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空口白话（三）
“我只借环山村人，”柳现儿依旧摇头。
“柳大丫，你难道真忍心看着你爹与你大哥去战场送死吗？！”柳雅声音带着轻颤与哽咽。
与高自足被免去充兵不一样，柳雅他们则是被盯着，哪怕他们进了环山村后，也有两衙役盯着他们，随时准备抓着柳定与柳雅去充兵。
“去战场不等于送死，”柳现儿摇头：“也许是建功立业呢？”
“不，不可能，我没学过外家功夫，体力也不行，我是读书人，去了只会送死，”柳雅慌乱的摇头。
“我记得军队里是有谋士一职吧？你即认为你是读书人，何不与将军们毛遂自荐呢？”柳现儿严肃脸说。
可实际上，她这话里带着的是嘲讽。
柳雅读了五年的书，连个童生试都不过，在这里说自己是读书人？太早了吧？
柳雅听到柳现儿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化不停，他哪里会听不出柳现儿在嘲讽他呢？
“我们村的村长，也是童生，环山村想要当村长，最起码要考中童生，”柳现儿神色淡淡的补充打击。
“我们村去年起，就已经有二十多名童生了，今年还有考秀才的，”柳现儿神色依旧淡淡，补充打击。
柳雅脸色是越发越难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看柳现儿。
对于旁人来说，柳现儿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于柳雅来说，无疑是往他心口插刀子，疼得他快窒息。
柳现儿了退开的柳雅一眼，看向柳定。
柳定瞳孔一缩，突然有些害怕柳现儿的嘴，怕听到什么打击人的话。
“柳雅今年也十一岁，读了五年连个童生都没考出来，说明他不适合读书，何不就放他去充兵呢？”
柳现儿似笑非笑看着柳定。
柳定点头：“可以，但你得借我十两，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去充兵。”
柳定尽管还努力维持着面子问题，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冷酷无情了。
柳雅不安的伸手扯着柳陈氏的衣角，眼带哀求。
柳陈氏尽管听男人也就是听柳定的话，可她更明白，这是她的长子，以后可指望着长子养老的！而且儿子是自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反而要听她的话，说来，还是柳雅更好。
“当家的，你今年也三十八了，就算去战场，也应该是去当火头兵，烧烧火煮煮饭的，又不用打仗，没有生命威胁，你去充兵，五年后还能平安归来，就别让雅儿去了吧？”柳陈氏笑着哀求。
柳定才不管这些，他不要去吃那个苦！
“就算去做火头兵，也有一定的危险！不行，”柳定摇头，果断拒绝。
柳现儿看着他们内乱一会儿，然后看向跟在柳定他们身后的衙役一眼，转回视线。
“这可由不得你们，”柳现儿说出现实。
柳定瞳孔一缩：“柳大丫，你不能看着你爹去送死，你得帮你爹付十两，免去你爹的兵役，若你办到了，以后我再不上门寻你，如何？”
柳现儿压根不相信柳定的话，说几句空口白话，她也会。
“当家的，你今年三十八，去了，也只是做火头兵啊！你何必为难雅儿呢？”
柳陈氏哭着哀求，完全没注意到柳现儿是一文钱都不打算借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