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轻歌的话,厉憬珩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女人脸上,他薄唇几次张合,想说点什么能让她不要这么排斥自己的话,但话到嘴边,只觉得无力。
陆轻歌垂着眸子不去看他,语调淡淡:“要么你出去,让我在主卧休息,要么你留下,我去次卧。”
厉憬珩毫不犹豫地道:“我出去,你休息吧。”
“好,晚饭不用叫我吃。”
女人说完之后,重新在床上躺下。
她能感觉得到厉憬珩还站在大床旁边,并没有直接离开。
但是她已经懒得再次和他废话了,就那么闭上了眼睛,似乎闭上眼睛,外界的喧嚣就与她无关了。
男人在床边站了五分钟左右,转身离开了主卧。
……
一楼的客厅,厉憬珩在沙发上坐着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他原本有好久没抽烟了,可是这次,兴许是烦躁到极致却无处发泄,但因为还要照顾陆轻歌的情绪,又不能直接喝酒醉到不省人事,所以只能靠香烟来排解自己那阴郁的情绪。
放在茶几上干干净净的烟灰缸一点点地被烟灰和烟头填充着,客厅里弥漫着浓厚的香烟味道。
云婶看着厉憬珩一直抽烟,几经犹豫之后还是觉得劝劝他。
她站在沙发旁边,看着男人开口:“先生,您抽太多烟了,对身体不好。”
“心烦。”
“唉,太太现在刚流掉了孩子,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兴许过几天就好了。”
厉憬珩皱着眉,暗沉的眸子顿住,薄唇张合:“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这句话后,瞥了一眼云婶:“晚饭不用做了,云婶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给太太熬点补血气红枣粥。”
云婶思衬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应声之后就离开了客厅。
她离开之后,厉憬珩继续一根一根地抽烟。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紧接着月亮无声无息爬了出来,光线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几分,让那间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多了一点点的暗淡微光。
这微光之中,唯一清晰而明亮的,就是那明明灭灭的烟头。
凌晨一点,茶几下面的抽屉留存的七盒香烟全部燃尽,男人再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什么也『摸』不到,他扔下一直拿在右手的打火机,然后在沙发上躺下。
黑暗里,男人大掌放在额前,眼睛睁着。
他只要一闭上,脑海里就是陆轻歌哭的不能自已的画面,让人觉得心烦到了极点。
一夜未眠。
……
第二天,天『色』刚亮的时候,男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按了按眉心。
最后去客房的浴室洗了个澡,把牙齿刷了三遍,才抬脚进了主卧。
他开门的动作很轻,走进去之后,在距离大床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床上的那抹身影上。
陆轻歌隐隐约约之中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动静,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
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不想再去关心太多。
早上八点半,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地就看见了那抹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裤和白『色』的衬衣,看上去英俊『迷』人,但是视线不可避免地瞥见那张脸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厌烦至极。
虽然,她看出了厉憬珩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像是……熬了个通宵。
但这并不妨碍她收回视线,毅然决然地闭上双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身,迈着长腿走到了床边。
他俯身,凑到陆轻歌面前,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许是因为抽烟抽的太多,厉憬珩的声音透着一股病态的沙哑:“歌儿,起来吃点东西,嗯?”
她眼皮合着,淡淡道:“睁开眼就看见你,实在是让人觉得没胃口。”
男人『摸』着她头发的动作一顿。
听到她的那句话,厉憬珩只觉一阵前所有为的异样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第一次领教了被人厌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男人收回了手。
他看着陆轻歌的眉目隐忍复杂,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紧跟着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你下去吃饭,我尽量不出现在你的视线内。”
陆轻歌偏过头:“现在就出去。”
“好。”他沉声落下一个字,就在床边站直了。
他没有再留在主卧遭人嫌弃,而是抬脚离开了主卧。
强大的男『性』气息就这么慢慢散去。
陆轻歌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浴室去洗澡。
……
楼下客厅,厉憬珩坐在沙发里,指间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他时不时地让那个火机喷出蓝『色』的火焰,但是却没有再点燃一根香烟。
云婶已经在厨房忙了有一会儿了,隐约有米粥夹杂着红枣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三十分钟后。
陆轻歌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男人无可厚非。
甚至……她还无意间瞥见了烟灰缸里多的过分的烟头。
应该是昨晚被制造出来了,一大早云婶在厨房忙着早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清理。
不过……陆轻歌的面『色』波澜无惊,她很快收回了视线,抬脚准备往餐厅走。
厉憬珩的声音这时候响了起来:“早餐你可以慢慢吃,我就在客厅坐着,不会进去打扰你。”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陆轻歌没有理,连脚步都没有顿住。
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餐厅,明明看不见了,但眼神还是停留在那个方向。
陆轻歌的早餐并没有吃的多么慢。
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她就从餐厅出来了。
看见她出来,厉憬珩下意识地起了身。
陆轻歌朝着楼梯口走的时候,男人也朝着她走过去。
最后,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歌儿,你还要上去睡觉吗?”
“不然,厉总觉得我应该去上班?”
他态度谦和,隐忍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了被男人握着的手腕上:“放开我,也别再动不动的碰我,还有那个什么早安吻,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你不想的话,可以,都按你说的做。”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握着陆轻歌手腕的大掌还是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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