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这个答案可就不能跟达达利亚明说了,他本是局外之人,不应该成为那段混乱往事的一员。
麟琅有意想让所有的复杂危险之事离达达利亚远去,然而并不知晓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无法从这些混乱中脱身而出了。
…
旅行者从绝云间回来大抵是在两天之后了,这两天里面璃月港平静又不平静,毕竟是内忧外患之际,但这些危险都没放到明面上来。
璃月七星倒是已经开始张罗送仙典仪的事情了。
“麟琅,我打算让旅行者去跟着往生堂的客卿一同筹办送仙典仪,以此来打探岩王帝君先祖法蜕的位置,你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清晨的『长夏』花店,达达利亚一边吃着麟琅做的早餐,一边跟他讲述自己的计划…属于是把旅行者和派蒙二人当工具人了。
偏偏他们俩被人卖了还要傻呵呵的感谢对方帮助自己洗清嫌疑。
正在喝咖啡的麟琅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咳咳…你这算盘打的真清楚,就不怕被对方反将一军?”
“那我当然还有第二计划咯,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就当在璃月散散心,把这段时间遭受的恶事都忘记,然后一起回至冬!”
“嗯。”
和达达利亚彼此做好了约定,计划结束之后回归至冬…大抵是在后面,麟琅才突然意识到了有个地方不对劲。
“等等,你说的往生堂客卿是…钟离吗?”
“当然啊,往生堂就那一个客卿…怎么了麟琅?突然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
就是想到了,如果送仙典仪是钟离主持筹办,而今年的送仙典仪也相当于岩王帝君的葬礼,那么…就是钟离给自己送终??
哇哦,好有趣的事情~!
以至于后面中午的时候,旅行者空来花店寻找达达利亚的时候,麟琅说什么都要跟着去,看好戏。
“…?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
不过临走的时候在大街上,麟琅突然心有所感的回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他觉得可能是最近自己没睡好,疑神疑鬼了。
……
“公主殿下,海底的阵法布设已经完毕,接下来就是层岩巨渊了,嗯…殿下,我想问问,麟琅他真的就这么受您重视么?”
天衡山上,能够俯视整个璃月港的山头,荧和汐潮正前后而立,蓝发的男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深渊公主的身后,展现自己的疑惑。
“他本就该是我们的一员,故国因天理的暴政而覆灭,仅留下他一个亡国之人,本就对如今天理怀有深恨,又怎么会拒绝我们深渊教团的橄榄枝?
只是因为他没有记起所有的前尘往事,因此视我们为敌人罢了…你不是也很希望他成为你的同伴么?”
“…是,是的。”
汐潮下垂的眸色之中晦暗不明。
脚步声回荡在他的耳畔,不知何时,荧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汐潮顺从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
“汐潮,你还记得你的曾经吗?身为璃月的『衔蝉大将』,衔蝉座的对应者,你可还怀念曾经的时光?”
“当然不了,深渊教团才是在下的归宿,公主殿下…亦是我永生追随之人。”
“真是只乖猫。”
荧轻轻笑了笑,绕过他离开了…天衡山的山头之上一时间仅剩汐潮一人站立,他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神色与刚刚已然大不相同。
思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截捆绑在自己手腕上面的洁白绷带,其实没受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绑着这么个东西。
“麟琅那个家伙,就算是恢复全部的往事记忆,也不会加入深渊教团的吧?啧…”
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胸口,一团水珠无声无息的注入在了泥土中,随即汐潮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大抵是在一个时辰之后,一缕浅浅的金光才燎干了这片土地。
琉璃亭餐馆之中,钟离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听着那水珠中传递而来的声响。
‘深渊要开始对奥赛尔下手了哦…跟你居然不谋而合了,趁早做打算吧,别让我看见你的国度被水再淹一次。’
“…唉。”
钟离转身,看向正随性的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的麟琅,达达利亚出门去接两位旅者了,此时的包厢里面仅剩他们二人。
“阿琅,为何要躲避我的视线呢?我以为…我们仍算是朋友。”
“钟离……你别说你不知道几天前发生在绝云间的事儿,经过此役,那场尘封的混乱我已经全然记起来了。
但能让你现在仍旧平静的面对我,甚至比记忆的最开始更加情深意切…后面发生了什么?”
“……”
果然,钟离没猜错,麟琅已经回忆起了那场惨痛的悲剧,这千年来他忘记了许多事儿,但靖世九柱和遁玉陵的由来他从未忘记,甚至到了每夜都习惯性的回忆一遍的地步。
面对着眼下属于麟琅的质疑,他似乎无话可说。
“我并不感到抱歉,但仍旧遗憾。”
“我当时其实也死过一次,对么?”
“…是。”
现在的这个麟琅,已经是第二次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