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有了些变化,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天闲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叫什么?”
“我……”女孩犹豫了一下,“明夜……”
“呃……明夜?”天闲有点奇怪,“你叫明夜吗?
女孩的眼中露出些许慌张,“我…………”
天闲立刻就知道这女孩在说谎,看她的样子,连和人说话都是极少的,哪会讲谎话?
“好吧,那你就叫明夜……”天闲也不想去打听人家不愿告诉自己的事。
“我……”见天闲认可了这个名字,女孩却着急起来,“我……我叫,雪……”
这么快就换名字了……天闲有点无奈,“你到底叫什么啊?”
“雪……父亲叫我雪……”女孩小心回答,目光重新垂下。
“雪?”天闲重新上下打量一下女孩,心想这名字倒是蛮适合的,从头到脚,这女孩子都透着一股冷丝丝的味道,却十分美丽。
“雪吗?不错的名字,在我上一个故乡,我最喜欢雪了,可惜火雾山上没有雪。”天闲颇为怀念的动了动眉毛,之后又笑着说道,“那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叫……”
“黑……”女孩忽然抢在天闲前边说道。
天闲一愣,“呃……黑什么?我是说我叫……”
“黑……”女孩轻轻呢喃,声音却带着坚持。
这是做什么?天闲有点奇怪,难道这女孩子在给我起名字吗?
“我不叫黑的,我……”
“黑……”女孩再次重复,目光落到了天闲的脸上。
天闲不由苦笑,“喂喂,我的头发和眼睛的确是黑的,可你也不要乱改别人的名字吧,我叫天闲!”
“黑……”
天闲扭扭眉毛,“天闲。”
“黑。”
“天闲!”
“黑!”
……
没过多久,天闲就感觉浑身无力了,这个女孩居然对名字如此执着……
“你叫那只狐狸为白,却叫我黑,你不会想叫我背着你吧,我可不是黑熊。”
“黑……”女孩异常固执。
翻翻眼睛,天闲只好叹气,彻底放弃纠正这件事的想法。
“好吧,反正只是名字而已,而且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随便你叫黑白红绿吧……”
“黑……”
“知道啦!不用再强调了!”天闲抓狂。
虽然对于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擅自给自己改名字很不乐意,但天闲也只好由得她去,而且……她的声音淡如清雪,这个字说起来有点别扭,但她叫起来却气息悠长,仿佛呢喃一样,倒也蛮好听的,而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活下来,有可能的话必须立刻找到汉克他们,哪有时间多计较这个。
重新上路,天闲发现那些古古怪怪的幽光都消失了,甚至古木顶上那些树精都变得稀少起来,那些四处乱跑的独眼花更是一个不见,森林里只有那些微微放光的植物闪闪发亮。
虽然好像来到了更加不安全的地方,不过天闲还是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已经从先前迷路的那个怪圈中走出来了,不会再原地打转。
对于之前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在一个地方不停的转悠,天闲还不知道,当然现在天闲也没工夫去想。
天闲在前,女孩在后,两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走累了休息的时候,女孩会找来树叶给天闲,天闲发现她很喜欢听自己吹叶笛,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抱着双膝缩在自己身前,很认真很认真的听,仿佛真的能听懂自己的心绪,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凑到自己身边来,平时在森林里行走,她虽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但总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依旧没有吃喝,巨大而黑暗的森林广阔无边,又经过两天之后,天闲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眼前开始出现幻影,头晕晕的,伤口变的时而没有知觉时而剧痛无比,天闲知道腿上的伤肯定恶化了,可是现在却没有好的办法去处理这样严重的伤势。
让天闲稍微奇怪的是身后的女孩却似乎依旧很精神,这些天也不见她吃喝,可跟着自己脚步却从未减慢。
而且天闲发现这女孩子有种奇怪的体质,她的周围毒虫不生,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被毒虫蝇蚊骚扰,每次休息的时候,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周围的各种毒虫飞快离开,形成一个真空的地带,而真空地带的中心,就是这个女孩子。
这在森林里可算是一大生存的本钱
