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一时没会意其中的意思,以为王卫东真的不会包饺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太常见了。
“嗐,这点事不用这么麻烦,明儿个中午我就过去,帮您把饺子包好。”
“不不不,婶,我明天中午可能不在家里吃,您还得帮我奶奶做午饭,这样太麻烦您了,晚上您一家过来,大家一起吃,这样方便。”
李副厂长今天邀请他,明天中午去厂里吃饭,美其名曰说是为他升科长庆祝。
他自己知道,庆祝只不过是李副厂长嘴上说说而已,就算没自己升科长这事,明天中午厂里这顿饭一样会继续。
只不过有了自己这档事,李副厂长换了个由头而已。
李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王卫东让自己过去包饺子只不过是个借口,请自己一家过去吃年夜饭才是真。
她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虽然儿子有了工作,但生活的改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好的,这个年她家依然难过。
直到现在,过年包饺子的面都还没凑够,更别说肉馅,能有白菜做馅就不错了。
“卫东,您这……”
王卫东挥手打断道:“婶,您就别这啊那的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他直接起身往外走,不给李婶拒绝的机会,
他不喜欢客气来客气去的,再待下去,指不定李婶会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来。
贾家。
棒梗情绪虽然稳定下来,但无论秦淮茹怎么关心怎么问,棒梗都不说话。
听烦了,棒梗就会大喊大叫的发脾气,甚至有动手打秦淮茹的趋势。
他就像受伤的兔子,既胆小害怕,又不让人靠近,否则就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秦淮茹和贾张氏心疼不已,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贾张氏咒骂道:“都怪王卫东这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他,我家棒梗也不会变成这样。”
秦淮茹发现,棒梗突然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棒梗情绪还没彻底稳定。
只有棒梗自己知道,他是听到王卫东这个名字才颤抖的。
他害怕,害怕那个魔鬼,还有那个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恶魔。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自己是那么的可怜和无助,是那么的痛苦和绝望。
那一夜,楚天霸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一夜,他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那一夜之后,他连小便都痛。
那一夜之后,他每到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重复着那一夜的痛苦。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即将崩溃的心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只是他还小,种子也还没发芽,现在他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害怕和恐惧。
秦淮茹将棒梗搂在怀里,“都怪妈不好,怪妈没本事,没保护好你。”
秦淮茹的眼泪滴落在棒梗的头上,脸上,衣服上。唯独滴不进他的心里。
她的话,棒梗反而听进去了。
是的,都是妈没本事,自己才会被折磨,受尽痛苦。
棒梗用力挣开秦淮茹,眼神凶狠的如同野兽,沙哑的吼道:“就是怪你!”
秦淮茹惊呆了,茫然无措的问:“棒梗你怎么了?我是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又伸手想把棒梗搂进怀里。
可棒梗突然抓住她的左手,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啊……”
“棒梗,快松开,我是妈妈,快松开!”
贾张氏连忙过来拉来棒梗,可棒梗就像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把贾张氏脸都抓花了。
秦淮茹啪的一掌甩在棒梗脸上。
棒梗瞬间老实下来,耸搭着脑袋,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看人。
秦淮茹打完就后悔了,刚才一时情急,把受了不知多少罪的宝贝儿子给打了。
见棒梗唯唯诺诺的模样,心疼的抱着棒梗:“棒梗,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棒梗就像根木头,任由秦淮茹抱着哭,道歉,安慰,一点反应都没有。
贾张氏哎呦哎呦的捂着脸,被孙子抓花了脸,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把气转移到王卫东身上。
好一会,秦淮茹放开棒梗,拉起袖子查看。
还好,有衣服隔着,虽然有青紫的印记,但没破皮。
“妈,您没事吧?”
贾张氏放开手:“火辣辣的,应该破了,唉……造孽啊!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秦淮茹也难受,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只希望棒梗在家养一段时间能恢复过来。
“妈,我去做饭,您看着点棒梗,小当槐花,你俩先不要靠近哥哥知道吗。”
就算她不说,小当槐花也不敢靠近棒梗了,今晚哥哥回来,本以为哥哥会和以前一样,带自己玩,没想到哥哥却变了一个人,一点也不好,还有点吓人。
秦淮茹做着饭,想到棒梗变成这样,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下来。
贾张氏哼哼唧唧的,一会看下棒梗,一会唉声叹气,再也没有傻柱给五块钱的好心情。
而对面的易家,易大妈也在和易中海说着棒梗。
“老易,你见到棒梗没,那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唉,我现在担心的是,棒梗提前回来,王卫东会不会再使什么手段,他现在是科长了,要是再对老嫂子一家使坏,会变得更麻烦。”
“不会吧?棒梗都这样了,他还不罢休?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但愿吧……”
易中海内心忧愁,王卫东位置越来越高,自己想要对付他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偏偏这时候棒梗又回来了,要是贾家和王卫东再闹出什么来,自己还真没办法帮秦淮茹。
为了安全起见,明天得找秦淮茹说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装孙子不能硬杠,不行就躲着点吧。
各家议论棒梗的可不少,而且都会带上王卫东,谁让棒梗是因为撞了王卫东的奶奶才进去的呢。
别人也就当热闹讨论,阎埠贵却是真心高兴。
王卫东当上了科长,在大院的话语权更重,要是有他挺自己,易中海想当一大爷就没那么容易。
明天就是年三十,别的不行,每年写对联这事非自己莫属,明天不能等王卫东上门,自己得写一副好的送过去。
想到这,他对老伴说:“你去裁剪两张工整的红纸,我要写一副对联。”
杨瑞华有些纳闷,往年都是别人拿着红纸上门求对联,今年不但自己出红纸,而且还没到三十,怎么就这么着急了?