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如墨的乌云消失的瞬间,秦臻的面色就瞬间失去了血色,秦臻会的各种法术无数,但是此时此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而那十绝阵的掌阵之人孙良见此良机,哪能放过,看着秦臻的法术威力不凡,要是被其反应过来,没准身陨的就是自己。
于是孙良再次在香炉之中抓起一把黑砂,猛地照着秦臻头顶撒去,秦臻见那黑砂在头顶化作黑色的风暴,瞬间清明起来,但是此时也是有些晚了,现在仓促之间,也只能撑起一层薄薄的护罩,可是这随手而发的法术,怎能挡得住那威力巨大的黑砂。
只见秦臻瞬间被黑砂化作的风暴包裹,片刻之后,黑砂化作的风暴中有光芒闪烁几下,一切都化作与黑砂一般的颜色,只不过地上多了一滩血迹,这化血阵的黑砂只要把人包裹住,根本让人来不及反抗,直接消肌溶骨,化作血水。
而看着秦臻化作一滩血迹,孙良一屁股坐在了高台之上,这次算是险胜,这大阵还是摆下的时间太短,要是这大阵摆下月余,吸收足够的煞气,就算秦臻道法再高深,也不会出现如此的危险的状况,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阐教秦臻虽然声名不显,但是法术却是厉害。
在孙良还没有喘匀气息,只见一道流光进入化血阵,孙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人面前露怯,不着痕迹的从高台之上站了起来,看向进大阵之人,只见这人一身八卦仙衣,大袖飘飘,衣袂无风自飘,三缕长髯垂至胸前,孙良怎能没见过这人。
这是阐教二代弟子之中最有名的一位,是阐教的击钟之仙,列般之时也是众二代弟子之首,真是阐教大名鼎鼎的广成子,孙良深吸口气,这广成子入阵,不能如别人一般小视,毕竟这广成子纵横洪荒已久,盛名之下无虚士,创下偌大名声的广成子要是没有些手段,早就道消身殒了。
话说广成子早在燃灯之前破那几阵之时,就一直在观察,不用燃灯道人说,他也猜到燃灯道人之所以在第一人探阵之后,急忙紧接着就派他人入阵,肯定这其中有蹊跷,现在燃灯道人的小团体都已经破阵结束,自己作为阐教击钟之仙,必须起个表率作用。
而秦臻入阵之后,化血阵上方的云气就急速翻涌不定,一看就是二人在交手,之后见云气平息,却不见大阵变化,不用想也知道,那秦臻是道消身殒了,广成子既有了判断,就不再迟疑,纵身化作一道流光入阵,自是学着燃灯道人指导他人一般破阵。
到了大阵之中,看到高台之上的孙良,面色有些涨红,此时的大阵广成子明显感觉着有些外强中干,广成见此,心中暗暗庆幸,看来这燃灯道人不愧是自远古就已经成名的大人物,争斗经验相当的丰富,如此破阵的方法也能想的道。
“孙良道友,要是贫道猜的不错,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贫道念在我们都是玄门同宗的情面,要是孙道友对天道发誓,现在撤阵返回金鳌岛闭门苦修,不再沾染人间之时,贫道就做主,不计较秦臻师弟陨落之事,孙道友且三思而后再做决定。”
孙良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听到广成子的话,感觉自己的脸面有些发烧,这明明就是看不起自己,孙良咬了咬牙,开口道:“广成子,勿要说那些有的没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凭什么就认为你能破我大阵?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谁胜谁负,手底下见真章!”
广成子见这孙良还是执迷不悟,叹了口气,只见广成子鼓胀八卦紫绶仙衣,把广成子从头到脚都包裹住,头上庆云浮现,发出金光包裹在仙衣之外,形成一层金色的薄膜,有了这两层防御,广成子自认为就是这化血阵全盛之时自己也能扛得住,别说现在了。
而在高台之上的孙良见那么一瞬间,广成子就完全把自己防御的风雨不透,心中大骇,能被广成子此时用出来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神通,不过狠话已经说出口,此时不能再犹疑了,孙良咬了咬牙,狠狠的抓了一大把黑砂,朝着广成子就抛洒而去。
广成子藏身八卦紫绶仙衣之中,透过缝隙,看到孙良的动作,冷哼一声,手中一闪,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印章,这印章不是别物,真是广成子九仙山桃源洞镇洞的法宝,这法宝法宝看着小巧精致,可是要是攻击敌人之时,便会迎风便涨,化作如山岳一般,专击敌人天灵盖,纵使仙肌道骨也扛不住。
而且据传闻这番天印乃是盘古大神脊柱化成的不周山的一段炼制而出,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不周山倒,元始天尊收取断裂的不周山残骸,用大法力炼制而成,因为不周山倒,天崩地裂,天地倾覆,故给这法宝也取名为翻天。
广成子把这法宝拿在手中,捕捉痕迹的贴着地面驭使番天印,隐秘的朝着孙良而去,而此时的孙良扔出的黑砂化作的风暴却对广成子丝毫不起作用,孙良见此,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入黑砂之中,再次一把黑砂扔出。
或许是有孙良的精血助力,这黑砂出了原本的黑色之外,还有这诡异的血红之色,在孙良喷出一口精血之后,神情开始萎靡至极,此时的他面色惨白,眼眶深陷,明显是刚才那一口精血是伤了本源了,就算孙良侥幸获胜,顾忌也要修养数百年才能恢复旧观。
高台之上的孙良没有想到,在他的黑砂化作的风暴还没有来到广成子面前之时,只感觉忽然浑身汗毛倒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待在看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印章,这印章在头顶滴溜溜的转着。
须臾之后,只见这印章迎风便长,化作一个入山岳一般的大小,携着风雷之势,朝着孙良压去,此时的孙良所在的高台,完完全全的被印章形成的阴影笼罩,孙良此时只有一个心思,就是逃出这阴影笼罩的范围,可是刚掐动法决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气机已经被锁定,根本逃脱不开。
孙良见此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许多,把香案之上的香炉拿起,把香炉之中的黑砂全部抛向番天印,这黑砂仿佛也感受到了此时主人的心中的焦急,在空中化成一股黑色的风暴,朝着番天印席卷而去,那声势也是极为可观。
可是即使这黑砂神异,但是却不是番天印的对手,番天印不管黑砂如何神妙,只是似缓实急的压下,那风暴看着威力巨大,但是在番天印压下之时,连一丝迟滞的作用都没有起到,在孙良惊恐的眼神之中,那硕大的番天印最终印在了孙良的天灵盖之上。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番天印之下再无高台,原本土筑的高台被夷为平地,就是站在高台之上的孙良和一众法器也都化作飞灰,连一丝残骸都没有留下,而番天印在压下之后,急剧缩小,重新化作巴掌大的印章,入倦鸟归林一般朝着广成子而去。
此时的广成子头顶那黑砂化作的风暴,原本肆虐着仿佛要撕破广成子的防御,可是在孙良身陨之后,就如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在继续肆虐片刻之后,就化作点点的黑砂,落在地上,自此截教十绝阵之一的化血阵告破,而广成子撤去神通,伸手一招把番天印取回,揣入会中,看了已经逐渐消散的大阵一眼,化作一道流光,返回芦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