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进门,抬脚径直走到了沙发旁,视线直接落在了江竹珊面前的茶几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赫然映入眼帘,他脸『色』淡漠地把目光挪到了女孩儿脸上:“珊珊,怎么回事?”
没有闹,没有哭,没有任何的疑问,也不打算沟通。
江竹珊很平静,平静的她自己都有点不习惯,她说:“我不想跟你过了,所以我们离婚。离婚协议我也已经打印好了,字也已经签过了,你看你有没有异议,没有的话也签个字,然后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证,到此为止。”
男人没说话,在她身边坐下之后,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撕了。
江竹珊看着男人的动作,淡淡地收了目光。
无所谓,撕了就撕了,打印几十分上百份不都是电脑上调节一个数字的『操』作么,简单得很。
宋时把碎纸片扔到垃圾桶里,转脸盯着江竹珊,没有任何抬手碰她的动作,只是沉声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人解决就够了,让你的保镖回去,嗯?”
“你是男人,如果你想用暴力解决,我会吃亏,保镖在这里我安心。”
“我从来不打女人,更何况是我的女人。”
江竹珊没吭声。
宋时扫了她一眼,又道:“如果你打算让你的保镖就这么坐在这里,那我还有事情,先去书房工作了,你们聊。”
说着,男人就站起了身。
女孩儿瞥了他一眼:“好,我让他们回去,我们单独谈。”
江竹珊说完之后,看着乔赛和叶紫:“你们回去吧。”
乔赛看了她一眼:“大小姐,您确定吗?”
“嗯,回去吧。”
“是。”
乔赛和叶紫离开之后,宋时转过身,走到江竹珊面前,手按着她身后的沙发,将女孩儿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珊珊,为什么离婚?”
说实话,江竹珊现在很排斥他这么靠近她。
但还是硬着头皮挺直了脊背,盯着男人反问:“我说我突然不想过了,你信吗?”
他淡淡地道:“不信。”
女孩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所以必须给出一个理由,你才能跟我离婚?”
他薄唇张合:“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宋时黑如曜石的眸子盯着她,嗓音里染着一层冷意:“那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离婚。”
江竹珊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男人只回了她四个字:“除非我死。”
女孩儿扯唇,一把推开他:“那你就去死吧,我要离婚。”
说完之后,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越过男人朝楼梯口走去,上楼。
她要去打印离婚协议,尽可能多地打印。
宋时没有拦她,因为她不是往壹号公馆外面走的。
他跟着她上了楼,看着她进了自己的书房,也抬脚跟了进去。
江竹珊『操』作完打印机之后,就收了视线,淡淡地看向了男人站着的方向,他站在书房门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急不缓的感觉,好像完全没有阻碍她的意思。
很快,宋时抬脚走了进来。
他站在她面前:“不管你打印一百份还是一千份,我都不会签字,你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无用功罢了。”
江竹珊没有理他。
她已经知道他不会签字了,从刚才这男人连看都不看就撕了离婚协议开始,她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继续打印,无非是在向他表示反抗,以及……决心。
他不离婚是他的事。
但是她要离婚。
再不济,起诉离婚。
只是……如果可以谈,她并不想选择那么难看的方式,两个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仅丢她的脸,更丢哥哥的脸,连带着丢尽江家的脸……giy投行的脸。
尤其,勉强算是自己爱过的男人,闹笑话给别人看实在没必要。
因为宋时走到了她身前,江竹珊直接抬脚朝门口走去。
男人看着她离开,继续跟着。
书房门口,江竹珊靠在栏杆上,视线掠过楼下的景象,她已经熟悉的景象,只觉得好讽刺啊,从头到尾都充满算计和欺骗的婚姻,她要来干什么用?!
宋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把女孩儿圈在自己怀里。
可他刚一碰到她江竹珊就剧烈地挣扎着,然后直接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你别碰我。”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他的触碰,脸『色』很差,眉头也跟着皱起,盯着女孩儿道:“宋寒昨天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想离婚?”
江竹珊唇角勾起,笑意浅浅地看着男人:“让我跟你离婚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宋寒跟我说了什么,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盯着她:“那你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可真能装,还非要让我说出来,”
一句话落之后,女孩儿抓起自己的头发,全部都甩到身后,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明艳张扬的脸蛋此刻冷的厉害,下巴微微抬着,模样倨傲:“宋时,请问,你是不是骗走了我手里的song股份,你是不是曾经为了『逼』严杰交出股份亲手把我送到了那个老男人的身下,还不辞辛劳地给我下『药』?”
江竹珊话音落下的时候,男人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他看着她,沉声道:“你手里的股份我拿走了百分之十五,但是这些股份产生的收益,我全数划在了你的名下,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多拿;至于严杰的事情,是我的错,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碰你。”
江竹珊笑的漫不经心:“这么说来的话,宋先生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很君子啊?”
曾几何时,宋时最喜欢的就是江竹珊的笑,无畏大胆,像一朵向日葵花,明亮向阳,热情直率。
可他并不喜欢她现在的笑。
刺目,叫人看的窒息。
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
她点头:“那怪我了,把你想成了你一个君子,其实你就是个小人,靠着欺骗女人上位,真够无耻的。”
他也不怒,面『色』平静地盯着他:“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