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着地上的手机碎片。
真是搞不懂,这群人,为什么都这么败家。
一个不顺心就砸手机,大风刮来的吗?
这个楼屏蔽信号,把脑瓜子伸出去打电话很难吗?
再说了,都会飞了,就不能飞远点打电话。
看样,西边给紧那罗培训装人的教材,该更新了。
反过来一想也对,西边不差钱,肯定不会像蔡根一样,抠抠搜搜的。
哎呀,不知道这一趟,是不是能从纳喇氏身上,刮下一点油水呢。
毕竟要搬新家了,装修交给凌华倩,家电家具也是大支出啊。
蔡根正在想有的没的,那天一的悼词终于完事了。
因为说的是方言,蔡根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只见那天一,整了一团血了呼啦的东西,围着棺材转了好几圈。
把血迹,不太均匀的蹭到了棺材上。
完成之后,一把火烧了。
整个一层楼,弥漫着东西烧焦的刺鼻味。
蔡根赶紧接过了啸天猫递过来的防毒面具。
谁知道,这股烟有没有毒啊。
一切准备妥当,纳喇氏的族人,突然起身,尽量的远离了棺材。
只留下那天一,穿着萨满大拿的战裙,矗立在棺材前。
“蔡根,你不讲究。
为什么联合西边,破坏我们纳喇氏的好事。
按照渊源来说,咱们是一家的啊。
我们萨满教付出了这么多,换不来你一颗真心吗?”
不知道那天一在等待什么发酵,反正抽空还谴责蔡根两句。
蔡根都没拿正眼看他。
“别跟我扯用不着的。
是你们先违背祖训,和西边勾搭连环的。
你还好意思谴责我。
来来来,你把阵法收回去。
把龙少放出来,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那天一好像被触碰到什么敏感神经。
突然激动了。
“祖训,你还好意思跟我说祖训。
为了祖训,我们多少纳喇氏的族人,都牺牲掉了。
你作为苦神一脉,咋就不知道感恩呢?
我们无助哀嚎的时候,你在哪里,祖训在哪里?
我们但凡有一点办法,一点希望,也不至于向西边求助。
那绍龙这个小犊子,但凡早点觉醒,我们也不至于...”
蔡根终于找到话头了。
“哎,那天一,不对啊。
上次太清沟的事情,过去也有一阵子了。
你咋不去找龙少呢?
你可以指着佟爱家的鼻子,跟他抢人啊。
要不,我把萨满八大家,全都喊过来。
一起给你评评理,看看是不是你们纳喇氏付出最多。
是不是你们纳喇氏,委屈最多?”
那天一被怼的,顿时语塞了。
蔡根抽了口烟后,把喳喳往前一推。
“这小子叫关喳喳,是关山勒的孙子。
你要不要让他给你讲讲,他们家牺牲了多少啊?
你要不要问问,他们家是不是违背祖训了啊?”
蔡根说完了以后,突然想到。
关塔塔好像也违背祖训了。
而且和罗刹王组队,把帝释天困起来好多年。
万幸,那天一不知道这个事,否则就露馅了。
喳喳本来也想配合蔡根,诉说一下,自己家族的悲惨遭遇。
可是,也想到了,违背祖训的事情。
否则,爷爷关山勒也不会和关塔塔脱离父子关系。
张开嘴,嘎巴嘎巴两下,啥也没说出来。
想要摸点眼泪,烘托一下气氛,结果咧嘴笑了。
蔡根一看他不配合,照着他的腿就拧了一把。
于是,喳喳笑到一半,还是哭了。
“孩子,好孩子,咱不哭。
啥事不都过去了嘛。
我不是帮着你们家都解脱了嘛。
咱们不哭,咱们笑。
咱们嘲笑,那些违背祖训的不孝子。
不遭雷劈,也没啥好结果。”
一顿阴阳怪气之后,那天一都没往心里去。
看样,能做大事的人,每一个都把羞耻感扔进了厕所里。
“蔡根,咱们先不说那邵龙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先来我们纳喇氏,解决我们的问题。
为什么你去了那么多地方以后,才来我们这?
别怪我们不以礼相待,实际上是你没做到位。
现在,又联合西边,吃里扒外,你最该死。”
蔡根是真的后悔了。
讲道理对的说,萨满哪一家,指责蔡根都没毛病。
可是,那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吗?
无论去哪一家,蔡根不是拔层皮啊。
如果不是因为曾如玉因果的事情,迫在眉睫。
如果不是玄狐元君在棒子国。
蔡根说不定什么时候过来呢。
哎?
蔡根想到这,才反应过来。
“那天一,这些事扯不清,先放在一旁。
玄狐元君在你这吧?
她在哪里,叫出来,我有点急事。
说正经的,不闹了啊。”
闹?
那天一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蔡根,谁特么跟你闹了。
涉及到纳喇氏,全族的生死存亡,谁跟你闹了。
玄狐元君,在我们这,你说对了。
你说叫来就叫来啊。
你以为你是我爹啊?
不对,你以为你是我儿子啊?”
蔡根还想跟那天一磕的牙,啸天猫突然提醒。
“主人,刚才紧那罗好像提到玄狐元君了。
听她们的意思,玄狐元君和她们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玄狐元君也跳槽去了西边。”
啸天猫还没等说完,石火珠先崩溃了。
“我靠,不会吧。
本来,我们天庭占两个席位,西边占一个席位。
结果,现在全成西边的了。
那还找个屁的天库啊。
早就被西边给搬空了吧。”
这是蔡根没想到的。
经过石火珠一提醒,也有点坐不住了。
“阿珠,西边大家大业的,不至于吧。”
“秃驴最是贪婪。
蔡叔,你知道,当初为了拜如来当干爹,找个靠山。
送了他多少好东西吗?
就这么说吧,骨头渣滓都给我榨没了。
天兵天将,就没有不是我的债主的。
想我当年,三太子身份如此高贵。
经常会被小小的天兵堵着门讨债。
指着鼻子骂我,我都不敢抬头。”
刚才说家族的事,喳喳没感觉。
说到秃驴的贪婪,他可是义愤填膺,委屈的不行。
看,这不就破案了。
这个货,失忆得有限不是。
所以说,轻易不要撒谎。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喳喳,你干爹,要那么多身外之物有啥用。
他们不是四大皆空吗?”
言多必失,喳喳算是体会到了。
支支吾吾半天,才不得不说。
“蔡叔,我还真的问过。
他说是充当经费了。
承接工程的时候,苦神也没给预付款。
所以,现在人世间的工程,都是西边垫资的。
这么大的世界,这么长的工期,消耗的是天文数字。
三千佛国,都快被他们抽干了。”
啊?
这么说的话,就有意思了。
蔡根突然脑抽,想到了很多很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