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诗音回到聂宅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房间睡觉。
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看见了厨房外面摆着的那个酒柜,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取出了一瓶红酒,然后拿着一个高脚杯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她也想借酒消愁。
酒瓶被开盖,红色的液体被倒入高脚杯里。
女人靠着沙发,轻晃着就被,眸光涣散,一张脸上写满了低落。
江承御他为什么要走?!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美国投行公司入资giy的事情?
他是不是就是有这么个毛病?!
分手一次就要离开几年的毛病。
聂诗音虽然喝了酒,但她还算理性,没有跟江承御一样喝那么多,浅尝之后她放下酒杯,起身上楼了。
第二天是周末。
聂诗音的闹钟,周末比平时要晚一个小时。
但今天,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女人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之后,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江竹珊的。
她清醒了几分,坐起来之后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一会儿,才滑动接听:“珊珊,有事吗?”
女孩儿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慌张:“聂姐姐,你跟我哥哥在一起吗?”
聂诗音淡淡道:“没有,怎么了?”
江竹珊说话的语速很快,很焦急:“打他电话一直都不接,去公司看了也没有在加班,江北竹苑也没有,我哥哥会不会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竹珊说话时候的语气语调让人心慌,聂诗音竟然也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乱,不过她很快道:“他应该在塞纳名邸。”
女孩儿紧跟着问:“可是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通了就是没人接。”
她温声陈述:“江承御昨晚喝了酒,有点发烧,但是已经吃了退烧药,至于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不会是”
高烧不退,烧到昏迷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跟着更担心了。
江竹珊的声音已经再次传了过来:“我现在就去塞纳名邸看看,你和哥哥分手之后他就没再去过那里了,所以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在那里。”
她回应:“嗯,先去看看吧。”
女孩儿又道:“聂姐姐,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我老公出差去了,万一哥哥有事情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没怎么犹豫就直接答应了:“好,我会从聂宅过去。”
电话挂断之后,聂诗音下床,洗漱之后拿着车钥匙出门,冯叔喊她吃早饭她直接拒绝了,说自己有急事。
这所有的行径无异于表示着她在意他。
但她却毫不自知。
玛莎拉蒂在塞纳名邸停下的时候,江竹珊也刚好到了。
女孩儿小跑过来,拉着聂诗音一边往别墅里进,一边道:“聂姐姐,为什么哥哥喝酒了会发烧?他怎么不去看医生?”
她有些心虚,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了女孩儿的问题:“吃了退烧药,可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昨晚上她说了给他找医生,他拒绝了。
聂诗音以为凭他们如今的关系,她没有立场坚持让他看医生,也就没再多说。
两个人一起进了别墅。
二楼卧室,敲过房门之后没有回应,聂诗音知道门只是关着没有锁,她拧开门把之后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快步走过去之后有些担忧地喊他的名字:“江承御,江承御”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只是肉眼看去,男人的脸此刻异常地红。
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刚碰到就直接吓得缩了回去,女人扭头看着江竹珊,神色焦急:“应该是高烧昏迷了,快叫救护车。”
“哦,好”
江竹珊忙着打电话的时候,聂诗音进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她拿了湿毛巾出来帮男人擦脸,又把他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开了,努力地帮他物理降温。
他烧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脑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烧坏。
女人突然后悔昨晚上没有坚持帮他叫医生,如果她叫了医生,或者在这里守他一晚上,他就不会出现这种危险情况了。
但后悔是最于事无补的东西。
打完电话的江竹珊看着聂诗音满脸担忧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聂姐姐,你很担心我哥哥吗?”
她的目光落在虽然没有血色但依旧英俊的男人脸上,唇瓣微动:“嗯,担心。”
女孩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承认。
江竹珊接着问:“你其实还很喜欢我哥哥,对吗?”
聂诗音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自嘲般笑了笑:“何止是喜欢?我很爱他。”
女孩儿愣了。
聂姐姐既然这么爱哥哥,为什么不跟他和好呢?!
她在床边坐下,对上聂诗音的视线:“聂姐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了?为什么哥哥一直在挽回你,你从来都不回头呢?”
女人摇头,痴痴地笑着:“可是我爱他有什么用呢?我以前也很爱子衍,在一起之后因为他不专一还不是分手了,你哥也一样,对我来说他们都一样。”
江竹珊看着她,隐隐觉得自己懂了。
她微微抿唇,温和地问道:“聂姐姐,如果我哥哥证明了他爱你胜过慕姐姐,你会跟他和好吗?”
聂诗音拉住江承御的手,垂着眸子道:“没办法证明。”
女孩儿追问:“怎么会没办法证明?”
“他能把那一份爱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你还能怎么证明?”
“那如果真的证明了呢?”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塞纳名邸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响声。
聂诗音看着江竹珊道:“先把你哥扶起来,待会儿让医护人员做个紧急处理之后再到医院做更精细的检查。”
江竹珊很配合:“哦,好。”
半个小时后,医院。
医生在给江承御检查身体的时候,江竹珊和聂诗音等在外面。
女孩儿看着她:“聂姐姐,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我你亲眼看着我哥哥证明了他在意你比慕姐姐多,你会跟他和好吗?”
聂诗音看了她一眼,随后挽唇:“大概吧。”
江竹珊笑起来:“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