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你我数年未见,岂能如此枯立在这商水河旁?若是你信得过朕,便跟着朕来,你我小酌几杯,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你我是君臣也好,是同袍也罢,都敞开心扉,畅谈一番,你看如何?”
面对帝辛的邀请,李靖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此次他来朝歌,就是为了找帝辛聊聊,为的就是看看如何才能偿还帝辛的因果,毕竟当年李靖跟帝辛只见的因果甚深,若不偿还,李靖怕迁延日久,到一定程度之后,耽误自己的修行。
“陛下有请,李靖自然不敢辞,还请陛下先行!”
“哈哈,无需如此客套,若是你真的那朕当做大王,或许现在游魂关应该还在我殷商的手中,而不是作为你滨海侯西边的屏障!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来吧,跟我前行!”
这帝辛说着,身后突然浮现出一对淡黄色的羽翼,这羽翼完全是由人族的信仰之力组成,这羽翼张开,朝着朝歌成东的一个地方飞掠而去。
李靖看到帝辛居然能够飞行,不由得张了张嘴,现在李靖看到的帝辛,完全超出了李靖对人皇的认知,李靖从未想过,没有修行过的人皇,居然能够借用信仰之力形成羽翼,飞行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也是常人难及的成果。
片刻之后,帝辛落在朝歌城东一个破败的房子之中,而这院落之中,就凉亭处的石桌石凳还算干净,而那石桌之上,也准备了酒席,仿佛早就知道李靖会来这里一般。
“在你进入商水,朕便派人准备酒菜,现在你我到这,这菜尚温着,你我也不用客套,便入席吧!”
帝辛话音刚落,也没等李靖说话,便自顾自的朝着凉亭之中走去,而李靖看着帝辛的背影,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紧跟着帝辛的步伐,朝着凉亭之中而去,随后也没用帝辛招呼,便在帝辛的对面落座了。
“第一杯酒,朕敬闻太师,朕自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除了父王对朕最为爱护之外,便是闻太师对朕最好,不但教朕习文练武,还教朕如何用人、识人,最后这闻太师还是为了朕,陨落疆场,朕对不住他,这一杯也算做朕给他赔罪了!”
帝辛说罢,便一仰头,一杯酒水便瞬间进了帝辛的肚中,随后看着李靖,开口道:“就在闻太师刚到西岐之时,闻太师还对朕说,你李靖给他写了一封长信,言及只要闻太师还在,便不举反旗,然而就是你李靖,闻太师还没有露出败迹,你便出现在西岐,先不论原由,朕便问你,这杯酒你该不该喝?”
“该喝!”
李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其实此时是李靖心中,对此事也有愧疚,当时是原始圣人的亲自命令,李靖根本没有的抵抗,只能如此,不过对于闻仲来讲,自己食言而肥,是自己的错,这杯酒,自己无论如何都该喝。
“第二杯酒,朕便敬朕的父王,承蒙父王看中,立朕为太子,而且安排铁一般的班底前往东夷,讨伐不臣,为的便是让朕登基之时可以服众,父王为朕留下精兵猛将无数,如张桂芳等,可惜朕未能合理利用,朕有负父王苦心,此杯朕当满饮此杯。”
说着便再次一饮而尽,而李靖没有分帝辛分说,也再次斟满一杯,也跟着喝了下去,对于帝乙,李靖也是亏欠许多,就是那救命之恩,李靖也难以报答,于是这杯酒,就当做答谢帝乙的看中了。
“呦呵,颇有几分自知之明嘛,先王提拔你李靖于微末,说实在的,当年你便是父王口中的的下一个闻仲,本来朕也这么认为,呵呵!”
帝辛一声自嘲的笑声响起,这笑声在李靖的耳中听的那么刺耳,或许没有封神大劫,以自己的资质,真的可以下山求一世富贵,那个时候自己没准真的会对殷商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可是现在确实特殊的时期,封神大劫来临,即是劫数,也是机缘,有的时候感性也不得不服从理性。
“这第三杯,朕要敬黄飞虎,黄飞虎说起来也算是朕的师兄,也是朕的妻兄,黄飞虎是朕一手逼反的,朕要削藩,其中好处不言而喻,若是朕成功聚集天下人族气运于一身,我人族便可以更加昌盛,朕也可以再创上古人皇之时,人族的威势,而黄飞虎却阻朕之去路,不得已,只能逼反他,而且他投奔西岐,便可以给朕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惜~”
听了帝辛的话,李靖莫名的心中火气,瞥了一眼帝辛,开口道:“大王所想要逼反黄飞虎,有那么多种方法,拿无辜的女子开刀,大王不觉得有失光明磊落么?”
“光明磊落?何须光明磊落,只要能完成朕之抱负,就是变成阴鸷小人又如何?不过朕听闻黄飞虎一家仅剩一个未成年的男丁,朕还是心中有些感慨!”
“要是黄大哥还能听到大王这话,还不知道他会作何表情?大王,此时还是休提了,黄大哥已经身陨,说的再多,也都是无用了!”
听了李靖的话,帝辛点了点头,自己自斟自饮一杯之后,喟然长叹!
“大王之后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什么作何打算?”
看着帝辛装糊涂的样子,李靖笑了笑,指了指孟津的方向,开口道:“孟津会盟在即,这天下诸侯云集在孟津,要推举武王姬发做大王,若是姬发被天下诸侯承认,那么大王这人族气运怕是由不得大王控制了,大王可有对策?”
“对策?朕能有什么对策,自女娲庙一行,朕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但是朕本来以为,朕为人皇可以扛过算计,没想到会到今日的状态,不过朕帝辛乃是人族共主,自然不会受他人之刑罚,若事不可为,朕便自我了结,人皇之躯不能轻辱!”
“那大王想没有想过,这家庙该如何延续?”
听了李靖的的话,帝辛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眼中精光四射的看向李靖,嘴角上扬,嘲弄的看着李靖,开口道。
“怎么?今日李靖你来是为了你的劝降朕的么?”
“不是,李靖受大王恩惠,所以并不想看到大王的血脉断绝,故此才来面见大王,请大王务必要听一听李靖之言!”
帝辛的神色不变,眼睛却从李靖的身上移开,看着破烂的屋舍,眼神有些飘忽,只听帝辛开口道:“说说吧,那便看看你这滨海侯能说出些什么!”
“大王,李靖真非是任何人的说客,李靖也并非要左右大王的想法,不过大王现在子嗣之中,嫡系血脉也就剩下盘庚一人,若是大王信得过李靖,便把盘庚交给李靖,李靖现在的也小有实力,在东方给这盘庚寻一封地,让其隐姓埋名,继承大王血脉,供奉大王的家庙,大王你看如何?”
“哦?你居然敢接纳盘庚?你就不怕盘庚成人之后,便起兵造反,推翻你们一手扶植起来的姬发伪周么?”
“大王,你有所不知,姬发之所以获利,不过是顺应了天时罢了,如果姬发占据了朝歌之后,阐教之人便会全面退出西岐的序列,到那时姬发便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坐稳这江山了,若是被人夺取,也只能算姬发与姬发的后代不够强大。”
“哈哈~,你们阐教真是无耻,利用完姬发,却要全面退出,就姬发那些虾兵蟹将,怎么是天下群狼的对手,到时候怕是四处烽烟,我人族疆域怕是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