增。
他感受到项梵天真气有些虚浮,似乎有伤在身,而自己在金府蛰伏多载,境界稳步提升,距离脱胎六重都不远。
他认为能打得过项梵天。
而就在张供奉操纵黑云骷髅头,咬向项梵天时,白袍青年腹部收缩,胸腔猛地鼓胀起来。
下一刻——
“吼!”
一声刚猛,霸道,宛如雄狮啸林的音波炸开,直接将骷髅头轰碎成黑气,在张供奉惊骇注视下撞到他身上。
“啊。”
张供奉惨叫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摔倒几米外。
“张供奉!”
“张大人!”
金石台和小厮都吓到,至于刘莽五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们这边最强的竟然战败。
项梵天用的是《佛门狮子吼》。
这是他主修气功,蕴含佛门降妖伏魔的伟岸之力,对付邪修有奇效,他当初就凭此荣登外门第十。
张供奉虽早年在蛮林行省待过,跟御魂府有点牵扯,可毕竟不是御魂府弟子,所修功法,乱七八糟,属于野修。
敢小觑项梵天,自然遭重创。
项梵天要将他就地格杀。
而就在这时,金石台忙爆喝道:“住手,我叔父乃是羽化内门弟子,你敢杀金府的人,叔父一定饶不了你!”
内门弟子?
项梵天眉头微皱:“金家有内门弟子?”
“我叔金焰空,脱胎六重巅峰,老牌内门弟子,更是内门‘焚党’成员,识相的快点滚!”
金石台威胁道。
金焰空是谁,项梵天没听过,不过焚党大名他是知道的。
焚党是内门五大组织之一,也被誉为最霸道的组织,并非焚党有多少山河榜高手,纯粹是因焚党成员行事霸道,手段残忍,而且喜抱团,一个成员遇到事情,整个焚党会倾巢而动。
在内门有种说法叫——
宁惹执事,不惹焚党。
由此可见焚党名声多臭,就是一群狗皮膏药,一旦惹上想甩都甩不掉。
“既然是内门师兄家属,更不应该与邪修勾结。”
项梵天冷声道。
金石台见他没有继续出手,嘴角阴森翘起,知道是怕他叔叔,底气变得十足,神色嚣张道:“我说了张供奉是金府座上宾,不是邪修,朝金府泼脏水便是污蔑我叔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哼。
看你也算识相,趁早滚,本少爷既往不咎。
要不然……
我禀告叔父,让他狠狠教训教训你!”
项梵天闻听他叔父是焚党成员,的确不愿继续动手,可不代表惧怕,金石台的威胁反而触到他底线。
项梵天脸色一下变阴沉。
摔倒在地的张供奉,这时爬起来,听到金石台威胁就知道糟糕,忙操纵黑云把自己跟金石台一起包裹住。
在黑云包裹住的同时——
轰!
一记拳罡在黑云表面炸开。
金石台在里面吓得一哆嗦,脸色狂变,惊声尖叫道:“你敢杀我?”
项梵天不理会他,再次施展《佛门狮子吼》,可张供奉提前防备,驾驭黑云遁离庭院,朝着金府遁去。
“吼!”
音波击空。
不过炸开的音波,却波及到原地的小厮和刘莽他们,六人顿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项梵天开杀戒了。
很正常。
羽化门弟子都有诛邪经历,最次都杀过山匪蟊贼,更别谈跟沙匪百毒门战斗,手上都有鲜血。
项梵天这种前外门第十,心智坚定,根本不是金石台能想象。
张供奉就看得出来。
他毕竟是邪修,跟知道这些仙宗弟子性格,没有足够的实力搬出背景来威胁,有见证者的情况下还好,在庭院里威胁就是找死。
没听过杀人灭口?
别说叔父是内门弟子,就算是真传弟子,没有人把消息传出去,对方照样敢动手,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金石台飞扬跋扈成习惯,却不知道仙宗弟子性格。
真当是吃素的?
吃素的不可能成为仙宗弟子,更不会修到脱胎五重境!
可惜张供奉刀口舔血,谨慎警惕,见多识广,提前带着金石台逃掉,项梵天只杀掉六条杂鱼。
“项公子,我……我们怎么办?”
小狐女怯懦问。
项梵天眉头皱起,看着金石台和张供奉离开方向,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锐利,道:“你先藏起来,我去趟金府,一个邪修藏在南江城,若不除掉,此地百姓永无宁日!”
他要夜闯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