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痛的强烈,夏若琪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阅,到/]
朦胧中,夏若琪只听得见,郑克耘的声音——
他时而靠在她的耳边是,用颤抖而微哑的声音,不断地跟自己说话,时而又冲着医生和护士狂吼。
夏若琪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腹部的剧痛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郑克耘对医生吼了些什么。
她只隐隐约约感觉,郑克耘的声音,尽管十分大声,却也有些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
而医生和护士,则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好几次都险些忘记手上的工作。
郑克耘再这样下去,医生和护士恐怕会被吵得无法专心工作吧。
必须让他冷静下来才行。
夏若琪深吸了口气,忍着剧痛,勉强地睁开眼,看向郑克耘那张苍白惊惶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不断地颤动着,虚弱地开口说话。
“克耘,你打扰到医生的工作了……”夏若琪一字一句,困难而缓慢地说着。
下一秒,腹间的痛楚突然扬高,达到了顶端。
夏若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夏若琪发出一声尖叫,感觉下腹的压力,如流水般化开,跟着整个身体颓然软下去……
朦胧中,夏若琪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和医生护士的欢呼,还有郑克耘焦急万分的叫声——
“若琪!”
郑克耘的呐喊在耳边响着。
夏若琪想要睁开眼来,看看眼前的情形,然而还没来得及动,就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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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琪的情况还算可以,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了,你决定要让她留在医生坐月子,还是接回去?”
夏若琪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两道站在床边的既模糊又熟悉的身影,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沈曜的声音。
当夏若琪完全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才发现,站在床边的人是沈曜和郑克耘。
她来回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沈曜的表情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而郑克耘的脸色则显得十分冷峻严肃。
他的眼神冷静得像没有温度的岩石一样刚硬,紧抿的唇更是没有透露任何的情绪,让人完全猜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克耘?”夏若琪听到自己的声音好虚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会痛吗?”听到夏若琪的声音,郑克耘立刻转过身来,坐到病床边。
夏若琪虚弱地摇头,“我……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鼻间传来的消毒水气味,再加上穿着白袍的沈曜,让夏若琪瞬间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医院,但她的脑子却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郑克耘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
孩子……已经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