这几天天闲也发现了许多食魂鸟的尸体,似乎是大群食魂鸟飞过后留下的,它们不是在树上撞的稀烂,就是被什么撕扯的支离破碎。
天闲忽然明白过来,这森林完全陷入黑暗,而且这几天也没见到什么活物,恐怕是这数以十万计的食魂鸟疯狂而过的结果。
无论是*还是魂魄,都逃不过这狂潮般的食魂鸟洗礼。
脚下踉跄,天闲身体歪了一下,无声的向前摔倒。
想要去抓身边的树干,天闲却发现自己的手毫无力气,好多天没有食物和水,一直在森林里寻找生机,伤口也逐渐恶化,所有的一切已经把体力和精力榨干,一再催动那新生的法决,可是却身体极度空虚,再没有任何气力生出。
“黑!”见天闲摔倒,女孩立刻跑了上来。
吃力的拖着天闲的身体,等把天闲拖到一棵大树边坐好,女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天闲本来意识有点模糊,但确实被腿上的伤痛清醒的——这女孩显然不会照顾伤员,哪有这样拖腿上有伤的病人的……
不过,天闲心中还是多了几分暖意,对方没在站在远处,这总算是个不错的进步。
“我稍微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天闲稍稍意外,这女孩子终于说了一句长一些,而且连贯的话。
“我一直在想办法。”
“虚灵……在聚集。”
“虚灵?”天闲不解,甚至以为自己脑子昏昏的听错了,“虚灵……是什么?”
女孩张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
天闲微微摇头,也不追问,这个名字只有一字的女孩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自己,比如她的来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里,她先前提起的父亲又在哪里。
只休息了一会儿,天闲勉力站了起来,“走吧。”
走出几步,天闲忽然奇怪的发现女孩没有跟上来,“怎么了?”
“在呼救。”雪站在原地,目光望向森林里的某个地方。
“呼救?”天闲眼神顿时一亮,“有人吗?”
如果能遇到人话,那么或许可以得救。
“是……奇怪的东西。”雪喃喃说道。
“奇怪的……”天闲皱起眉,但思考不过几秒钟已经快步向雪望着的方向走去,“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我们去看看!”
按照雪指示的方向,天闲快步走了一阵后,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周围的母藤明显多了起来。
地面上,树干上,甚至是高大一些的阔叶草上,到处都是母藤的滕手,而且捕手藤的数量也明显增多起来。
而且前面似乎开始有光亮透出来,那并非是森林里的不明生灵的幽光,而更像是阳光。
“小心,不要碰那些有花的藤子。”
天闲一面警告背后的女孩,一边拉开一片藤蔓,冷不防一片强光扑面而来,天闲顿时双眼刺痛的闭上眼睛,随之感觉脚下一空,身体已然向下坠落。
好在这次一直小心警惕,身体直接向后一翻,天闲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站了起来。
站起身,天闲和雪再次向前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空地。
这个空地大概呈圆形,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这里一棵树都没有,只有无数蔓藤挂在周围的巨木上,再互相攀扭连接,在半空编织成一片片的巨网,层层叠叠的滕网中近乎炫目的阳光透射下来,将这里照的通亮。
身后是漆黑无比的森林,而这里居然可以看到阳光!一线之隔,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但这里并非什么天堂。
硕大的空地上并非一无所有,而是有不少巨型圆坑,这些圆坑大的足有五十米直径,小的也有二十米,圆坑散落在空地上,大概能有数十个。
每一个圆坑内都有一朵花瓣层叠包裹,颜色血红,占据圆坑大半面积的巨花,无数蔓藤从花萼下伸出,沿着土坑边缘向外扩展,最终没入周围漆黑的森林。
有些巨花的花瓣是打开的,花瓣内侧居然张着锋利的骨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巨大的空地周围漂浮着……
“母王藤花?”天闲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愕然,这里竟然是母王藤花的母花所在地,而且是数十朵聚集在一起!
“那边……”雪轻轻指向一个方向。
天闲顺着女孩的手望去,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雪所指的方向,有一个直径三十米左右的圆坑,这个圆坑很深,不过现在里面的母花已经残缺大半,伸出圆坑的藤手也完全枯萎。
深深的圆坑内,一对血红的眸子正盯着天闲。
“吞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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